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天生的坏种。
林家收养了我，待我视若己出。
我却睡了姐姐林若旭的男朋友。
东窗事发，林家把我赶了出去。
可我贼心不死，每天往林若旭和男友张浩楠的婚房前扔死物来诅咒她们。
张浩楠愤怒不已，一边温柔地安慰林若旭不要怕，一边要我当众道歉。
可背后，他却偷偷塞给我一盒套，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别人结婚，别吃醋了，今晚老地方见」。
1
第三次在林若旭和张浩楠的婚房门口扔垃圾的时候，我被当场抓获。
林若旭双眼含泪，看着我满脸失望地问：「若夕，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好过吗？」
对！我就是不想让林若旭好过，毕竟我天生坏种。
特别是看到准姐夫张浩楠贴心地安慰她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所以我听到她们要结婚时，三番五次地给林若旭找不痛快。
前天我往她们门前扔了一只被车碾死的猫，血淋淋的肠子流了一地。
昨天又往她们门前扔了一只死老鼠，是被我药死的，嘴里还噙着血。
今天是一双臭烘烘的破鞋，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够林若旭三天吃不下饭了。
张浩楠一边温柔地拍拍林若旭的背，一边义愤填膺地骂我，
「林若夕！你就这么嫉妒旭旭吗？嫉妒她有父母疼爱，家庭幸福，还嫉妒她现在有了良配。」
「可你忘了旭旭以前怎么对你的吗？你的良心简直是被狗吃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林若旭以前是怎么对我的。
但我的好姐夫，你怎么就忘了跟我上床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争吵引来了不少大爷大妈，正七嘴八舌地八卦，骂谁的都有。
「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心怎么这么黑呢！」
「她扔了双破鞋，是不是想说这屋里有人搞破鞋啊？」
张浩楠气急败坏地打断他们：「闭嘴！你们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转身又对我吼道：「林若夕，现在向我们道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林若旭早已泪流满面，似乎是想用眼泪淹死我这个恬不知耻的妹妹。
我心中一阵烦躁，想着反正恶心林若旭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如及早脱身。
眼珠一转，眼圈便漫上了红丝。
人群中有人举起了手机。
我看见镜头有些瑟缩，又马上无所谓地放松下来。
哼，我不是早就习惯了面对这些吗？
「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有父母疼爱，家庭幸福，还嫉妒你现在有了姐夫这么好的丈夫。我一时昏了头，你别生气了。」
林若旭看到我的状态似乎疑惑了一瞬，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抓住她便又恢复了正常。
为了看起来真实，我还往自己脸上甩了两巴掌，声泪俱下。
可长发遮掩下，我咬着牙暗暗发誓，
「林若旭，你永远都别想和张浩楠在一起。」
2
解决了林若旭和张浩楠之后，我回到工作的酒吧。
老板一看到我就满脸堆笑地迎过来，油腻腻的大手在我后背来回摸了摸。
「若夕回来啦？陈总今天过来，你去陪陪他，哄他多喝点。」
老板一边吐着烟，一边低头往我的脖子凑，我忍着恶心让他咬了咬耳垂。
陈总是个半路发家的土豪，和他老婆经营了一家高端茶室。
可他在外面维持爱妻人设，背后嫖娼成瘾，我被他占过不少次便宜。
但他出手阔绰，一晚上的酒够我一个月的业绩了。
我隐藏好脸上的厌恶，夹着嗓子扑到他怀里。
「陈总，好久不见～今天喝点什么？」
我一边问，一边自己动手把贵的酒全点了一遍。
没想到陈总喝的已经有点多了，见到我便开始上下其手。
我看着硬凑上来的猪头条件反射地向后躲，可躲避的动作惹恼了他，他按着我的手一边骂一边想要强吻我。
「你一个陪酒女装什么矜持！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躲闪着看向老板，希望他能救我。
可他只是悠闲地抽着烟，皱着眉一言不发。
我知道，他皱眉不是在心疼我，只是在算如果把我送到陈总床上，能让陈总掏多少钱。
我心凉了半截，余光突然看到张浩楠一个人在吧台喝酒。
显然他也看到了这出闹剧。
见我看见了他，才不得不过来劝陈总放开我。
「这位客人，你冷静点，别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犯法的？」
