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人妻害人命,还焚尸灭迹,1997年营口红光电线厂焚尸案侦破始末

路之意 2024-02-06 06:05:34

1997年12月13日上午9点多,辽宁营口一名妖艳的妇女和一个男青年来到老边区红光电线厂,要求工厂帮助寻找她的丈夫刘宏。刘宏是这个厂维修科的工人。保卫科丁科长接待了他们。这个女人叫安玉凤,她说,刘宏从大前天离家上班后,已经3天没回家了。

“我看他是和哪个女人‘野’去了,以前他就有过花花事。不然,也不能3天不回家呀……”安玉凤说着,掏出一条花手绢擦眼泪,“我和小叔把亲戚朋友的家都找遍了,也没见他的影子。”安玉凤指着的身边的男青年,是刘宏的弟弟刘伟。

刘伟不快地瞥了安玉凤一眼,说:“嫂子,别这么说,我哥不会干那种事。”然后对丁科长说:“我哥以前是有过错误,可他改了,工作一直挺安心的。”

丁科长打电话找来了维修科李科长,把刘宏失踪的事对他讲了。李科长看了看来寻人的叔嫂二人,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改口道:“刘宏确实3天没来上班了。那天他说身体不太好,我还以为他一直在家里养病呢……”

丁科长问安玉凤:“刘宏上班带的什么?”

“也就饭盒……”

“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

丁科长又问刘伟:“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哥是什么时候?”

刘伟想了想说:“是在上周的……周三。他的自行车坏了,一直骑着我的车。可是,在他家里没有这辆车。”

丁科长心里一动,和李科长带着他们叔嫂二人到维修科寻找刘宏的饭盒等东西,到存车棚寻找刘宏的自行车。可是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这两样东西。丁科长安慰一番,让他们回去了,然后问李科长:“关于刘宏的情况,你再谈谈吧!”

李科长说:“有个情况刚才当着刘宏媳妇的面,我不能说。大前天刘宏来上班的时候,气呼呼的,脸憋得漆青。我问他怎么了,他不说,只是恶狠狠地骂:‘我非把她的杀了不可!’我听出可能和他媳妇干架了,人家夫妻间的事我不便深问,就劝他说:‘刘宏,你的表现一直不错,家里有啥事好好解决,可别做出莽撞事来个二进宫!’他啥也没再说干活儿去了。可是,第二天他就没来上班……”

刘宏过去曾因流氓罪被政法机关处理过,最近两年表现还可以,这是丁科长掌握的。

他为什么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呢?他真的离家出走了吗?

丁科长把刘宏失踪一事向厂领导作了汇报,厂领导很重视,让他立即与区公安分局刑警队联系。刑警队任队长和丁科长经过分析认为,既然连安玉凤都说刘宏是带着饭盒,骑着弟弟的自行车上班的,并没带走家中的钱财,那么他离家出走的可能性不大。

经过到居民区深入调查,群众反映说,安玉凤在看水房,和锅炉工王有通接触频繁,关系很不一般。她总是到锅炉房里去,还有人看见她很晚了才从那里出来……

刑警队分析认为,“奸情出人命”。如果刘宏因奸情被害,那么,王有通和安玉凤很有嫌疑。经过研究,决定对锅炉房搞一次“安全检查”。

12月15日,夜半更深。在红光电线厂职工宿舍区,有4个男子在匆匆行走,偶尔有手电筒的光柱闪耀。其中两个是电线厂保卫科的干部——科长老丁和科员小朱;另两人是区公安分局刑警队的队长老任和侦查员小佟。

眼前,在两幢楼房间有一幢锅炉房,一根烟囱在黑夜显得格外的高。4个人在锅炉房前停住了。丁科长果断地举起手敲门。

好长工夫,里面没有响动。丁科长再敲:“喂,开门呐!我们是电线厂的!”

房间里灯亮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窗上晃动,问:“半夜了,干啥呀?”

“安全检查!”

门开了,一个30来岁的汉子披着棉袄出现在门口,两只惺忪的睡眼眨了眨,闪过一丝惊慌的神情。他就是锅炉工人王有通。

4个人鱼贯而入,用警觉的目光打量着房间。锅炉已经压火,但屋里很暖和。里面那间小屋,靠东墙有一张单人板床,床上被褥凌乱。

丁科长双目炯炯地盯住王有通,开门见山:“有什么人到你这里来吗?”

“没有呀……谁到锅炉房里来干啥?”王有通避开丁科长的目光,从桌上拿过一盒烟,可是没有人接。

在丁科长与王有通说话时,其余3个人打着电筒,分头到房间的各个角落查看。

“刚才叫门,你动作为啥那么慢?”

“唉,我喝了点酒……睡得太死啦……”

突然,从锅炉西边漆黑的小夹道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

小佟大喝:“出来!”在电筒光柱照射下,一个年近30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她柳叶眉,丹凤眼,有几分姿色。上穿女式背心,下穿衬裤。此刻她发蓬鬓乱,挂着一道蛛丝,满面羞色。

王有通一见,耷拉下了脑袋。

丁科长神情冷峻:“王有通!你是有妇之夫,把这个女人留宿在锅炉房,怎么回事!”

