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九剑”秒杀“华山剑法”,令狐冲却偏偏不用,与岳不群打了1000招仍不分胜负。岳不群无耻地使出“冲灵剑法”,令狐冲心神大乱,却一不留神使出独孤九剑,只一招就割断岳不群的手腕,挑落他的长剑。
话说任我行与少林寺方证大师约定三战,自己赢了方证大师,却败给左冷禅,一胜一负,第三战他让令狐冲出战,而对方是武当的冲虚道长出战。冲虚道长自认不是令狐冲的对手,打都没打就认输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大步流星正要出殿,忽听岳不群喝道:“这第三场可还没比,令狐冲,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令狐冲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师父,我……怎么敢……”
岳不群斜眼一瞅令狐冲,道:“都说你得到本门前辈风师叔的指点,剑术已出神入化,看来我已不是你的对手。今日我若杀不了你,你便杀了我吧。”只听“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你我已无师徒之情,亮剑!”令狐冲退了一步,摇头道:“弟子不敢!”
岳不群“哼”了一声,一剑平刺,直取令狐冲心口。令狐冲侧身避过。岳不群接着又刺出两剑,令狐冲又闪身避开,始终不拔剑,也不挡驾。岳不群道:“你已让我三招,算得上尊敬师长,可以拔剑了。”任我行也在一旁着急道:“冲儿,你再不还手,我女儿可要当寡妇了。”
令狐冲应道:“是。”抽出长剑,横在胸口,心中却着实为难:是让师父赢呢?还是赢了师父呢?如果故意落败,受伤倒是小事,可盈盈三人就得在少室山上受十年囚禁之苦,左冷禅必定设毒计陷害。如果赢了师父,那我畜生不如,我自幼孤苦,若非师父师娘收留教养,我哪有今天,师恩未报,我又怎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师父击败!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岳不群已快攻二十余剑。令狐冲不敢以“独孤九剑”回击,因为九剑每一剑都是杀招,只以华山剑法与之拆解。他自习得独孤九剑后,见识已非吴下阿蒙,加之学会“吸星大法”后内力雄浑,虽然此刻使得是寻常的华山剑法,但剑招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任凭岳不群连连变招,始终攻不到他的身前。
众人见他如此使剑,自然知道他有意相让。只不过他让的未免太明显了,只守不攻,一脸恭敬,就像哪怕岳不群一剑刺死他,他也心甘情愿。若不是心中顾及任盈盈,只怕用不了十招,便已弃剑认输了。
任我行大为焦急,转过头对女儿道:“你到冲儿对面去。”盈盈明白父亲的意思,他要令狐冲见到自己后,想到自己待他的情意,便会出力取胜。她轻轻嗯了一声,却不移动脚步,心道:“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若决意救我下山,自会取胜。你若以师父为重,我便是苦苦哀求,也是无用。所以,我又何必站到你面前提醒你?”深觉两情相悦,自然而然,硬要自己处处明示,对方才有所触动,那可无聊至极。
令狐冲一边想着如何两全其美,一边与“师父”拆招,他随意挥洒,将岳不群攻来的剑招一一挡开。在他眼里,对方剑招中全是破绽。他若还击,君子剑早输了。岳不群当然明白眼前这个“弃徒”的心思,运足十成紫霞神功,将华山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既然知道令狐冲不会还手,岂会不占这个便宜,所以只攻不守,丝毫不顾及剑法中是否有漏洞。这么一来,岳不群的剑法威力何止大了一倍。
旁人见岳不群剑法精妙,又占尽便宜,却又始终无法撂倒令狐冲。又见令狐冲出剑轻描淡写,有时有招,有时无招,这哪是剑术,这分明是艺术,众人越看越佩服。
反观岳不群,久战不下心烦意乱,突然想到:“啊哟,糟了个糕!这小贼不愿背负忘恩负义的恶名,所以既不伤我,也不赢我,是要我知难而退、主动认输。在场个个都是慧眼如炬的高手,岂会看不出这小贼在让我。我这般死缠烂打,成何体统,哪里有一派掌门的样子?这小贼当真可恶得很,我得想个法子,速战速决!”
只见岳不群剑势陡变,从狠辣凌厉变得平平无奇,先是一招苍松迎客,再是一招浪子回头,接着一招萧史乘龙。令狐冲内心剧震,满脸通红,叫道:“师父!”岳不群冷哼一声,又将这三招使了一遍。
令狐冲剑势忽然变得忸怩。众人大惑不解,均想:“这三招稀松平常,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何以叫令狐冲如此狼狈?”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三剑乃是令狐冲和岳灵珊二人私下所创的“冲灵剑法”,在令狐冲心里相当于二人的“定情之剑”。
不料岳不群竟在此时将它使了出来,令狐冲登时手足无措,突然想到:“我明白了,师父使这三招,苍松迎客,是欢迎我再入他门下;浪子回头,是希望我改过自新;萧史乘龙,是要我做他的乘龙快婿。”
想通此处,令狐冲笑逐颜开。只见岳不群又将这三招耍了一遍,令狐冲心道:“师父这是在催我赶快弃剑认输。”正想弃剑时,突然想到盈盈,心道:“我若此时认输,那我还是人吗?盈盈甘心为我而死,我怎能负她!可师父的好意……”
令狐冲只觉头都大了,突然脑中一晕,只听“叮当”一声,一柄长剑落在地下。众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令狐冲身子晃了晃,只见岳不群满脸怒容,右腕上鲜血淋漓。
令狐冲暗叫一声“完了。”自己无意中使出“独孤九剑”,刺伤了师父。他立即抛去长剑,跪倒在地,说道:“师父,弟子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