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我去东北,我的办法很简单,第一,选一位善战的将军,任他为兵团司令,给他三个精锐军,明确他的任务‘活捉林彪’,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守,以壮大自己、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要。
第二,对伪满的20万军队,我不管中央政策如何,一律给它们以地方保安部队的番号,让其为我们所用。以东北之富饶,他们会自足自给。待打完仗以后,再作善后安排。”
这番话,是国军悍将关麟征晚年与胡琏谈起解放战争局势时说起的,言语中满是对自己和国民党的遗憾。
其实一开始国民党东北保安司令的人选并非杜聿明,而是关麟征,此人出了名的能打,为何最终蒋介石决定换将?按照关麟征的计划实施,国民党军又能否成功呢?
一、能征善战的勇将
关麟征1904年出生于陕西鄠县,20岁时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早年的履历非常耀眼,北伐、东征、中原大战都屡立战功,是黄埔生中较早当上师长的一批。
1933年长征抗战爆发后,国民党17军奉命北上参战,关麟征率25师作为先头部队进入古北口。面对敌寇,他舍生忘死,被手榴弹炸伤五处,仍坚持不下火线。
此举让他名声大震,战后名流高官纷纷去往医院慰问,国民政府还为他颁发“青天白日勋章”。
全面抗战爆发后,关麟征已是52军军长,亲历平汉路阻击战、保定战役、武汉保卫战、第一次长沙会战等重大战事,几乎是每打一仗,他就因功升级。
1939年10月,关麟征被任命为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是黄埔学生里继胡宗南之后的第二位集团军总司令,可见当时他的地位之高。
到抗战后期,关麟征是第九集团总司令、第一方面军副总司令官,奉命驻守西南边境。
日本投降以后,国民政府准备让关麟征去担任东北保安司令长官,谁都知道东北将是两党争夺的焦点,能成为这里的军事一把手,必然会得到很多资源倾斜。
关麟征对此也非常高兴,特意飞到南京向蒋介石陈说自己接下来的规划及部署,老蒋当时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可没想到的是,仅仅数日后正式命令下来,关麟征却是云南警备司令长官,东北那个重要官职,由黄埔一期老同学杜聿明担任,关麟征内心的郁闷可想而知。
那么,为何会出现临阵换“帅”的情况呢?最主要的原因是,关麟征极为不擅长与人搞好关系,而杜聿明正好相反。
二、不善交际的悍将
虽然关麟征曾在国军中职务很高,但与他交好的人非常少。他最开始得罪的人,就是后来国民党内部“小委员长”陈诚。
1928年,国民党11师内部出现了很大的权利斗争,该师由福建军阀周萌人的第17军改编而来,在蒋介石的一系列分化瓦解下,基本已属中央军,中下层军官大多为黄埔生。
老蒋此时有意栽培陈诚,来制衡蒋桂战争中背刺的何应钦,但苦于陈诚资历太浅当师长难以服众,便还是让军阀旧部曹万顺做空壳师长,陈诚以副师长之名实际管辖全师。
等过段日子大家都没意见后,再顺势将陈诚扶正。奈何陈诚太着急,特别看中这个名头,就派人去联络11师下的军官,让他们联名制造声势驱逐曹万顺,这样副师长就能立马接任。
当有人找到关麟征时,关一口拒绝,直言陈诚搞这些小动作,不比曹万顺好多少。如此一来,关麟征就跟陈诚结下梁子,等陈诚接任11师师长后,便将关麟征排挤出去。
离开11师后,关麟征投向了何应钦,此后只要有机会就会打击土木系的人。
1932年,关麟征因功升为17军25师师长,此时他麾下的73旅旅长杜聿明、75旅旅长张耀明都是陕西老乡,按道理来说可以抱团取暖。
然而,关麟征只重视与自己交好的张耀明,还因为副师长人选跟杜聿明交恶。关麟征是希望张耀明来当副师长的,但17军军长徐庭瑶更喜欢杜聿明,最终也是老杜成了副师长。
这个结果让关麟征大为光火,他不好跟军长发难,就冲着杜聿明撒气。那时杜聿明练兵规定每天训练4小时,关麟征得知后就以师长的名字改为2小时;