他是故意的！
他就喜欢看我走投无路摇尾乞怜的模样，若不是酒吧人太多，他可能还会兴奋地拿手机录下来反复品味。
果然，张浩楠的话激怒了陈总，他朝着张浩楠「呸」了一声：「老子这么多年怕过什么? 我没钱也照样潇洒。」
喝上头的陈总动作越加粗鲁，甚至开始动手扒我的衣服。
我却在盛怒中冷静下来，挑眉给张浩楠抛了个媚眼。
「姐夫不回家陪着姐姐，怎么有空来酒吧了?难道是想我啦？」
3
张浩楠被我厚脸皮的程度惊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我，我只是在等同事商量工作！我是在救你，你简直不识好歹。」
陈总醉醺醺地打了个饱嗝，蛮横地拽掉了我领口的扣子。
张浩楠装作被我气到的样子，顺理成章地站在远处看戏。
绝望中，我想到林若旭。如果她也在，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救我。
突然一声清脆的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
玻璃飞溅，红酒和鲜血混着流下。
陈总的脑袋被红酒瓶开了瓢，血糊了一脸。
我愣怔地看着他抱头嗷嗷叫的窝囊样，迟钝地觉得浑身的皮都舒展开了。
陈总背后站着一个小姑娘，脸上被溅了几滴血，正用双手紧紧握着半截酒瓶瑟瑟发抖。
酒吧开始骚动起来。
「跑！」
我趁着老板还没反应过来，拉着女孩儿一起逃出了酒吧。
跑到没人的地方后，我抽出几张钞票。
「拿着，今天谢谢了。」
把钱甩给女孩儿后我转身就要走，却被她拉住胳膊。
女孩儿把钱还给我，大喇喇地说：「我不要你的钱，你帮你是因为我刚来的时候，你帮我解决了不少难搞的客人。」
我早已记不清有这回事了，只想起来女孩儿好像叫什么陆青青？
我把钱重新塞给她，胡乱搪塞：「我不是帮你，是觉得客人钱多才去截胡的。」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我打开看到居然是养母的转账。
她说自己看到了道歉视频，希望我改过自新，找个正经工作。
哼，正经工作？
可惜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是弱肉强食的孤儿院，要尊严就是不要命。
我不屑地冷笑一声，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复。
陆青青还在喋喋不休的讲为什么帮我：「君子论迹不论心，妈妈从小教育我要讲义气。」
我暗暗淬了口唾沫。
得！这也是个傻的。
论迹不论心，人善被人欺。
和林若旭一样，傻得要死。
就因为她善良，所以活该被我拆散她的爱情。
林家也善良，也活该被我搅得鸡犬不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酒店老板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过来：「林若夕，你现在马上滚回来道歉，否则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烦躁地按断电话，想了想，转身勾唇一笑，挑眉问陆青青：
「老板欺负你这么久，想不想报仇？」
4
陆青青愣了一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脸激动地点头：「想！」
我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心想这小孩儿看着年纪不大，倒是挺勇。
我拉着陆青青又回到了酒吧。
陈总头上里三层外三层缠了厚厚的纱布，左拥右抱地享受酒吧的道歉。
老板正点头哈腰地向陈总赔礼，看到我回来直接暴跳如雷。
「林若夕！你还知道回来，快过来给陈总道歉。」
接着又拉着我耳语，「今晚你去陪陪陈总，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不耐烦地按着老板的脸一把推开他，把手机对准喝成一滩烂泥的陈总。
哭丧似的痛心大喊：「姐！你看姐夫怎么这样啊！你辛辛苦苦经营茶室，姐夫却拿着你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
「这看到的是几个卖酒的，可看不到的，谁知道姐夫在背后养了几个小三小四啊！」
「茶室的客人可都是冲着姐和姐夫人品好，信得过才来买的，看到姐夫这个点德行，这以后谁还敢和他合作啊！」
「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姐呜呜呜……」
直播页面瞬间沸腾，跑车和火箭接连不断地刷了起来。
陈总和他老婆运营了一个微信群，专门用来维护有钱的大客户。
我直接把直播发到了这个群里，这么一闹，吸引了不少人来看热闹。
「谢谢家人们的礼物，点点关注主播继续带你们看热闹！」
我兴奋地喊着，朝角落里的陆青青使了个眼色。
