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云南大山深处的一个村庄生活着三个小女孩,老大名叫小英,二妹名叫小珍,三妹名叫粉粉,就是这样三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在这大山深处,在寒冷的冬天里互相依偎,相互取暖,而她们的故事也感动了无数人。
由于家里太过贫困,她们的母亲选择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为了养活三个女孩,父亲不得不外出打工赚钱,十岁的小英被迫成为了妹妹们的“家长”,本应依偎在父母身旁快乐成长的年纪,却承担起了照顾妹妹们的责任,既当爹又当妈。
在海拔3200米的云南昭通,庄稼难以生长,土豆便成为了她们的一日三餐,虽然寡淡无味,但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往嘴里塞。
因为妹妹的年纪太小,所以她经常尿床,而这里地处大山经常下雨,导致环境十分潮湿,小英只能将床铺掀起来,可就算这样到了晚上也不一定会干,她们就是在潮湿且难闻的床上,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为了改善妹妹们的伙食,小英会每隔一段时间领着妹妹们去婶婶家干活,干完活婶婶就会管她们一顿饭,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普通的大米饭和菜,但对于只能吃到土豆的她们来说,这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一餐了。
吃饭时,饭桌旁并没有三姊妹的位置,两个妹妹坐在角落,而小英则在饭桌旁徘徊,她怕妹妹们吃不饱,便小心翼翼夹着桌上的菜,然后放进妹妹碗里。
虽然只是夹了一点,但婶婶还是非常不满,在小英夹菜时白了她一眼,生怕她多吃一点粮食,妹妹吃着仅有的一片肉,嚼半天也不舍得咽下,因为下次吃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吃过饭后,就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堂弟堂妹舒舒服服地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最喜欢的动画片,而她们没有权利坐下,因为有一堆活在等着她们,她们要把猪赶到山上吃草。
放猪的过程中,二妹的脚被坚硬的雨靴磨破了皮,疼得二妹一瘸一拐地走着,小英见状将捡到的烟盒里面的锡纸扯出来,贴在了她的伤口处,草草地处理了一下。
将猪赶回家时,路边停了一辆车,小英非常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要接触外面的世界,但她一刻也不能停留。
回到家,小英目不转睛地看着堂妹的课本,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她从来没上过学,手里的本子也是捡得堂妹不要的,她放到腿上有模有样地写起来,可还没休息一会,婶婶就催她去割竹草,她急忙放下课本,背着背篓上了山。
在寒冷的大山中,只有几度的气温,冻得她直吸鼻涕,小小的身躯,单薄的衣服,不停地挥动着镰刀,直到将背篓装满才离开。
沉重的背篓压弯了她的腰,本就渺小的身躯让人看着更加心酸,回到家的她们一刻也不能闲着,小英心疼妹妹,只让她们干些最轻松的活,而她则要将土豆洗净之后碾碎,放进食槽给猪喂食,她们用来果腹的食物,却被婶婶家用来喂猪,这是多么的讽刺。
一切都收拾好后,晚饭时间到了,她们坐在电视旁,就着仅有的一碗青菜,大口地吃着碗里的饭,再普通不过的饭菜却被她们吃得异常香甜。
吃完饭后,姐妹仨又坐在一旁看了会电视,认真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打断,但姐姐知道不能看太久,不然婶婶会生气,于是便早早地领着妹妹回了家。
昏黄的灯光下,小英将白天卷起晾晒的被褥铺好,但妹妹似乎不想在潮湿的被子里睡觉,便埋怨了几句。
干了一天活的姐姐本就十分疲惫,妹妹的吵闹使她更加心烦意乱,就忍不住骂了她几句,妹妹被姐姐突如其来的发火吓了一跳,顿时不再出声,乖乖地躺被窝里睡觉了,三姊妹普通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二妹察觉到了姐姐的辛苦,主动在水龙头前洗起了衣服,小英看到后连忙接了过来,一边洗一边嘱咐着妹妹不要把衣服弄湿。
冰冷的水将两姐妹的手冻得通红,可她们却已经习以为常,在贫瘠的小山村里,有水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哪里还奢求热水呢?
