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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凤兰，今年54岁，初中毕业，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现在在一个小县城生活。
丈夫在十年前因病去世，留下我一个人抚养女儿。
靠着县城里一家小饭馆的帮工工作，我勉强维持生活，虽然辛苦，但总觉得生活还能过得去。
我有一个女儿，叫小琳，今年26岁，大学毕业后在市里找了一份文职的工作，前段时间刚刚订了婚，准备结婚。
女儿是我一辈子的骄傲，我所有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这些年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感情非常好。
丈夫去世那年，我才刚刚40出头，日子一下子变得难熬。
那时候，小琳才上初中，我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她，整个人几乎是硬撑着过了几年。
就在那段艰难的时候，我的丈夫有一个哥哥，家在村里，孩子多、生活困难，他托人带话说想把他的小儿子送过来我家，让我帮忙照顾几年，好让孩子能在县城读书。
我一时心软，加上觉得都是一家人，便答应了这个请求。从那年开始，我的生活除了女儿，又多了一个“儿子”。
侄子叫小峰，比我女儿小一岁，当年来的时候才十三岁，正是叛逆期。
他父母在村里靠种地维生，家里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条件确实很不好。
我把他接到家里，一来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二来也是想让他有个念书的机会，毕竟再穷不能穷教育。
刚来的前两年，他对我还有点敬畏，吃饭时会帮我端碗，做错事也会低头认错。
但慢慢地，他开始变得冷淡，话少，有点自我。
我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这样也正常，便没有太在意，反而更努力地照顾他，早起做饭、晚上催他学习，条件再艰难也从未亏待过他。
小琳对这个弟弟也挺好的，虽然不是亲兄妹，但她从不计较，学习资料、文具、水杯，都是她先用的再给他。她说，一个人读书太孤单，有个伴也挺好。
我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做得对。可慢慢地，我发现小峰不像我女儿那样懂事。他从不主动打扫房间，吃饭也总挑三拣四，甚至有一次我做了咸菜，他嫌弃得当场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说：“农村人吃这些，我才不吃。”
我一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我忍了，我想，也许是青春期的叛逆，也许是他自卑，我不能和个孩子计较。
后来，他上了高中，成绩确实不错，每次考试都能进前十，我高兴得不得了。
为了他能有更好的学习环境，我把家里唯一的卧室让给了他和小琳，我自己打地铺住在客厅。
县城的夏天闷热，蚊子多，我常常一夜只睡三四个小时。
可我想着孩子们能出人头地，一切都值得。
三年后，小峰考上了一所211大学，全家都高兴坏了。他父母也赶过来，买了两瓶酒，笑得合不拢嘴。
饭桌上，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说：“凤兰啊，这孩子能有今天，多亏你啊，我们家欠你一辈子。”我笑着摆手：“一家人，说这些干啥。”
可我没想到，真正的“人性”，还藏在后头。
大学期间，小峰很少给我打电话，偶尔回来一次，也只是吃饭、睡觉，基本不和我多说话。我以为是男孩子性格内向，也没多想。
而我女儿小琳，大学毕业后在市里找了份稳定的工作，性格温和，做事有条理。
比起小峰的冷漠，小琳更让我欣慰。
她恋爱三年，男方家是市郊的，条件普通，但男孩子踏实肯干，对她也好。
我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开始张罗嫁妆。
结婚前几天，我给小峰打电话，让他回来参加婚礼。他答应得倒也痛快，婚礼当天也准时到了。
可没想到， 婚礼后的一番话，却让我心寒到了骨子里。
那天酒席散场，我正在厨房收拾碗筷，小峰突然走进来，拿着半杯酒，一脸正经地说：“婶，我今天来参加婚礼，是看在你养我的情分上。
我得告诉你一句话——你女儿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凭啥你把所有的钱都给她嫁妆？
你知道我大学四年多苦么？
你给我买过几件新衣服？”
我手里拿着的碗差点掉地上，我望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些年，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工具人”。
我强忍着泪问他：“那这些年你吃我家、住我家，我不图你回报，可你连最基本的感恩都没有吗？”
他眼神冷冷的，说：“你是我婶，不是我妈。我爸妈让我来，是你自愿的，我又没求你。”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小琳看到我红肿的眼睛，握着我的手说：“妈，别伤心，他什么样你早该知道了。咱们过咱们自己的日子，他怎么样，不关我们事。”
我点点头，心却像被刀剜了一块。
接下来的几年，小峰考了研究生，在外地工作，我们几乎没再联系。他父母偶尔来县城，也只是匆匆而过，从不提起我这个“婶婶”。
我曾以为，亲情是最牢固的纽带，可现实告诉我，有些人，从骨子里就不懂感恩。
03如今，小琳已经结婚两年，生活幸福，常常带着女婿来看我，还说等攒够了钱接我去市里住。我知道她是真心的孩子，心疼我、惦记我。
我也不再去想着小峰的事了，他是我人生的一段经历，一个让我彻底认清“人性”的镜子。
有时候，善良不是错，但不辨人心，是。
我不后悔当年接他进门，但我更庆幸我有一个懂事的女儿，让我在晚年依旧有盼头、有光亮。
生活还是要继续，只是我更明白了： 有些人，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而一旦把情分当成本分的人，是最不值得你真心对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