陆青青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手指敲了下键盘。
我抓住时机跑上酒吧的舞台，抢过歌手的话筒。
「大家快来吃瓜！酒吧老板背后组织卖淫，还在包厢装摄像头，非法贩卖视频。」
「这种酒吧里的酒，你们敢喝吗？不怕他给你们加料吗？」
舞台背后的大屏上，放的正是我整理的老板违法乱纪的证据。
「你们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去抓住她！」
老板气急败坏地指挥保安过来阻止我。
我随手抓了一瓶香槟，使劲摇晃后对着老板的脸猛地拔下酒塞。
香槟冲着老板喷涌而出，直接将他冲倒在地，好不狼狈。
我又疯狂地抓起桌子上的酒瓶不断地朝保安砸了过去。
一时间人仰马翻，我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嘭——」酒吧大门突然全部被打开。
警察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住了混乱的局面。
我放松下来，却突然觉得胃里抽痛，接着眼前一黑，不自觉地向后倒下。
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听见陆青青焦急地喊了一声，「若夕姐！」
5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想来是陆青青把我送过来的。
我不由感叹真是年少不知穷滋味，医院得多贵啊！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病房刚好没有其他人，就拔了输液头偷跑了出去。
可惜时运不济，我在医院里四处迷路的时候，看到了林若旭和张浩楠。
她们来婚检。
我觉得我的胃又开始抽痛了。
靠，老娘为了拆散她们做了多少努力，为什么她们还好好得在一起？
我躲进墙角，趁着林若旭去检查的时候，把张浩楠拉到面前。
不顾旁边还有不少人看着，我不计后果地扑上去亲吻张浩楠。
不少看到了全程的人开始偷拍。
我故意叫姐夫想引起更多人注意。拍吧!闹得越大越好。
就在我往张浩楠怀里钻的时候，张浩楠猛的推开我，大骂我不知廉耻。
「林若夕！别再勾引我了，我说过多少次，我爱的是你姐姐，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其他人。」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我转身看到林若旭在后面站着，身体微微发抖，神情却若有所思。
「若夕，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明明不喜欢张浩楠，为什么要一直纠缠我们？」
「若夕，我会查清楚的。我不相信我养了十年的妹妹会是这样的人！」
我朝着林若旭翻了个白眼，又暗送秋波地看向张浩楠。
「没什么隐情，我就是喜欢姐夫才和他上床的。」
「无可救药！」
林若旭终于愤怒地拉着张浩楠走了。
张浩楠还在殷勤地表忠心：「老婆，别听她胡说。不管她有多喜欢我，我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
我恶心地跑去厕所扣吐，洗干净了张浩楠的气息，从口袋里掏出张浩楠刚刚塞给我的一盒避孕套。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别人结婚，别吃醋了，我们今晚老地方见」。
我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嘲讽地笑了起来，笑的眼圈通红，几乎要笑出眼泪。
「我的傻姐姐啊!没有锋芒的善良吸引不了天使，只会招来魔鬼。」
「而张浩楠，是比魔鬼还可怕的东西。」
不过别怕，我们马上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了。
我掏出手机给张浩楠发消息：晚上见。
6
从医院出来，我满无目的地走了好久。
分几家五金店买齐了水果刀，还买了一节麻绳，一卷胶带，一个很大的蛇皮袋。
我要杀了张浩楠！
林若旭个傻子，就算寡一辈子，也别想和张浩楠在一起
可我虽然坏事做尽，倒还真没杀过人。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叹了口气，无奈在网上搜教程。
网上说：经常杀人的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说得很有道理，我默默点了点头。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杀了张浩楠之后应该把他扔哪？几乎破罐子破摔想着把他杀了拉去喂野狗得了。
突然，手机收到林若旭给我发的消息：若夕，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我们见一面吧！
