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我看着桌面上那份泛着淡淡咖啡渍的文件，心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那是她最喜欢的蓝山咖啡，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没想到，这杯咖啡，成了我们婚姻的祭奠。她坐在我对面，神情平静得可怕，像一尊精美的瓷娃娃，只是，这瓷娃娃上，布满了细细的裂痕。楼下的桂花，应该是落完了吧，她说完离婚时，楼下的桂花刚好落完第三瓣。故事时间：2014年10月15日，物理时间：上午9:32。
一
“签了吧。”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心上。我拿起笔，手却抖得厉害，怎么也签不下去。1991年高考，那是我和她故事的开始。那年夏天，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考场里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坐在考场里，紧张地握着笔，突然，前排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同学，能不能借我一支钢笔？我的笔坏了。”我回头，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庞，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无助。我毫不犹豫地把我的钢笔递给了她，那是一支英雄牌的钢笔，是我爸送我的，说是能给我带来好运。2008年短信提示音，那时候我们还经常用短信联系，一条条短信，记录着我们的甜蜜和快乐。
那支钢笔，成了我们之间的纽带。高考结束后，我们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开始了我们的恋爱。大学四年，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憧憬着未来。毕业后，我们留在了这座城市，一起打拼，一起奋斗。我们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虽然简陋，却充满了温馨。我们一起努力工作，慢慢地，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我们买了房子，买了车子，结婚生子，一切都像是童话故事一样美好。可是，童话故事终究是童话，现实生活，充满了柴米油盐的琐碎和矛盾。婴儿奶香混着消毒水味，那是我们女儿出生时，我最深刻的记忆。
平静的生活，在女儿出生后，开始变得不再平静。 我忙于工作，忽略了她，忽略了家庭。她一个人照顾孩子，操持家务，渐渐地，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疲惫。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争吵越来越多。我总是觉得她无理取闹，她总是觉得我不关心她。我们的心，渐渐地疏远了。她说完离婚时，不停地折叠着手里的餐巾纸，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折叠着我们破碎的婚姻。
“为什么？”我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你还记得吗？结婚纪念日那天，你说要加班，结果呢？你和你的同事一起去喝酒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刀，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结婚纪念日那天，我确实加班了，但是，我并没有和同事一起去喝酒，我只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默默地工作。我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想要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可是，我却忽略了她最需要的，是我的陪伴。
“还有，女儿生病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在出差，你在应酬，你永远都在忙，你永远都没有时间陪我们。”她的眼眶开始发红，声音也开始哽咽。“你知不知道，女儿发烧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一个人抱着她，跑遍了整个医院，可是，我却找不到你。”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落了下来。我想要抱住她，想要安慰她，可是，我的手却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怎么也伸不出去。擦肩时警见对方毛衣起球，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毛衣，已经穿了很多年了，上面起满了球，她却舍不得扔掉。
她的控诉，像一把把利剑，刺穿了我的伪装。 我一直以为，我是在为了这个家努力，我是在为了给她和女儿一个更好的生活。可是，我却忽略了，她最需要的，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是精神上的陪伴。我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把家庭放在第二位，我以为这样就能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可是，我却亲手毁掉了我们的婚姻。那天是周三...不，应该是周四，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要和我离婚。
“对不起。”我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包含了我的愧疚，我的后悔，我的无奈。她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一切都太晚了。”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阳台上枯姜的茉莉花，那是她最喜欢的花，可是，自从我们开始争吵后，她就再也没有心思去照顾它了。夕阳像煎过头的溏心蛋，挂在天边，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离婚协议书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条款，每一条，都像一把刀，割裂着我的心。 我看着那些条款，心里充满了不舍和痛苦。我不想离婚，我不想失去她，我不想失去这个家。可是，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疲惫。“签了吧，我们都累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决绝。我拿起笔，颤抖着签下了我的名字。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四签完字，她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我们的家。我站在窗边，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人海中。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我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失声。我失去了她，失去了我的爱人，失去了我的妻子，失去了我的家。老式挂钟整点报时，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我的心房，提醒着我，一切都结束了。
离婚后，我开始反思自己，反思我们的婚姻。 我发现，我犯了很多错误，我忽略了她，我忽略了家庭，我把工作放在了第一位。我总是以为，只要我努力工作，就能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可是，我却忘记了，幸福的未来，不是靠物质堆砌起来的，而是靠爱和陪伴维系起来的。心痛一左胸第三根肋骨持续低温，那是离婚后，我最真实的感受。
多年后，我偶然在街上遇到了她。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她的脸上，多了一丝成熟和沧桑。她看到了我，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老朋友一样。我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感慨。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我的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聊了彼此的生活，聊了彼此的近况。 我知道，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她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我看着她幸福的笑容，心里充满了祝福。虽然，我们没有走到最后，但是，我依然感谢她，感谢她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感谢她曾经给过我美好的回忆。，又过了很多年，我们又成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或许，这就是人生吧，充满了悲欢离合，充满了爱恨情仇。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我们只能珍惜当下，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爱到明年木棉花开，或许，这就是我对她最后的祝福吧。我们的故事，就像一个摔过的搪瓷杯，虽然已经破裂，但是，它依然承载着我们曾经美好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