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特别热,历来怕冷不怕热的我也有些耐心耗尽的感觉了。忽然想起来十二年前和同事结伴去内蒙大草原的故事来了,不免动了再去海拉尔的念头。
海拉尔是个令人向往的地方,那里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勤劳的牧民,还有那悠闲的牛羊和弯弯曲曲的莫尔格勒河。
第一次去草原有一种新奇、超脱、飘飘欲仙的感觉,那是女儿即将踏入大学的头一年。这次去草原是一种回味、咀嚼、寻求新体验的心境,这是女儿即将成家立业的前夕。
正如人生并非十全十美一样,游玩的途路也是少不了些许曲折的。本来两个半小时就到的航班,不想到了海拉尔的上空却遇到了强对流天气。指挥塔台没有降落命令,飞机只好就地盘旋等待,足足廷误了一个小时于次日零点三十分安全着陆。阿弥陀佛,谢谢天,谢谢地。
出了海拉尔机场,问题又来了,这么个点,出租车可不好找了。好在距离不远,导航下步走吧。问了一下机场门口的保安,他说,你下步走那可老远了,你看前边左手边红牌子旁边不是还有辆出租车嘛。我于是连声道谢,快步走了过去。
也许是距离近不划算吧,司机有点犹豫,但我已经坐了上去,他只好说再等一会儿接另外两个人一起送。那也好,于是一块走。不知怎么,司机好像走错了路,回头定位导航,说不是两公里而是三公里的距离,都这个点了,还讲什么条件呀。我说,三公里就三公里吧。于是把我拉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扔下就想走。我说是这么?司机说就是这儿!我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后悔,司机已开车扬长而去了。
因为下雨,楼前空地已是水汪汪的了,四周一片漆黑。立秋前夕海拉尔的晚上已然很清冷了,又黑又冷又孤独,我忽然有一种无助的感觉。要是找不到宾馆,那可就惨了。不由分想,我赶紧打开手机灯光,缩着膀子,寻着门牌号找了起来。从左至右,竟然围着整幢楼转了一圈儿,就在出发点的左手边,终于找到了只有门牌号一个线索的那个宾馆了。说是宾馆,其实就是一处民居,叫东园民居。彼时已是凌晨一点半多了,此时的我暑意顿消,冷气早已袭上心头。好在终于找到了地儿,心情也就阴转晴了,此时外面的雨也已停了。于是上楼,还好,虽然无窗,却是有洗澡间的。刚想入睡,外面隔壁隐隐传来了一种异样的声音,什么时代了?不去管它,我要休息了。
沉沉一觉,睡到了九点来钟。匆匆洗漱,吃了点饭儿。轻装上阵,去莫尔格勒河景区。正愁怎么去呢,迎面驶来一辆出租车。一问说是可以包车,十点走,下午两点返回。
这个景区是免费的,车待别多,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到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二点了。租车的司机态度很好,见识也多,他说哥你沉住气看吧。
一路上过来,感觉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样白,牛羊还是那么悠闲,然而忙碌的牧民们又多了一项招揽游客的业务,诸如骑马射箭、高空飞翔、草场体验等等。多了人工的预设,多了几许热闹的气息,却少了一些自然的感受和静谧超脱的氛围。于是我便找了一处人少的不加围栏和铁丝网的外围草地坐下来亨受那份属于我的草原天地。
映入眼帘的是附近人工修的路上跑着的自驾游车辆和旅游团车辆,以及不远处草地上成群结队的牛羊,它们或卧在草地上休息,或甩着尾巴悠闲地走着路、吃着草。真个是白云悠悠人车行,风吹草低牛羊见。这就已经足够了,我忽然生发了马上回去的念头,因为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司机已过了吃饭时间,虽说约定的是下午两点回去,但还是早点回去让人家歇一歇吧。
在回去的路上,司机客气地问我还到不到一个叫草原人家的景点看看,但基于上面提到的原因,我婉拒了他的好意。其实,人与人之间就应该你尊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纯商业化的考量是不够人性化的。当然,说的包车费我是一分钱也不会少给人家的。
因为路上方便联系的缘故,我加了他的电话号码,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人家叫什么名字,我就直接叫他做草原。草原,草原我第二次来过的地方,我总该不会呼他做海拉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