我不想见她，因为她每次见面都让我好好做人。
可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好好做人就可以好好生活的。
善良如林若旭，依旧会被张浩楠盯上拼命吸血而不自知。
姐姐，我努力过了，我曾经也想好好做人，好好生活的。
可如果我实现不了，我至少要让你能够好好生活。
我想到张浩楠，怒从胸中起，恶从胆边生，直接抓起装了凶器的大包准备去约好的酒店。
突然陆青青从路口跳出来，伸手死死抓着我的包问：「若夕姐，你要去干什么？」
我摆摆手，松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头也不回地回答:「杀人！」
身后的喘息停了一瞬，随即问道：
「那你知道杀完人要怎么抛尸吗？」
7
我向前走的脚步突然定住，呆滞地回头问陆青青什么意思。
「老娘现在穷困潦倒，你要杀了人我绝对会去举报换钱。」
陆青青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小声解释：「随便搜着玩的，网上说的，杀人容易抛尸难……」
我暗自松了口气，对着陆青青翻了个白眼。
吓死老娘了，否则我可没本事帮她逃跑。
可陆青青很有本事，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我不得不带着她一块去酒店。
到了酒店，我只能自己另开一间房把陆青青骗了过去，自己去找张浩楠。
张浩楠已经在房间等着我了，看到我一脸淫笑地走近我。
「我知道你做威胁林若旭，做这些小动作都是为了吸引我注意。」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我结了婚我们还能保持原样……」
「这些天反复看我们以前的视频，想得不行……」
张浩楠搂着我，开始对我上下其手，一边不忘猥琐地问我：「包里鼓鼓囊囊都装了些什么？有没有我喜欢的蕾丝内衣?」
我冷笑一声，贴近他的耳朵：「里面是要你命的东西！」
我拔出水果刀猛地刺向他，愤怒地大喊：「你去死吧！」
张浩楠迅速抬手防卫，刀只在他胳膊上划了一道。
他气急败坏地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把我推倒在床上。
我发疯似的不断朝他砍过去，最终却体力不支，被他拍掉了我的刀。
张浩楠气急败坏，双手狠狠地掐住我的喉咙。
慌乱中，我拿起床头的烟灰缸砸中他的头。
张浩楠虽然没死，但被我刺了不少伤口，见我拿着烟灰缸又要砸他，只能匆匆逃跑。
「你等着，看老子不把那些视频都发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什么浪货。」
我脱力地瘫倒在床上，零碎的回忆再也不受控制地扑面而来。
脸色狰狞又猥琐的张浩楠，暗处闪烁的红点，昏暗的灯光变得光怪陆离，拉我坠入绝望的漩涡……
我意识昏沉地把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8
就要划下去的那一刻，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
我惊醒，把刀收了起来。
是林若旭。
她又救了我一命。
「若夕，我在我们以前常去的咖啡厅等你，你不来我就不走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她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
到了咖啡厅，林若旭直截了当地递给我一张卡：「密码是你生日。」
「换个工作吧！喝酒太多对身体不好，而且，人活着要有尊严。」
我看着她，受过的委屈统统涌了上来。
我想扑进她怀里，像小时候一样索求姐姐的安慰。
可我不能再连累她了。
我冷笑一声，把卡扔给她。
「滚，别他爹地再来找我。我告诉你，如果你非要和张浩楠结婚，早晚不得好死。」
林若旭似乎被我的恶毒震惊了，半天没再说出话。
我就知道，林若旭一定会讨厌这样的我，因为她总是这么不食人间烟火。
她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连活着都异常艰难。
可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知道。
孤儿院的饭经常不够吃，饥饿催熟了那里的每一个人。
力气大的人霸凌他人争夺食物，聪明的人哄骗老师博取同情。
我经常偷偷跟在那些人身后，捡力气大的人打斗时掉在地上的半块苹果，捡聪明的人吃不完扔掉的几口馒头。
被发现之后，他们总会捉弄我，让我趴在地上学小狗叫。
我从来不反抗，因为他们高兴了，会扔给我两口包子皮。
像我这样的人，要想活着，就不能太在意尊严。
这是我人生中懂得的第一个道理。
那时我五岁，还不认识尊严两个字。
