姑娘的选择
时间和命运给予了评判
1932年3月14日,一位名叫阿纳斯塔西娅·吉琳娜的小女孩出生在苏联奥伦堡地区的蒂托夫卡村。女孩聪明伶俐,长相可爱,人们都称呼她娜雅。姑娘长大后出落得亭亭玉立,气质优雅。然,不知为何,她却去警局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奈娜,以至于多少年后,当其出名之际,竟有人质疑其改名是因年轻时做些不光彩的事儿。
1951年,奈娜考入乌拉尔工学院建筑系,攻读供水和水处理专业。众所周知,建筑行业乃男人的天下,建筑院校中的女生更是寥寥无几。像奈娜这样的女生便格外抢眼,加之其天生丽质,故自然成了男生追逐的焦点。在众多追求者中,有两个小伙子渐渐进入了奈娜的视线,也是她在舞会上常陪的舞伴。
一个是“大个子”,他是本校建筑系的同学,长得高大威猛,面容尽显帅气潇洒。然,其家庭却是个“困难户”。他来自乌拉尔山区的一个农民家庭,作为家中长子,毕业后养家糊口定“压力山大”。所学专业决定了其将来亦难逃在建筑工地“搬砖”的命运,且何时能有出头之日实则难料。
一个是“小个子”,他并非奈娜本校的同学,而是在萨拉托夫工业技术学校学习的男生。他来自斯摩棱斯克州格扎茨克区的一个集体农庄庄员家庭。1951年,他以优异成绩毕业于柳别尔齐职业中学,成为受训冶金工人,并继续在萨拉托夫工业技术学校学习,属带薪培训的那种。他与奈娜在舞会中结识,两人互有好感。这个“小个子”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其身高满打满算不过一米五七。然,其身手灵活,思维敏捷,深邃的目光中透着灵气。“小个子”不但个头儿小,而且还比奈娜小两岁。
面对这个高大帅气的“大个子”和这个机敏灵动的“小个子”,姑娘脑海中不止一次地浮现出未来对未来美好爱情和幸福生活的憧憬,不止一次设想过未来的人生结局。最终,奈娜还是选择了前者,在大学会堂门厅前的一个柱子下,她接受了这个“大个子”的求爱,并将自己的初吻献给了他。彼时在人们眼里,奈娜的抉择无疑是明智的,也在情理之中......
1952年,奈娜还在上“大二”时,两人就结了婚。毕业后,丈夫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市建筑部门工作,且一干就是30年。奈娜毕业后,在市污水处理厂担任工程师,尽管在建筑商眼里,这活儿又脏又累。婚后,奈娜生下了女儿叶莲娜和塔季扬娜。日子虽过得平淡,但一家人却过得有滋有味儿。
再说说这个“小个子”,1955年,他以优异成绩从工业技术学校毕业后,被选入在奥伦堡航空军事学校学习飞行,这意味着他将成为一名飞行员。在那个年代的苏联,飞行员这个职业无论待遇或前途可谓前程无量。1957年,他又被推荐到奥尼堡第一契卡洛夫空军飞行员学校并正式参军。后来成为了苏联北海舰队航空兵的一名歼击机飞行员。他在航校毕业的当天,迎娶了妻子戈尔巴乔娃。
1961年4月12日,一则重磅消息传来,不但轰动了苏联,也震惊了世界。苏联宇航员乘坐飞船首次进入太空,在近地轨道上停留了108分钟。这位被誉为人类首次进入太空的人,正是当年奈娜结识的那位“小个子”,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4月14日,在加加林首次太空飞行两天后,苏联在首都举行了一场盛大庆祝集会。莫斯科红场铺上了红地毯,欢迎这位英雄太空飞行员的到来。
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人类首次进入太空的人
听到这一消息的奈娜,心情是激动的。她为曾结识过这位“小个子”而感到庆幸,更为这位苏联英雄感到由衷的自豪。然,她的心情也是平静的。她并不为自己曾作出的选择感到遗憾或悔恨,反而更珍惜她与丈夫度过的这段平淡时光。奈娜还记得,听闻此消息的邻居舍尔斯特涅娃,拿着报纸冲到奈娜家里说:“这才是你应该嫁的人!而不是那个建筑工人小子。” 很多人都为奈娜感到惋惜,如果当初选择了加加林,那她就是世界第一宇航员夫人了。但人们从奈娜得到的回复不过是淡淡的一笑......
1961年的一天,丈夫回家后告诉妻子,他加入了苏联共产党。奈娜未曾想到的是“入党”竟成了丈夫时来运转的转折点。1968年起,丈夫开始干起了专职党务工作。就在这一年,奈娜引以为傲的加加林的生命却走到了终点。1968年3月27日,加加林和飞行教练员谢廖金在一次例行训练飞行中,因座驾米格-15UTI教练机坠毁而罹难。
然,不知为何,丈夫的仕途却从此走上了坦途,奈娜似乎也摸到了一张“潜力股”。
1974年,他当选为苏联最高苏维埃代表(相当于中国的人大代表)。
1975年,他又成了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工业建设的负责人。1976年,他担任了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委第一书记。
1981年,在苏共二十六大上,他当选为苏共中央委员。
时,无人会料到,10年后的1991年12月25日,这个“大个子”竟坐上了俄罗斯联邦第一任总统的宝座。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叶利钦,奈娜也成为了俄罗斯联邦的首位“第一夫人”。
关于对叶利钦这个人物的评价众说纷纭,褒贬不一。然,在奈娜眼里,他就是个丈夫。如同当年她作出的选择一样,她必须全力以赴地支持丈夫的事业,支撑着这个家庭。然,叶利钦执政后的俄罗斯的经济不增反降,在90年代末陷入巨大低谷,这让他不得不把国家权利以及总统职务交给了他钦定的接班人,也就是如今的俄罗斯总统普京。退休后叶利钦,一直和家人住在莫斯科西郊的国家别墅。
2007年4月23日,叶利钦因心脏病发而去世,享年76岁。叶利钦的丧期过后,奈娜选择了主动搬离国家别墅。她暂时先去了两个女儿家借住,女儿在工作之余轮番陪伴着母亲。
2024年奈娜已92岁高龄,她仍平静地与女儿们一起生活着。或许闲暇之余,她还会回想起那个青春懵懂的大学时光,还会回想起那段与“大个子”和“小个子”的初次邂逅。当她成为第一夫人后,不断被问及当年与加加林的那段交往轶事。然,她却一口否定曾与这位苏联英雄有过的那段“罗曼史”,在她看来充其量不过是一次“邂逅”而已。
站在新闻视角,当初她曾作出的抉择及之后的结局可谓传奇。然,这种传奇或幸运,并非命中注定,更不可能一蹴而就。任何一个选择的正确与否,绝无先知先觉,都是需要经过时间和命运洗礼后,才能铅华洗尽见真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