“她,她是在咱这看水房的。我们……好上了……我有错误!有错误!”

“我知道,她叫安玉凤。你们多长时间了?”

“才最近的事……总共……才两回……”

丁科长转身走到安玉凤面前,安玉凤把长发一甩,抬起脸说:“我男人和野女人跑了,我一个人不敢在家住……我和他好碍着谁了?都90年代了,个人生活上的事你们也管呀?”

丁科长微微冷笑,说:“你怎么知道你丈夫跑了?他失踪的事还没有结果,你就跑到这里和别的男人睡觉,这事不是太怪了吗?”

安玉凤张口结舌,又低下头,顺着粉腮滚下了泪水,过了一会儿说:“谁知那个死鬼哪去了……我一个孤女子,有什么办法……”

“别和她废话了。”任队长说着从口袋里取出拘留证,向那一对私通的男女说:“你们有杀人犯罪嫌疑,现在被刑事拘留。”

这一行动收到了预期效果,王、安的奸情得到确认,他们的疑点增强了。

更重要的是,在锅炉房后面的杂物堆中,发现了一辆已被拆毁的旧自行车,经刘伟辨认,正是他借给刘宏骑用的那一辆。这是重要的突破。

可是,审讯王有通、安玉凤,他们拒不承认杀害了刘宏。

见车不见人,说刘宏被害却找不到尸体,此案仍然是个谜。

徐法医在刑警支队可以说是老资格了。别的不讲,单说他从事刑事法医工作30多年,活体检查了2千多人,尸体剖验达7千多具,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丰富的实践经验使他解开了一个又一个命案侦查中的谜,把一个又一个凶残而狡猾的杀人犯、抢劫犯、强奸犯捉拿归案。

刘宏失踪一案引起了刑警支队的重视。分析认为,如果刘宏被害致死,他的家极可能是被害现场。于是,勘查现场的任务就落在徐法医和痕检员小唐等刑技人员身上了。

刘宏家住玉龙街26号楼的二楼,是个单间居室。徐法医手拎勘查包,刚一踏进屋子,就怦然心动,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只见房间刚粉刷过,墙围子也油漆一新,空气中还飘散着浓浓的白灰和油漆的气味。在徐法医勘查过的住宅凶杀现场中,有不少就是这种情况,那往往是犯罪分子灭迹掩盖罪行的手段。然而,他们这样做反而弄巧成拙,更增加了疑点。本案也是如此。

数九严寒,这个时候粉刷油漆房间干什么?

徐法医以他特有的职业敏感,仔细搜寻犯罪的蛛丝马迹。他首先要找的就是血迹。一个成年人的血液总量约占体重的十分之一。一般情况下,被害人的血迹通常是凶杀现场上遗留的主要痕迹。

“老徐,有收获吗?”小唐也在寻找可疑的痕迹,年轻人的性子有点急。

“还没有。”老徐回答。

如果这个房间是凶杀现场,那么,犯罪分子的灭迹工作够彻底的。两个小时过去了,徐、唐二人并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东西。

一条从天棚灯盒上垂下来的灯绳,碰在徐法医的鼻尖上,怪痒的。徐法医用手扶住了微微摆动的灯绳,仔细观察,灯绳是用一条纱布做的,下端因主人不断用手触摸,已经变成了黑色。忽然,徐法医的双目一眨不眨地定住了,视线停在灯绳中间的一段——在白色纱布条下,分明有4个米粒大的血点!

徐法医回到支队后,对取自现场的血迹做化验,鉴定为人血,血型为A型。他还带回了失踪者刘宏所穿的衣服,对衣领上的汗斑做了体液化验,鉴定亦为A型,与血迹血型一致;安玉凤的血型为B型。此外,他们家中再无他人。

在确凿罪证和政策攻势下,安玉凤终于供认:丈夫刘宏是被与她通奸的王有通杀死了。

安玉凤是个并不本份的女人,丈夫过去一度不检点的行为又一直使她耿耿于怀。常年看守水房的单调与寂寞使她感到苦闷,为求解脱,有事无事总爱到近在咫尺的锅炉工人王有通那里与之谈笑。王有通无论长相和口才都比刘宏强多了。特别是王有通主业是烧锅炉,“副业”却是倒卖黄金,手中有钱,因而不愁没有讨好女友的资本。

在他勾引下,安玉凤心旌摇动,暗想:刘宏能做得,我为什么做不得?于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她和王有通紧抱着滚到了锅炉房那张单人床上……从此,他们沉溺不能自拔,胆子也越来越大。

12月1日那天,刘宏对安玉凤说,要到外地为工厂买维修零件,当天夜里回不来;而那天夜里在锅炉房当班的是另一名青年锅炉工人小霍,王有通便在夜深时分摸进了刘家。正当他和安玉凤在床上之时,忽然有人敲门,刘宏回来了。他撞见奸情怒火升腾,操起铁棒给了王有通两下子,王有通抱头鼠窜夺门而逃;刘宏回过头,又挥起手狠狠扇了安玉凤的耳光……

任队长问:“你们是怎样杀死刘宏的?”

