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捧在手心的孙子，骗了我的房子后，还要把我唯一的容身之所，改成狗窝。
我想一死了之，却看到孙子满脸不耐烦的说：“死也不死远一点，非得我结婚的时候死，真恶心，晦气。”
而我疼了半辈子的儿媳妇，刻薄嘴角挂上嘲讽：“人老了就是没用，养她不如养条狗。”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一件事。
我凭什么要死？要死也要是这两个畜生死。
1.
儿媳妇站在我家单元楼门口，手里扯着一道红裤衩，正耀武扬威的说些什么。
我皱着眉头，将手里捡到的纸壳破烂，整齐摆放在储物间。
刚走进一点，就听到儿媳妇李红声如洪钟的声音：“我家那个老太婆，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背地里浪的要命，你看看多大年纪了，竟然穿这样的红裤衩，呸，晦气。”
那是一件透明蕾丝t字裤，我平时看一眼都羞得慌，怎么会是我的？
“红啊，你在说什么？”
我紧了紧领口，扬起声音问。
李红倏的回头，那双眼睛看到我就像看到老鼠。
一百六十多斤的身材，走的虎虎生风，一把揪住我的肩膀。
我只有八十多斤，被她半提半拎到单元楼门口。
此时，单元楼门口已经在李红吵嚷下，聚集了一大波街坊邻里。
“你看看我婆婆来了，真不知羞，自己的裤衩子都放在野男人家里，还让人送回家，浪的没边。我公公才死多久，现在就管不住自己的腿了，非得敞开腿让人家进是不是？有你这样的人，我都觉得丢人。”
李红如机关枪一样的连环语，把我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她在说什么？
“红啊，你在说什么，什么裤衩子？”
“你还装什么，这是我从你房间里找出来的裤衩子，你一个六十多的老婆子，怎么会穿这样的裤衩子，还不是你自己浪？”
李红口无遮拦，邻居王大哥看不下去，出言帮我：“李红，她是你婆婆，你话说的不要这么难听。”
“什么叫我话说的难听，咋的，姘头是你啊！”
“够了，你闹够没有，这裤衩子不是我的，有事回家说。”
我推搡着李红，要往家里走。
我们这代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是名声。
我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指着脸说过作风有问题。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老脸被人当场抽了好几下。
周围窃窃私语的邻居，就像是无声的嘲笑，一下一下鞭策着我为数不多的自尊心。
“回家？回什么家，那是我儿子的家，可不是你的家，你这样水性杨花的老东西，以后不准去我家，丢人。”
李红的话，让我一瞬间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低头，正好看到李红脚边扔着铺盖行李，里面有几件花里胡哨的衣服，还有我的衣服。
此刻，它们被随意丢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破烂！
咋的，这是准备把我扫地出门了？
2.
李红转过身，从地上捡起一件烂了吧唧的连衣裙。
那衣服还露肚脐眼。
她拿着这件衣服，对街坊邻里说：“不是我心眼坏不让她进门，你看看她柜子里都是啥衣服。这种浪货，ji女穿的衣服，也能出现在一个老太婆柜子里。”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说：“大家都知道，我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儿媳跟着这样的人生活，学坏了怎么办？反正，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她以后都不准踏进我家，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现在我要还不明白，那我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李红前不久刚以孙子要结婚为由，骗我把房子过户给他。
这边刚过户，那边就把我这没用的老货扫地出门。
为了不让街坊邻居戳脊梁骨，故意设局说我水性杨花，好让我滚呢。
我还没说话，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人，我没见过，五十岁上下。
他穿过层层人群，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宝贝，你还没处理完家事吗？我都等不及了，这次你可要给我算便宜点，五十行不行？”
邻居对李红的话，原本还有点微词，此刻看到一个男人跟我勾肩搭背，看我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
李红见此，当即坐在地上，不停拍打自己的大腿。
“丢人啊，我婆婆竟然是这样的女人，我以后还怎么活啊，爸啊，你走得太早了，你睁开眼睛看看，你老婆现在成这样的人了。”
我本来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百口莫辩。
我亲眼看到曾经和善的邻居，他们的目光从开始的怀疑，变成厌恶与恶心。
即使我不停摆手，说自己没这样做过。
可这些人，没一个信的。
甚至有一个老邻居，主动拿起我的行李，往楼道里的储物间扔。
嘴里还喋喋不休：“不是我说你，你干这事，我也不让你回家，你儿媳妇让你住在储物间，够可以了。”
“没错没错，要是我妈出去卖，我连认都不认。”
“你孙子都要结婚了，你这种人住家里，女方家知道了可怎么办！”
“五十块就能睡一夜？也不知道老货是什么感觉，松不松啊！”
“你想试试，晚上去敲门啊，哈哈哈哈。”
....
