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被捉奸在床。
我爸和她离了。
离婚后我妈又后悔了，找我当中间人求和。
受了后妈恩惠的我不肯帮她。
我妈便恼羞成怒把后妈杀了。
大师说可助我以命换命。
我用了二十年阳寿换取拯救后妈的一个机会。
后妈醒来后却说：“傻孩子，你的命是我用余生换下来的，你要珍惜。”
01
我第一次见到后妈的时候是四岁。
我满脸是泥，瘦不拉几，焦黄的头发乱糟糟地立在头上。
我奶奶正陪着我堂哥午睡，任由我在院子里乱跑。
我爸牵住我的手，向我温柔地介绍旁边站着的阿姨。
“青青，过来，叫阿姨。”
我望着她不肯吭声。
想起我亲妈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后妈都是坏人，表面上对你好。实际上会趁你爸不在，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于是这个阿姨在我心中的第一印象就是“剥皮怪”。
奶奶听到院子里有声响，便起来看。
见到我爸带着后妈，神色也不好。
直到后妈将手上的伴手礼塞到她手上。
她才展露出一丝笑颜。
“妈，怎么青青一身都是泥。你也不帮着照顾点。”
我爸拿着帕子正帮我擦拭脸颊。
“让她不跑她要到处跑。我一天那么忙，哪有时间管她。你要不让她妈把她接走，看到她就想到那个狐媚子的样子。看着烦。”
我奶狠狠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躲在我爸身后。
我奶不喜欢我。
从我爸把我送到她这里以来。
她就没给我洗过澡，换过衣服。
每次吃饭我奶都把肉端在堂哥面前。
我只要敢夹肉，我奶就用筷子打我的手。
我的每一餐几乎只能吃一碗白米饭。
但是她买肉菜的钱，都是我爸给的。
奶奶背着我爸骂我是“贱人二代”。
将她们那个时代最下贱的语言都用在了我身上。
其实我知道她是把对我亲妈的恨发泄给了我。
我的亲妈是个很妖娆的女人。
她喜欢穿着单薄的衣服到处找男人打麻将。
每次打完麻将都能赢很多钱。
有时候她会从领口处摸出百元大钞，说是奖励我的零花钱。
我拿着钱去请院子里小伙伴吃零食。
他们说不要我请，那是我妈“卖肉”钱。
可是，我家不卖肉啊。
直到有次，我爸在厂里抢修机器几天都没回家。
我想看西游记，便没出去找小伙伴儿玩儿。
正看着电视，听到我妈上楼的高跟鞋声音。
便想躲到她的大床底下吓一吓她。
我妈开门后试探着叫了我一声。
我躲在床下捂着嘴咯咯地笑着。
笑着笑着就眼见她一把将身后一个高大男人拉入怀中。
然后两人滚到床上做运动。
我的视线前方，是一件件被剥落的衣服。
虽然还年幼，但是我隐约知道了同伴口中“卖肉”的意思。
随着我上方床板的起伏，我的心也跟着突突地跳动。
这件事也成了我压在心底很久的秘密。
我爸由于时常加班，照顾我的工作就落入了全职在家的我妈身上。
为了打麻将，我妈常常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
家里有一箱方便面，就是我的一日三餐。
时常吃毫无营养的食物让我看起来比同龄孩子都矮小些。
对应着脑袋也没那么机灵。
家里停电了，实在无聊。
我想开门找小朋友玩。
门被我妈从外面反锁了。
我便搭根凳子站在窗台上往下看。
结果一不小心，半截身子栽了下去。
我家住六楼，我摔到了五楼的雨棚上被挂住。
我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得哇哇大哭。
邻居们寻着我的哭声看到我挂在那里。
一边分别联系我爸妈，一边打了119。
我爸刚才熬了几个大夜抢修机器，面露疲倦。
等他匆忙赶到现场看着我还没被救下来。
吓得赶紧给消防员叔叔跪下，求他们一定救救我。
而我妈说是打牌去了，结果邻居们把周围麻将馆找遍了也没找到她。
救下我后，我爸把我放到了奶奶家。
他怒气冲冲地叫了几个厂里徒弟，在东巷子一家牌友家找到了我妈。
那个时候，她正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很强壮的男人身上。
第二天，我爸提了离婚。
我妈同意离婚，但条件是不要我，存款归她。
这些都是我奶后来告诉我的。
在她眼里我妈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
连着我，也是小恶鬼。
02
我爸对我奶说：
“我把青青接回去了。我和秀禾明天就扯证。她来照顾青青比较好。”
眼见奶奶喜笑颜开。
我赶紧抓住奶奶的手放声大哭。
“我不走，我喜欢奶奶这儿，我不走。”
我还是被我爸强行带走了。
回家的第二天，那个叫秀禾的阿姨便住了进来。
她带着一箱小行李，手上还拿了一包大白兔。
“青青，吃糖。”
我很久没吃过糖了，很心动。
但是我妈的话语又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后妈会把毒药藏到食物里，慢慢毒死你。你被毒死了，她就好生养自己的小孩。”
我妈虽然对我不上心，但是由于血脉传承，我依然相信她。
我相信她告诉我的一切。
于是，我将后妈给我的一大包糖全扔到她脸上。
“我才不吃你给的东西，我知道你要毒死我。”
秀禾阿姨面露尴尬，但是她没有生气。
她用纸巾将脸上被我砸出血的小口擦了擦，捡起地上的奶糖，剥开一颗吃进嘴里。
“你看，这糖很好吃，青青真的不要吃一颗吗？”
我有些心动，正在思考是否接收之时，我爸听到动静从里屋走了出来。
“怎么啦～你怎么额头红了一块儿。”
我爸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什么也没说。
转身去冰箱拿了一块儿冰块儿包好后让后妈敷上。
然后轻轻摸着我的脑袋说：
“青青，秀禾阿姨是好人，你好好和她相处好不好啊。”
我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但是，爸爸。我只想和你和妈妈在一起。”
