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网上爆出史上最炸裂的差评:有网友入住拉萨某网红客栈,竟然在床下发现一具尸体!
该网友立即报警,幸而凶手于两日后就被抓获归案。不过如此渗人的遭遇,求这位网友的心理阴影面积。
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还是2023年,搁在一百多年前,有位入京赶考的举人就遇见了同样的情况,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丹徒(今江苏镇江)举人丁绍周入京参加会试,绕道经过徐州,眼见天色已暮就投宿路边一家旅店。
店里已经客满,小二将他引导至后屋,扫榻布席后,丁举人和衣而卧,不想就闻着有股死老鼠的腐臭味,让他胃中一阵翻滚恶心。
他当即点灯四处寻找,结果,赫然在床底下,发现一具双手双脚都被铁钉钉在床板上的尸体!
此人明显就是行客孤旅,财露了白被戕害于此。或许凶手早已远遁,可更大概率,凶手就是这店家!若是自己大呼小叫,岂非也要被杀人灭口,步了这哥们后尘?
到底是举人的脑瓜子,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利害。他在缓过神来后,就这么冷汗涔涔地一声不吭,危坐在床上熬到天光破晓,随即赶紧拎着包袱走人。
这位丁举人后面有没有报官不知道,不过那次会试他明显发挥失常、名落孙山了。直到十年后,也就是道光三十年(1850年),他终于考中了进士,后面一直做到浙江学政、光禄寺卿。
幸而当时他做出了明智之举,不然也就没有日后的富贵荣华了。不过江湖险恶,由此可见一斑。
丁绍周的女婿邹宝惠是大学者俞樾的弟子,他本人跟俞樾又是道光庚戌科的进士同年,因此两人后面交往密切,这件事就是他亲口告诉俞樾的,被俞樾记录在《右台仙馆笔记》中,感叹他的福大命大。
不过接下来,俞樾的另一个朋友可就没那么走运了,就因为拼了个黑船,竟然命丧黄泉。
关键他这位朋友当时已经是朝廷命官、堂堂知县,就连知县都不能幸免,可见当时出门在外,风险系数得有多高!
01 陆连知县
陆连是个如欧阳、东方一般的复姓,此姓主要见于温州乐清。
俞樾的这个朋友,就是乐清人陆连逵,字钟山,当时来到苏州担任下面的知县。
官场嘛,到哪都要交朋友、拉关系,陆连知县就带着他的温州老乡、也是俞樾的进士同年,太仆寺卿孙衣言的介绍信前来苏州春在堂拜会俞樾, 两人因此结识。
怎么说呢,在俞樾印象中,这位陆连知县貌不惊人,也并非才华横溢之辈,可胜在为人质朴,待人真诚,有淳淳长者之风,是以后面也多有来往。
不过可能就是因为太过老实厚道,这位陆连知县在苏州混了几年,存在感一直不怎么强,有点落寞不得志。但他本人对职场进步也不甚在意,倒是每年都要请假回老家一趟。
同治十一年(1872年)秋天,陆连知县又来了趟春在堂找俞樾喝茶聊天,临走的时候说要回老家嫁女儿。
待到第二日,俞樾要给他送行的时候,陆连知县已经出发了,不想这一走,就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这一年的十二月,陆连知县的侄儿忽然来到苏州求见俞樾,一问之下,才知陆连知县竟然就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杀害了!
02 上了黑船
原来数月前,陆连知县回老家乐清嫁女儿的时候,他一个人回去,也没有携带童仆衙役。
到了黄岩县(今属台州黄岩区)某处,离家不过一百多里地了。陆连知县就在这里包了艘船,随即便去码头上买点海鲜水产。
等他回来时,船中竟然已经有六七个乘客。陆连知县惊问道:“船我不是包了吗?这些人又是哪来的?”
