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赵尔陆办公室。
秘书轻轻地敲了敲门,准备告诉屋里的赵尔陆,周总理打来电话,让他去中南海休息。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秘书轻轻推开了门,发现赵尔陆正坐在平时加班用的小床上,头垂在膝盖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指尖的香烟已经熄灭都浑然不知。
“首长。”秘书上前轻声呼唤,但赵尔陆却没有丝毫地反应,秘书这才发觉到不对劲,仔细一看,赵尔陆已经停止了呼吸。
很快,赵尔陆的死讯就在中南海传开了。有人污蔑赵尔陆是自杀,要打倒他,周总理闻讯当即下令:
彻查死因!
“活的要保,死的也要保。”周总理明确指示道。
毛主席得知赵尔陆的死讯后,重重地敲了敲桌子,气愤地说:“赵尔陆是个好同志,是上过井冈山的人,为什么要整他?”
在中央领导的关心下,赵尔陆的死因很快被查明,连续不停地工作,让赵尔陆的心脏病和哮喘病严重并发,由于当时身边没有人,耽误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说简单点,赵尔陆是活活累死的。
作为新中国第一任军工部长,赵尔陆在经费不足的情况下,提出了“军民结合”的方针,让军工企业开始生产民用产品,自己解决经费问题。
在赵尔陆的领导下,仅仅一个航空工业局一年的产值,就达到了2亿多元。
1962年,周总理亲点赵尔陆到大西北,了解原子弹的研制情况,帮助科研人员解决问题。原子弹爆炸试验成功后,毛主席当面赞扬赵尔陆是“导弹内行”,赵尔陆也向毛主席保证:
“下一个爆炸的将是氢弹。”
但谁都没有想到,两年之后的一场政治风暴,让赵尔陆这个罗瑞卿的得力助手,成了国防工业战线的主要斗争对象之一。
面对持续不断的冲击,赵尔陆在愤怒和痛苦中,熬过了一天又一天,经常半夜起来抽闷烟。
他不明白,从南昌起义开始,到现在已经快40年,自己怎么会遭受如此对待。
尽管周总理多次下令对赵尔陆进行保护,但赵尔陆不愿离开工作岗位,不愿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他要回机关,做好群众工作,取得群众谅解,尽全力抓好国防工业。
和全家人吃过最后的晚餐后,赵尔陆送走了妻儿,毅然决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天24小时都待在那里。
当他得知除了氢弹研制和少数的项目外,工厂和科研部门的绝大部分领导已经“靠边站”,工人们都不再干活,这样的局面让赵尔陆极为痛心,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为国防工业的发展而担忧。
1967年初,政治风向开始出现转变,赵尔陆每天和几位老帅联系,请示回到机关工作。但此时赵尔陆的身体,在精神和病痛的双重折磨下,已经走到了难以支撑的边缘。
赵尔陆逝世4个月后,我国第一颗氢弹在大西北试验成功。那冲天的蘑菇云,凝聚着赵尔陆毕生的心血、汗水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