天气太冷,对于没有厚衣服的姐妹仨来说,生火是唯一的御寒方式,姐姐的鞋被泥水浸湿,她将湿鞋拿在火旁烤着,用手和木棍将泥抠掉,冰冷许久的脚也终于在这时得到了舒缓。
这一天,姐妹仨都没有去干活,脸上都带着喜悦,原来昨天爷爷告诉她们,在外打工的爸爸今天就要回来了。
小英带着妹妹早早地在村口等待,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姐妹三人兴高采烈地围了上去,坐在父亲身旁,你一句我一句地诉说着这几年的思念。
父亲连忙拿出为女儿们买的新鞋,她们终于不用再穿那坚硬破旧的鞋子了,看到女儿们的手都很脏,父亲连忙劈柴烧水,让她们洗洗手,而她们则在水盆旁说说笑笑,一副温馨的画面在此刻显得如此珍贵。
另一边,小英没有过多的和爸爸温存,而是拿着菜刀走向了菜地,她砍掉了一颗大白菜,爸爸回来了当然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爷爷也想念许久未见的儿子,坐在一起寒暄着,聊着属于男人之间的话题。
因为餐桌太久没用,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小英拿着扫帚扫了扫,将饭菜端上了桌,面条加青菜,再加上一碗炒菜,就是他们一家不错的一餐。
吃完饭后,小英并没有加入聊天的队伍,而是默默洗起了碗筷。
晚上,属于家庭之间的谈话在火旁展开,爸爸和爷爷商量着小英上学的事,小英已经十岁,不能再耽搁下去,父亲决定将小英留在家里上学,让爷爷陪着小英,小珍和粉粉则由父亲带在身边,这样小英就不用在照顾妹妹,可以安心地去上学。
小英听到要将她留在家里,脸上流露出一抹悲伤,她也想要和爸爸一起生活,可经济条件不允许一家的团圆。
要离开的前一天,小英挨个给妹妹们逮着跳蚤,并交代着和爸爸在一起时要听话,妹妹们得知要离开的消息后大哭起来,她们并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回来后要将她们姐妹三个分开。
第二天,父亲就带着两个妹妹离开了,第一次坐车的她们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没过一会便在车上睡着了。
他们走后,小英便去了村里的小学,虽然它很破旧,可在偏远的山村里又显得格外珍贵,孩子们可以通过书本去了解山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从而与社会接轨不脱节,小英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听课时非常认真,跟着老师的节奏大声朗读着。
课间有小贩在校外卖零食,同学们都争先恐后地去买,可小英只能在一旁直直地看着,眼神里满是羡慕,上学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挥霍?她只能偷偷地捡起别人吃剩下的袋子,回到家里仔细吮吸着,仿佛这袋子里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辣条。
周五放学后,小英在教室里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回到家便开始清洗土豆,准备她和爷爷的晚餐。
家里有了爷爷的帮衬,小英没有之前那么辛苦了,她先是去婶婶家逛了一圈,可婶婶似乎并不欢迎她,于是她来到山上和爷爷一起放羊。
山上的风很大,她披着御寒的毡子坐在一块石头上,不停地搓着脚,想要把新鞋上的泥搓掉,然而鞋上的污泥可以去掉,生活上的泥泞却始终伴随着她。
到了午饭的时间,又是味同嚼蜡的土豆,小英随便吃了几口便找上爷爷,和爷爷一起将羊群赶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小英背着背篓准备摘些松果,但她低估了松果的重量,满满一篓有几十斤重,她挣扎许久才踉跄着站起来,小小的身躯怎么可能经受得住?休息了好几次才下了山。
本来就十分疲惫,半路上却被一个小女孩拦住了去路,小女孩比她矮两个头却十分嚣张,她诬陷小英打她,仗着有父母在身边便推搡小英。
因为是留守儿童,被欺负是常有的事,但没人撑腰,她只能忍着委屈,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成为留守儿童的那一刻,仿佛已经成为了坚不可摧的大人。
回到家里,她还要将火升起来,一切都收拾好后,小英才有了自己的时间,没有凳子的她只能半跪在地上写作业,可还没写多久,爷爷便喊她将羊赶回家。
傍晚,她和爷爷来到一户人家,原来是村里的大人要聚在一起商量新村子的事,虽然小英并不懂大人的事,但她终于可以改善伙食,吃好久没吃的肉了,并且在饭后她还可以看想看的电视,这一天对小英来说无疑是幸福的。
一年后,小英的父亲因为薪水太低,难以支撑在城市里的生活,领着两个女儿,带着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回到了村子,父亲这一回便不再离开,他要陪着女儿们上学,一家六口就这样生活在了一起,小英终于不用吃烤土豆了,也终于有了一个真正意义的家。
吃饭时,妹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小英却一言不发,不时地打量着眼前的陌生女人,本以为终于迎来了幸福的生活,但继母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偏心是常有的事。
在河边洗衣时,后妈让姐妹三人干着活,自己的女儿却在一旁看着,在门口晒太阳时,后妈只因为孩子们的小打小闹,便大声斥责二妹,还用手帕打了她。
感受到后妈的偏心,失落的二妹在河边唱起了童谣——“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2010年的云南洗羊塘村还是一个十分贫困落后的村庄,以养殖家畜和种地为生,土豆是重要的食物,村里是泥泞的土路,要出去只能走很长的一段路坐上大巴,这里没有通煤气,做饭只能靠火堆。
然而,就是这样一贫如洗的村庄,却是几代人赖以生存的家乡,也是三姐妹每天生活的地方,3200米的大山是她们生活的依靠,也是阻挡她们与世界交流的障碍。
不只是三姐妹,还有许多像她们一样的留守儿童,靠着难以下咽的土豆,怀着对未来的希望,等待着父母的归来,可短暂的相聚后,又是长时间的离别,他们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只能靠着心里的思念,挨过无数个冰冷的黑夜。
好在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扶贫工作的开展,如今他们的生活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希望在未来的发展中,再也没有与时代发展脱节的山村,社会能够给予留守儿童更多的关爱,也希望留守群体能够越来越少,团聚的家庭能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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