杜聿明要求每天跑10公里,关麟征就改为5公里...这已经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也让杜聿明在25师毫无威信。
后来杜聿明感觉自己在25师难以立足,就找到军长徐庭瑶诉苦,通过这层关系,老杜进入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第一班深造,毕业后就跟着徐庭瑶走了,没再跟关麟征搭伙。
全面抗战爆发后,关麟征也用类似的方法搞走另一位黄埔同学郑洞国。
当关麟征凭借台儿庄战役的功劳升至32军团军团长时,他的嫡系部队52军军长就空缺了出来,按照能力和战绩,第2师师长郑洞国更适合当军事主官。
可关麟征不放心部队给外人带,就通过运作让张耀明当上军长,郑洞国只是副军长。为了削弱郑洞国在52军的影响力,第2师师长也让别人担任了。
被架空的郑洞国气不过,很快就转投老同学杜聿明。
1943年,时任第九集团军总司令的关麟征借吃空饷之事,把54军军长黄维给整倒了。黄维也是黄埔一期生,关麟征是专搞老同学。
不过,黄维还有另一个身份——土木系将领,54军也是土木系的军队,关麟征把黄维弄走还有个用意是吃掉54军。
在何应钦的支持下,关麟征准备让张耀明接任54军军长,但陈诚已今非昔比,他立即让54军副军长傅正模联合各级军官向上呼吁控告,张耀明根本不敢去上任。
不久,陈诚由湖北飞昆明规划远征军事宜,关麟征与之相见,提及54军时,两人皆大怒拍桌,关麟征冷言嘲讽:
“辞公(陈诚字辞修)钧座是即将掌握全国军事的领袖人物,不应再封闭在土木系小圈子中,一个军长的职务都不肯放手,这不是干大事业应有的心胸啊!”
这让彼此矛盾愈加尖锐。等日本投降后,何应钦都逐步失势,关麟征没了后台,自然在竞争东北保安司令长官一事上被人掣肘。
反观老乡、老同学杜聿明,跟大多数同僚关系都处得好,且唯蒋介石命是从,让往野人山撤就往野人山撤,让抓龙云就抓龙云,还坚决不搞乡党、不抱团。
任哪个领导在两人之间挑,都会选择杜聿明。比较尴尬的是,关麟征的云南警备司令也没当多久。
1945年12月,昆明爆发“一二一运动”,国民党军警对爱国学生、进步人士施以武力手段,致使4人死亡、29人重伤。消息传开后,各界纷纷指责国民政府。
为平息众怒,关麟征被免除职务,过了半年才接到新任命去当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育长,从此远离一线。本来这种给上级背锅的行为是加分项,奈何他曾经得罪的人太多,就借势给按下去了。
三、关麟征就能改变东北大局?
现在很多人将国民党在东北之败归咎于杜聿明,说如果是关麟征去就能让局势完全不一样,真是如此?答案是否定的。
东北保安司令部当初下辖了石觉13军、赵公武52军、曾泽生60军、陈明仁71军、孙立人新1军、廖耀湘新6军。他们可都是有派系且有一定脾气的人。
杜聿明在军事能力方面不好说跟关麟征谁强谁弱,但交际方面肯定要胜过关麟征,他在东北都跟石觉、孙立人搞不来,滇军出身的曾泽生也经常不积极配合。
要是换成关麟征,那忠实执行命令的只怕就剩52军这一支老部队,情况就更糟了。杜聿明其实并不差,他多次提出过切实可行的计划,但总是在互相推诿之下导致计划破产。
国民党之败,在于各方面的原因,彼此不配合就是其中一个。光换上一个关麟征也解决不了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他跟胡琏说的话,不过是一种设想罢了。
关情商差的不是一点点,他这说的连个事后诸葛亮都不如。
就拿1940前战绩比,哪个战绩比关麟战功高,人家的军功都是一场一场胜仗打出来的,而且他所碰的部队都是日本的精锐,他要是指挥东北还真不好说,认打仗绝对比杜隶明厉害。
用一句时髦话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真的你老关去了东北,最后的下场是被老蒋给毙了也未可知。
杜聿明说过,关麟征打仗确实有一套,但吹牛的水平更高。杜聿明离开52军就是因为和关麟征理念不同,杜聿明后面带出了国军第一支机械化部队,关麟征有啥突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