周围的声音熙熙攘攘，像是被水泥灌满，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我忽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李红算计好的。
她就是想让我声名狼藉，想让我丢人现眼。
然后冠冕堂皇，心安理得住进我的老房子里。
他们不顾我的反对，将我的行李随意丢在垃圾堆，和那些破烂扔在一起。
他们不顾我年过半百，肆意打量着我的身体，当着我的面商量五十块值不值。
他们不顾多年邻居帮扶情谊，跟着李红一起辱骂我，让我去死。
...
可他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在众人半强迫半施压的状态下，我被赶到储物间生活。
我没反抗，因为出差的孙子还没回来。
我从小这么疼他，他不会看我被欺负的，一定不会。
可我没想到，孙子才是把我打入无底深渊的开始。
2.
储物间住了三天后，孙子郑强回来了。
他拿着一袋牛肉包来到储物间门口，刚一推开门，就捂着鼻子退了出去：“你这屋里一股骚臭味，真恶心，奶，你也不知道打扫打扫。”
看着孙子嫌弃的表情，我的心宛如被刀剜了一下。
明明，我是这个小区最爱干净的老太太。
“强子，你妈非要把我赶出来，你去给你妈说，这地方太小了，压根不能住人。”
我上前一把拉住孙子的手，孙子下意识从我手里抽回去，眼神飘忽不定那。
“奶，我给你联系了一个最好的养老院，你搬出去吧，这储物间不适合你。”
郑强将牛肉包随手丢在地上，然后立刻从房间里跳出去，捂着鼻子说。
听到养老院三个字，我脑子刷的一下，警铃大作。
“奶，养老院我都找好了，一个月三千块呢，比你住这好。”
他眼神忽上忽下，就是不敢看我，他这副姿态，让我汗毛噌一下竖起来。
郑强一个月工资都没有三千，他怎么会三千块给我找养老院？
“我不去养老院，我要回家住，当初说好房子过户给你，你给我养老，我还继续住主卧，这才几天你怎么出尔反尔？。”
郑强闻言，浅显的温和也没了，甚至连装也不装，眼神中的鄙夷与嫌弃再也控制不住：“我让你搬就搬，你那这么多废话？”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猫腻。
索性把储物室的门关上，隔着门对他说：“你要是不让我回家，我就报警，让警察处理。要还不行，我就去你媳妇家闹，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自己姑娘嫁给一个出尔反尔的认。”
郑强听到我的话，整个人疯了，顽劣的性子立刻涌上来，不同拍打着我的门，嘴里还不三不四：“你赶紧给我滚出来，这是老子的房子，老子让你住你就能住，老子不让你住，你就得给老子滚。”
“出来，老逼瞪，看见你就恶心，赶紧出来。”
郑强剧烈的拍门声，将楼上的儿媳李红引下来。
听说我拒绝搬出去，李红厌恶的说：“我早就说直接找人把她丢出去，你非不听。现在好了，整个小区都出来看笑话。”
“我后天结婚，今天就要把她弄出去。娜娜说了，她养的金毛要一起嫁过来，指明要有一个狗窝。家里哪里有畜生住的地方，这储物间刚好合适。谁知道这老货不听劝，就是不听，怎么办啊妈妈，就今天一天的时间了。”
郑强站在储物间门口跺脚，不耐烦的语气，透过门缝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坐在储物间地上，一颗心就像被丢进冰窟窿，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我最爱的孙子，我捧在手心里的孙子。
竟然要把我丢出去，给畜生挪窝。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我被气得瑟瑟发抖，手指都忍不住跳动。
李红打电话叫来两个亲戚，直接把我的储物门撬开。
两个彪形大汉，将我从房间像垃圾一样扔出来。
李红更是二话不说，一脚踹在我心窝，虽然我平时身体不错，但怎么说也六十多。
被四十多岁的李红踹了，直接两眼发白，喘不过气。
我趴在地上，拼命呼吸着氧气，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畜生，把我为数不多的行李，全都丢在垃圾桶。
“妈，这个怎么办？”
郑强从房间里掏出一个相框，那是我老头的遗照。
我拼命爬过去，想要把相框搂在怀里。
却没想到李红随手拿起相框，直接摔到垃圾桶旁边：“狗东西，这种瘆人的玩意留着干啥，你还真想拿回家供着？丢了垃圾桶得了！”
相框被随手扔在地上，玻璃伴随着地面，啪嗒一声溅得老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