那船夫嬉皮笑脸道:“都是些趁船的,都是顺路就一起呗。”
所谓趁船,就跟现在打黑车、出租车一样,明明说好是包车,结果司机在路上还临时拉载乘客。尤其是独身女子,大晚上包个车,结果后面车上挤满一堆男人,想想真是令人又气又怕。
眼瞅着天色已暮,错过这船可就要在这里过夜了。再说那些乘客自顾在那说说笑笑,就连屁股都不想挪一下,陆连知县无奈之下,也只能听之任之。
结果,这六七个乘客全都是强盗水贼,船夫也早就跟他们串通好,就这么摇桨划橹顺着水路南下,待到午夜时分,这船夫就将船划到荒寂无人之处。
可怜陆连知县就这么被他们给乱刀砍死,身上钱财俱被抢掠一空,随即沉尸水底,做了条孤魂野鬼。
03 确认身份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陆连知县的尸体才被渔夫发现。身上刀痕累累,一看便知是被人谋财害命的,渔夫当即报了官。
黄岩知县孙欢伯得报后,亲自前往查验尸体,在尸体袜肚中找到一张小纸条,业已水浸漫漶,不过连蒙带猜,大致可以认得是“陆连逵”三个字。
当时台州一带多有水盗,这种事每年没有十件也有八件。这陆连逵是谁也不知道,当下也只能先用口薄棺收敛搁在义庄。
又过了一个多月,孙欢伯去到台州府城向知府汇报工作,跟其他县令聚餐的时候,在席间就聊起这事。
当时就有同僚道:“此人必然是温州乐清人。一般人都以为他姓陆,其实陆连是个复姓,我曾在乐清当过知县,所以知道乐清就有陆连氏。这事交给我,陆连氏那边我有熟人。”
此人所说的熟人,正好就是陆连知县的大哥,是以写信一问,也算问到了正主。
当时陆连知县家里只知道他会从苏州回来操持女儿婚事,可等了许久不来,还想着或许他工作繁忙、行程有变,毕竟也是一方县令,谁知道,在路上竟然被人尸沉水底了!
当即陆连知县的大哥就让他儿子去黄岩县查看,陆连知县的尸体早已浸泡腐烂的不可辨识。家人还存着万一的希望,或许不是他呢?
当下又赶来苏州,经过衙门及俞樾等朋友的确认,陆连知县确于十月某日就离开了苏州,家人这才死了心,赶紧回去黄岩禀告知县。
04 冥冥之中
堂堂县令在境内遇害,孙欢伯赶紧派人去缉捕凶手。可线索全无,一时也无从查起。
后面终于接到线报,说有人在当铺出售一颗朝珠。这可是朝廷官员才有的,这朝珠哪来的?捕头欣喜若狂,赶紧揪着这条线,顺藤摸瓜,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抓捕的时候是在晚上,听当时的捕头说,还发生了灵异事件,有个鬼声似乎在前面指引,一点弯路没走,直接找到了盗贼的巢穴。
冲进去后,当时船上六七个盗贼及船夫俱在。这伙人后面听说杀的是一个朝廷命官、苏州的知县,知道大事不妙,那晚就要碰头一起亡命天涯去了。如果晚那么一会功夫,恐怕就真的抓不到人了。
这群人被一网打尽后,陆连知县的财物细软也全被搜出,铁证如山下,也由不得他们抵赖,当下只能如实招供,少遭点罪。随即这些人全部被斩首,以祭陆连县令在天之灵。
俞樾想起陆连县令那质朴厚道的模样,不由感慨连连,难得一个老实人,怎么就遭此横祸呢?
随即他悚然一惊,想起一事来,如今想来都心有余悸,犹然后怕。
05 犹有后怕
就在今年的春天,同治十一年(1872年)三月十七日,俞樾的胞兄,时任福宁(治今福建霞浦)知府俞林,因病卒于任上。
俞樾当即南下,要去帮大哥料理下后事,还有就是将一直由他大哥奉养的老母亲给接回来。到了台州,当时的台州知府陈鹿笙是老熟人,非要留俞樾吃饭,还让人帮他找好了船。
正好船夫说要到晚上十点涨潮的时候才能开船,于是大家吃完晚饭东拉西扯后才去登船。陈知府还提出要送他上船,人一市委书记日理万机,俞樾自然坚决推辞。
可等俞樾一到船边就蒙了,船上挤了满满八九个人。问起来,船夫也是在那嬉皮笑脸道:“都是趁船的。”
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堂堂市委书记让人帮忙找的船,竟然都要拉“趁船”的!俞樾听了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幸好,陈知府可能熟知“民情”,不放心之下还是带着亲兵赶来,见此顿时大怒道:“来人,将这些趁船的都赶走!”随后,还派了四名亲兵一路护送俞樾过了黄岩。
虽说趁船的不一定都是坏人,可那日若非知府大人亲自相送,尤其是陆连知县出了这事之后,恐怕他的结局也是不敢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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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确实后怕
人心深不可测!
有点意思[呲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