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53岁才明白,能在一家工厂干20年以上的人,老了都过得不错

名著茶话会 2024-12-11 06:55:22

我今年53岁,已经在广东的工厂打工35年,目前在一家企业当中层管理,算是平淡如水地生活着。

我是89年夏天第一次来广东的,当时也是跟着村里的老乡们一起出发,他们都是我的叔伯大哥之类的人。

几十年过去了,他们有的早就已经打道回府,依旧耕种着老家的几亩地。也有的依然还生活在广东,相对来说,日子过得很不错。

总结我自己那些当年一起来广东的老乡,我们这些年来的经历,最后得出一个清晰的结论:

一个人,不管是谁,也不管他的文化水平高低,能力大小,如果能在一家工厂连续干到20年以上,他老了之后,生活一般能过得不错。

如果您对这个结论有异议,那我就来介绍一下我们这帮人的真实情况吧。

89年夏天,高中毕业的我,跟着老乡们一起踏上南下的火车。

带队的是一个叫卿叔的汉子,他是我们村有头脑的人,家里的条件也算不错,之所以也出门打工,无非就是期待更好的生活。

卿叔当时35岁,初中读了一年,平时在地方也是一些红白喜事的主事人,记礼簿之类的事,基本都是他的。

我们一行17个人,卿叔也确实辛苦,主要是大家都没有出过门,就连买车票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于是,卿叔就把我这个高中生带在身边,说让我帮着照看一下大家。

接下来一路上,不管是买车票时凑钱,还是候车、上车以及吃饭等等,我都要帮着卿叔发号施令,同时也主动出一些主意。

老乡们对我很感激,大家都说,早岁不知读书好,出门方知读书强。关伢子年龄不大,可到底是读了高中的人,一路上确实眼光不一样。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我们顺利到了广东的东莞。卿叔带着大家到了一个码头上。

码头上的人都是我们本乡人,和卿叔岳父同一个村,这里就成了我们这一伙人的临时落脚地。

大家都是乡亲,码头的工棚虽然很拥挤狭隘,那些主人却没有说多话,很热情地接待我们,还让我们不要急,慢慢找事做。

到了目的地,当然就是尽快找事情做赚钱了。卿叔也只是带路,如今已经平安把大家都带到了这里,接下来的就全靠自己了。

16个人里,我和卿叔勉强算是“读书人”,其他的基本都是文盲半文盲,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有个地方干活赚钱就行。

于是,就有七八个立即去找码头的工头,当即就留在这个码头上干活。他们是第一批解决就业问题的人,也放心了不少。

卿叔比较关心我的去向,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其实也没有具体的去处,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总不能来这里卖苦力吧,这样的事情干一天算一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找个工厂为好。

卿叔对我大为赞许,说我虽然年轻,但眼光比较长远。还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我们叔侄俩就一起去找工作。

到了第二天,同行的不愿留在码头的人也陆续出门,有的人有点大概的信息,某地有某个熟人,或许能去那里干活之类。但总的来说,基本都是建筑工地或者是红砖码头这样的地方。

卿叔和我,还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大哥,我们三个人决定先去工业区找工厂。

我的说法也很简单,工厂再不济也有比较规矩的工作场所,环境也要正规很多,至少不用担心查暂住证。

我们三个就这样开始了找工作的旅程,从东莞的虎门到深圳的福永,沿着107公路,有时候坐车,有时候直接就是走路,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找工之路。

其实没多久,我们就找到了原意接手我们的工厂,只是进去转了一圈之后,我认为那家工厂Low,简直就是小作坊。

小小的五金厂,地面到处是油渍垃圾,干活的人也并不规范。我就对卿叔说:既然刚开始就有厂收我们,我们倒不要太急,如果能优中选优就更好了。

卿叔也认可我的说法,于是就继续朝深圳方向出发。

可接下来的连续三五天,我们从虎门走过了长安到了深圳的松岗,在这里出了事,同行的那个大哥就中途退了出去。

大哥退出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们三个遇到了当时最可怕的事——查户口。松岗一带查暂住证是很有名的,我们三个在桥头一下车,就被治安队盯上了。

幸好我眼尖手快,看到治安队朝我们这边来,拉着卿叔就退回了中巴车上,那个大哥速度稍微慢了点,脚跟刮伤了一下。

在沙井下了中巴车,大哥就死活不肯再继续找下去,说前天在长安那边看过的那家工厂不错,自己要去那里上班。

于是,不管我们这么劝说,大哥硬是义无反顾地回了长安。我们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反对,那家工厂除了待遇低了点,也算不上特别差。

但卿叔不愿意在长安进厂,主要就是他在沙井有熟人,说反正是做普工,有个熟人的工厂应该更好点。

于是,我和卿叔两个继续去了沙井,卿叔也很顺利地进了他朋友所在的工厂,而我却再一次和他分道扬镳。

卿叔进的是一家模具厂,规模确实还不小,员工有上千人,卿叔的老乡在出货仓库,也就介绍他进了仓库当搬运。

卿叔说:我自己有多少斤两很清楚,仓库这个搬运工应该能做得好。

但我却不愿意当搬运,于是就离开了沙井,继续朝宝安方向出发,最终的目的地的福永,也就是后来的深圳机场所在地。

我有个同学在福永的怀德打工,那是我最后的一个可投靠的去处。

离开前,卿叔对我说:你去福永看看也行,要是有更好得工作当然更好,如果不顺利,那就随时回沙井来。

我到了福永的怀德之后,见到了同学,他在当时福永比较有名的一家照相机厂上班。应该也算是混得不错,第二天就把我介绍进去,成了相机厂的一个普工。

至此,我们一行人基本都有了安身之所,接下来的发展,会是如何呢?