安玉凤继续供道:“事后,刘宏向王有通要5万元‘赔偿费’,拿不出就和他没完。王有通心疼钱,对我说:‘赔他钱,我们的关系也就断了,不如把他干掉,我和老婆离婚,和你结婚。’我开始很害怕,后来同意了。12月10日做晚饭,我在面汤里下了药,刘宏夜里睡得挺死,王有通在半夜来了,用刘宏打他的那根铁棍把刘宏打死了。”

“尸体呢?”

“王有通说不用我管,他把尸体装进编织袋,背到楼下,用手推车推走了。后来他对我说,扔柳河里了。”

“血衣和那根铁棍呢?”

“也都让他拿走了。屋子也是他帮我刷的……”

再审王有通,他最终也不得不承认了杀人的罪行。

至于尸体,他说扔进河了,坠上一口袋砖头。可是,近期在河中并未发现无名尸体,也未收到沿河一带发现尸体的报告。任队长等人带着王有通去辨认抛尸地点,他忽而说这里,忽而说那里,后来又说记不清了,显然在胡说八道。组织人在河中搜寻,也没有结果。

被害人死不见尸,何以定罪?显然,不能低估了王有通。

“抛尸入河”之说是不是他有意设下的迷魂阵呢?议案会上,徐法医提出:“这小子是烧锅炉的,据我了解,那天晚上王有通一个人值班,他会不会把被害人的尸体扔进锅炉里烧了呢?”

语惊四座,许多人都认为这一分析很重要。锅炉焚尸,既隐秘又彻底,王有通有这个条件。支队领导立即派徐法医和小唐等人再勘锅炉房!

徐法医没有直奔锅炉房,他和小唐身穿便服先来个微服私访,到那两幢楼房住户中,挨门串户地走访了几家,说:“我们是区冬季供暖指挥部的,来了解一下供暖质量。你们这暖气热不热啊?”边说边伸手抚摸暖气片。

“今冬的供暖不太好。”住户说,“可是也怪,有一天夜里倒热得挺邪气。”

“哪天?”

“就是……哦,12月10日那天半夜,把我热醒了,暖气片都烫手。”

徐法医和小唐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对锅炉房的勘查,仍然没有什么发现,徐法医望着炭火殷红的炉膛,沉思了一会儿,问烧锅炉的小霍:‘你们掏出的炉渣倒在哪儿了?”

小霍把徐法医和小唐领到锅炉房20米开外的一个垃圾堆前,说:“炉渣都倒在这了。”

徐法医打量那个垃圾堆,炉渣约有几十立方米,像座小山。难道在这人们不屑一顾的垃圾堆里,就掩埋着被害人的骨灰吗?如果不取得被害人的骨灰,就拿不到证据;没有证据,就无法定案;不侦破此案,就不能依法惩办罪犯,告慰那个含悲衔冤于九泉之下的无辜冤魂啊!

徐法医把牙一咬:“小唐,来,咱们就动手‘搬山’吧!”

冰天雪地中,徐法医和小唐用锹镐和筛子筛炉渣,边筛边俯身仔细寻找骨灰残块。手脚冻麻了,他们就跑进锅炉房暖一暖再干。干的时候累出一身汗,停下时北风一吹浑身冰凉。刑警支队的领导派人来支援他们,锅炉工人小霍也伸出了手……一连干了3天,终于从炉渣垃圾中捡出了60多块疑似骨灰的白色东西。

徐法医过去验过骨,但那都是依据某一部分完整的骨骼形态或将骨骼磨成片状放在显微镜下面做组织学检查;可是现在这些骨灰残块,燃烧后都已失去了生物形态学和组织学的特征,给鉴定造成了困难。

困难没有难倒徐法医。他到考古队向教授请教,到火化场向殡葬工人请教,并且在火化场用牛、马、猪、狗等动物骨骼做焚烧实验,然后和人的骨灰进行对比鉴别,终于发现,人和各种牲畜骨骼的形态特征,无论在外部构造还是内部结构上都有差异;不同性别、年龄的人的骨灰也是不同的。

法医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徐法医经过检验鉴定,确认那从炉渣中检出的60多块白色小东西都是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的骨灰。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王有通最后不得不承认:杀死刘宏后,他将尸体用手推车运到锅炉房,塞进炉膛里焚烧了。“那天晚上,我怕烧不透,用大块优质煤一气烧了3个小时……”他说。

占人妻,害人命,焚尸灭迹,何其狠毒!

此案审结,王有通以故意杀人罪被处以极刑,同案犯安玉凤被判处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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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路在脚下

路在脚下

2024-02-06 21:37

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娶妻娶贤,贤妻旺三代,恶妻毁三代。

滨州小哥

滨州小哥

2024-02-21 08:41

省了进火葬场了

路之意

路之意

博采中外、荟萃精华,展现哲思意韵、透析生活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