我爸没接我话，只是问我想不想吃肯德基。
晚上爸爸买了一个全家桶，给我分了一块鸡腿，另一块给了后妈。
后妈说要把所有的鸡腿都留给我，我正在长身体。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有了好感。
以前我爸带我吃肯德基。
鸡腿永远被我妈夺了去。
我只能吃点肉块儿。
我爸什么也吃不着。
这对比实在是强烈。
但是我一想，也许这只是表相。
我不能被迷惑了，便还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晚上回家，我洗漱完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便打开卧室房门，眼见后妈洗漱完进了主卧室。
爸爸洗漱完也跟着进去了。
我悄悄站在门口偷听。
不一会儿就生出喘息声，声音此起彼伏，和之前在床底下听到的呻吟声很像。
我预感，我爸爸将彻底不属于我爸爸了。
于是，我回到我床上开始大吼大叫。
我爸急忙穿个裤衩就进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做噩梦了，睡不着。
连续一周，我都让我爸陪我睡觉。
只要他一走，我就立刻抓住他。
我爸实在没法了，就把我送去我奶那儿住了一晚。
往后的每个月，总有几晚我是住我奶家。
03
后妈来家里之后的几个月，我并没有发现她什么不好。
甚至可以说，她比我妈对我好得多。
有她在，我再也不用每天吃方便面。
也不用做家务事。
她还给我挑选很多好看的衣服。
我妈说后妈是障眼法，为了让我放松警惕，然后一举歼灭。
我似懂非懂的依然没有给后妈好脸色过。
楼下的邻居阿姨们喜欢坐在一起聊家常。
她们时常想从我口中套出点我们家的八卦。
譬如：我后妈对我好不好。
我爸对后妈好不好诸如此类。
直至有一天，我亲妈成了八卦中心。
我偷偷听到邻居阿姨在聊我妈是舞小姐。
大体就是我妈和我爸离婚后，钱被一个男人骗光了。
我妈被逼无奈当了舞小姐。
她当舞小姐又认识了新的男人。
然后她用舞小姐的营生在养新男人。
我近期的疑惑瞬间解开。
为什么我妈最近见我都找我要钱。
我没钱，我妈就怂恿我去偷。
我被逼急了偷过一次抽屉里的零钱。
不巧正撞上后妈的视线。
我以为她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爸。
结果她只是趁我爸不在认真和我促膝长谈了一次。
告诉我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一定要告诉他们。
偷钱是一件非常错误的决定。
这是我第二次对她有好感。
我以前做错事，我妈和我奶只会打我，从不会和我交流。
后妈，和她们都不一样。
04
我妈再一次找我要钱的时候。
她戴着个劣质的墨镜，大夏天还穿着长袖长裤。
我用身上仅有的几元钱给她买了一碗面。
以前十分挑嘴的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她取下被雾气蒙上一层霜的眼镜。
眼可见一团青紫色的印记挂在右眼处。
眼眶里布满血丝。
我心疼地叫了一句“妈妈”。
我妈听我叫她开始边吃边哭，后来转变为嚎啕大哭。
我妈一把把我抱过去：
“青青，你最疼妈妈了，你回家再帮妈妈去找下你爸把钱放在哪儿去了。你只要拿着钱来找我，我就带你远走高飞。我们娘俩再也不分开。”
我内心并不想和我妈生活在一起。
更不想再次偷钱。
我没吭声。
我妈见我没反应，认定我和她不是一条心。
疯了一样一巴掌甩到我脸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蠢货。你到底是哪一边的，老子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让你偷个钱都推三阻四。你是不是想看着老娘去死。老娘死了，你那个死鬼爸爸就可以和那个臭婆娘好好过日子了。”
我毕竟还小，禁不住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围人投来惊诧的目光。
我妈提着包就走了，也不顾我在后面追着哭。
还好仅存的一点母爱让她把我送回了家。
刚到楼下，就碰见我爸和后妈手挽手散步回来。
我妈把我的手紧紧牵住，娇滴滴地叫了一声我爸的名字。
我爸冷冷地回了一句：“辛苦你了。”
便把我的手接过去。
“不辛苦，咋们一家人好久都没见面了。刚才青青还说好想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呢。”
我妈说这话的时候，我把头压得很低，不敢看后妈表情。
“嗯，青青是个乖孩子。那就先这样吧。”
我爸牵着我就要走。
“那就青青生日吧，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给她过生日好不好。”
按现在说法，我妈就是绿茶。
介于我的关系，我爸答应了和我妈一起给我过生日。
我怕怕后妈介意，回家后便耐心作了解释。
后妈淡淡地表示没关心，她并不介意。
吃饭的地点是我妈租住的房子。
她说在家里吃才更显温馨。
房子里没有一丝男人的气息。
阳台上晒了几件蕾丝状内衣和内裤。
我妈穿了一件豹纹睡衣在厨房里忙里忙外，胸口拉得很低。
今天她打扮得格外妖娆，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喷着浓郁的香水。
她精心准备了几个菜，卖相并不好。
我的嘴被后妈养肥了，吃了几口她做的饭菜便不再动筷。
切完蛋糕后，我妈从包里拿了几元钱，让我去买小零食吃。
还说楼下的小雨想和我一起玩，让我和她玩儿一会儿再回来。
我也没多想，拿着钱便跑出去玩儿了。
等我再次回家，见我妈正蜷缩在沙发上。
衣服也换成了一套新裙子。
我爸已经先走了。
我妈缓了一会儿才起身把我送回家。
过了几天，我妈敲响了我家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