首先说说带头人卿叔,很多年之后的今天,我依旧那么佩服他。

卿叔进了那家模具厂之后,就再也没有换过工作。最开始只是成品仓的搬运工,硬是凭着毅力连续干了七八年,最终获得上司的认可,把他提拔成了仓库主管。

以前当搬运工都能安心干下七八年,成了主管之后的卿叔,就更没有辞职的念头了。

于是,后来又陆续把妻子也叫来了,两个孩子也接到了沙井,一家人住在一起,孩子的成长也更有保障。

卿叔是去年退休的,因为他是第一批缴纳社保的人,公司也是全额缴纳。

如今他虽然是企业退休,每个月也能拿到4000多块的退休金,和妻子一起回老家养老,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而这些年来,卿叔的两个儿子也在沙井顺利发展,大儿子开了一家小公司,小儿子夫妻开着商店,家里的收入算是很不错的。

再说最后离开我们去长安的那个大哥。他在长安的工厂也干了三四年,工资待遇一直上不去。

那时候,打工的人多了,摩的的兴起很火旺,一台摩托车就是赚钱的资本,还没有人管完全自由。于是,那个大哥就动脑筋了,买了一台旧摩托车跑起了拉客生意。

可以说,大哥凭着那台摩托车很是红火了几年。据他说,只要出去了,每天随便都能搞到一百多块,而当时我们在工厂上班的人,每个月工资也就三五百块而已。

于是,后来即使有有人叫他进厂,他也完全不放在心里,根本看不起工厂那几个小钱。

但后来,东莞一带逐渐禁摩,大哥的摩的生意跑不下去,而年龄也大了,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回家种地去了。

幸好前些年开摩的赚了点钱,大哥在老家也建了房子娶了老婆,孩子什么的都有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人到中年失业,因为一直开着摩托车,也没有掌握到什么技术,如今老了,就全靠一双手干活吃饭,日子过得不是那么顺。

至于其他那些一开始就在码头或者工地干活的老乡,他们基本都未能长期留在广东。多的十年八载,少得三五年就回了老家,继续过着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他们之中,其实也有少数几个未必不能适应工厂的生活。只是他们更愿意看到眼前的利益,在工地或者码头干活,虽然辛苦点,但非常自由,干不干都全看你自己,反正赚多赚少都是你自己承担。

其次,码头和工地的收入并不低,主要就是持久的问题。干一天可能顶得上工厂上一周的班。他们可注意不到、或者干脆不管是否有其他福利,比如社保,比如公积金之类。

这也是那个年代的农民工普遍存在的问题,只看到眼前的利益,看到每天能赚到多少钱,根本不理会那些看不到的背后。

更别说,他们之中很多人,甚至都对社保养老之类的问题完全忽视。

而我自己的际遇则是稍微特殊点,在相机厂干了不到一年,我就辞职了,主要就是看不到任何上进的可能。

因为是一家台资厂,大陆职员提升的机会本来就少,更何况是我这种没有背景的人?

辞职后,我决定学点技术,先后报了好几个培训班和夜校,也算是早期接触电脑知识的那批打工人。

后来,我在福永的凤凰进了一家外企,顺利入职品质部门,成了一个基层管理,经过一些年的奋斗,逐渐成长为公司品管的中层干部。

后来,在公司也结识了妻子,我们就在这里结婚生子,之后又在福永买了房,算是把家安在了深圳,成了新深圳人。

人到中年的我,其实也有过职业焦虑,就是心中总是会觉得,自己是个打工人,一旦这份工作不保,那将何去何从?

幸好我所在的企业是大型的跨国外企,对我们这些职员的培训与维护很到位。这些年来,不但为我们足额缴纳了各种保险,每年还有定期的体检与其他福利。

我的孩子也是在福永长大的,如今已经上大学了,对于家乡的事情,他几乎没有什么映像,他的潜意识里,自己的家就在广东。

如今我也快退休了,每次回老家,都会见到退休在家的卿叔,也会见到当年同时接班出来的老乡们。

除去少数几个不幸去世的之外,我发现,留在老家的人,几乎都过得不怎么样。

总结起来,不管是打工,还是从事其他工作,能够有一份恒心,我认为就是最重要的。

不说其他的成就,只说对自己生活的影响,频繁地换工作、换生活地,肯定让你的内心充满更多彷徨,也就无法去获得成功了。

如果一个人能持续在一个工厂干20年以上,即使他本事再弱,老了退休后的生活,肯定也过得不是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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