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regory D. Larsen痛诉国家公园服务裁员危机:技术优化岗位被砍,生态监测瘫痪,游客安全堪忧。
五个月前,我收拾行囊,把卡车塞满,从北卡罗来纳一路跋涉近4000英里,来到阿拉斯加的朱诺。这趟搬家花了我好几千美元,也让我告别了东海岸熟悉的生活。但我心甘情愿,因为在野生生物学摸爬滚打18年后,我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工作——国家公园服务(NPS)的生物学家。可谁能想到,这份永久职位在2月14日戛然而止。我和其他数千名试用期员工毫无征兆地被解雇,有人戏称这是“情人节大屠杀”。如今,我失业了,远离家人、朋友和职业圈,孤零零地站在几千英里之外。
我在东南阿拉斯加监测网络(SEAN)工作过,那段时间忙着为四个国家公园——冰川湾、克朗代克、锡特卡和兰格尔-圣埃利亚斯——收集和分析生态数据。这些公园的野生动物和环境特征是它们的命脉,吸引着无数游客,也是法律要求NPS研究和保护的核心。我的任务是用前沿科技让这份工作更高效,比如把无人机和人工智能融入野生动物监测。作为一名有海洋科学博士学位、五年AI经验的无人机飞行员和空间数据专家,我觉得自己就是为这活儿量身定做的。用这些技术,我们本可以更快、更准、更省钱地处理数据。可笑的是,我的岗位——一个追求技术效率的角色——却被某个科技大佬和AI狂热者以“政府效率”为名砍掉了。
被解雇那天毫无预兆,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我认识的朋友里,有的刚有了小孩,有的正等着做手术,都没了工作。我的主管在解雇通知发来的两小时前才知道消息,而我收到的邮件冷冰冰,没头没尾,只说我“未能证明适合继续任职”。离开时,主管承诺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这话虽未必能帮我讨回公道,却让我稍感安慰:我确实出色地完成了那些至关重要的任务。
这次裁员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夏天高峰期只会更糟。情人节周末,《华盛顿邮报》报道,由于大峡谷国家公园四个主要入口的员工被裁,游客入园排队时间翻倍。更危险的是,少了关键岗位,游客安全堪忧。比如,加州魔鬼石柱国家纪念地的唯一急救员被解雇,他告诉《独立报》,现在公园的紧急响应时间可能长达三小时。对游客来说,影响立竿见影;而对生态系统来说,科研削减的伤害会慢慢发酵,可能延烧几十年。
就拿我在阿拉斯加东南部研究的野生动物来说吧,变化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但没有长期记录,你根本看不明白。冰川湾的海獭数量30年来首次接近历史高点,可港口海豹和基特利茨海鸥却在减少,冰川退缩威胁着它们。这些变化有时几个月就显现,有时要几十年才能看清。没有数据,NPS管理层没法科学决策,其他机构也丢了保护濒危物种的重要依据。游客呢?只能凭过时或错误的信息游览,保护措施跟不上,无意中可能伤害野生动物和他们远道而来想欣赏的独特环境。
裁员不只伤了公园,也在威胁整个国家的自然保护能力。随着野火季逼近,前美国林业局员工警告,少了人手,美国会更容易被大火吞噬,就像上个月烧毁洛杉矶的那场。前FEMA员工担心,气候灾难频发时,人们没法好好准备和重建。这些机构不仅立刻丢了人才,长远看还丢了信任,公众也会渐渐察觉服务没了踪影。
解雇快两周了,我的状态糟透了。睡不好,身体也不对劲。朱诺生活成本高得离谱,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买菜交租。这种残酷是有意为之的——预算管理办公室主任Russell Vought去年就说过,他要让公务员“心理受创,不想上班,觉得自己是坏人”。这太没人性了。
不过,我看到了一线希望。有些人和组织开始站出来,反抗这种对公民权利和制度的攻击。时间会证明,持续的压力能不能挽回被拆毁的岗位和保护措施。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我会尽力守护自然空间,但首先得解决眼前的生计。我希望能在别处继续我的事业,也希望公众能为他们珍视的体系和空间发声。这是减缓公园和地球不可逆伤害的最小努力。
本文译自 Atmos,由BALI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