可我没想到林若旭坚定地看着我，「我从小养的妹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说完便红着眼眶离开了。
我的心一沉，焦急地想要赶在林若旭查出来之前就杀掉张浩楠。
我烦躁地在街上晃悠，想着怎么和张浩楠同归于尽，却突然看到陆青青正在被一个男人纠缠。
那个男人想抱住陆青青，被陆青青一把推开。
男人不依不饶，愤怒地大喊：「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把你精神分裂的证明撒到大街上，让你永远也找不到工作！」
我看着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很是讨打，拔出还没擦血的刀朝那个男人背后走去。
「哼，老娘买的刀还没吃饱呢!」
9
陆青青看到我，慌乱地拦下我：「若夕姐！为这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得。」
说完陆青青自己拿过刀，气汹汹地对着男人威胁道：「你再敢来纠缠我，我就杀了你。」
男人终于开始害怕了，「陆青青你个疯子，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后狼狈地逃跑了。
「解释一下吧！怎么回事？」我抱臂看着陆青青。
陆青青泄气地扔掉了刀，告诉我那个男人是她前男友。
高中毕业就在一起了，感情一直很好。
陆青青在大学期间一直勤工俭学，积极参加课题，终于得到了一个出国读研的机会。
「可男朋友和我说他创业遇到瓶颈，急需大笔资金。」
「我犹豫再三，最终放弃了留学的机会，把攒下的钱交给了他，帮他度过危机。」
陆青青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我本来想着，等他创业成功，我们就结婚，然后一辈子不分开。」
可后来才知道，陆青青的男友并没有创业，而是多次参与赌博。
陆青青知道后，果断地和他分了手。
可他不依不饶，几次三番来陆青青学校找她。
一开始，陆青青不忍心看他被债主打，也是为了避免麻烦，给过他几次钱
可后来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又苦于没有证据报警，逼得陆青青一度想杀了他。
「网上说杀人容易抛尸难，于是我就知难而退了。」陆青青红着眼眶开玩笑，笑的比哭都难看。
可男友抓住陆青青威胁要杀了他的话，闹到了学校，大肆宣扬陆青青精神不稳定，还给她办了个精神分裂的假证明。
「最后，我受不了校领导的轮番谈话和同学的白眼，无奈退了学。」
我听得目瞪口呆。
原以为几年时间都没有发现枕边人是人是鬼的林若旭已经够傻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无语道:「你无敌了，孩子」。
陆青青抹掉眼泪，问我:「那你呢?为什么想杀了那个人?」
杜青青的坦诚让我放松下来，不由地对她说了真话。
「因为它是个变态。」
10
六岁那年，林家领养了我，待我视为己出。
我在孤儿院早已把察言观色的本领练得炉火纯青，在林家更是异常乖巧，越来越得林父林母的疼爱。
而林若旭对比养母养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明只比我大五岁，自己都还是个小屁孩儿，却每天小大人一样带我到各处玩。
还炫耀似的向她的朋友们介绍:「她叫林若夕，是我妹妹，我的妹妹就是你们的妹妹，她可乖了，以后你们要多照顾她。」
旭日东升，林若旭在光里那么耀眼。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一件令人骄傲的事。
每次林家参加宴会，林若旭都会带着我搜罗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被琳琅满目的小蛋糕和各种水果惊呆了，条件反射般偷偷地把水果点心塞满了口袋。
被林若旭发现后，她第一次对我发了火。
「这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吃，但你要光明正大地吃。人要活得有尊严，不可以干坏事。」
这是我懂得的第二个道理，是林若旭教我的。
那时我八岁，林家让我上了小学，学会了尊严这个词怎么写。
我知道，我的人生和在孤儿院的时候彻底不一样了。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啊!
可我十八岁的时候，林若旭交了男朋友。
那个人叫张浩楠。
张浩楠事业有成，对林若旭温柔贴心，所有人都觉得林若旭找到了良配。
包括我。
为了不在张浩楠面前给林若旭丢脸，我把这个准姐夫当亲哥一样对待。
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紧锁的房门，被撕碎的衣服，还有架起的摄像机。
11
在身体被迫撕裂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