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乌克兰士兵在避难所等待。

在俄罗斯2022年入侵乌克兰的头几天，成千上万的人逃离基辅，一位57岁的祖母急忙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柳德米拉·梅纽克准备参军为十年前在与俄国人的战斗中牺牲的儿子报仇。

许多和Menyuk年龄相仿的乌克兰人都是志愿者，有时像她一样，他们的动机是明确地希望代替一个可能会为他们而死的年轻人。“我很好地履行了我的职责，”她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表示，“所以我可以挽救一名年轻乌克兰人的生命。”

但是，与年轻人相比，乌克兰老年人的热情已经变成了该国军队的一个弱点，因为对乌克兰军队的攻击已经进入第三年，而且乌克兰军队难以击退俄罗斯的进攻。由于俄罗斯在武器和人员上都处于劣势，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iy)一直直言不讳地表示该国需要武器，最近他的呼吁得到了回报。在需要男人这个敏感得多的问题上，他比较沉默。

接受彭博社(Bloomberg)采访的前线士兵表示，美国国会上月批准的援助计划已开始缓解装备方面的压力。由于该法案能否通过仍不确定，这些装备一直是严格配给的。然而，尽管新兵役法降低了征兵年龄，但人力仍然是一个问题。

“我接触的大多数人都在40-45岁之间，”为炮兵筹集资金的帕夫洛·纳罗兹尼(Pavlo Narozhnyi)说，“年轻人——尤其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相对较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级军事官员也赞同这一评估，称平均战斗年龄为43-45岁。尽管战争最近在新的战场上升级——无人机对能源设施的袭击、导弹幕、对波罗的海船只的袭击——但争端从根本上讲是关于领土的，因此取决于乌克兰补充其士兵的能力。这对一个人口只有对手三分之一的国家来说是个问题。

在去年受重伤之前，门纽克一直在战斗，尽管她的听力和视力都很差，而其他接受采访的人则抱怨说，由于在前线获得医疗服务的机会有限，她有心脏问题，甚至有些疾病尚未得到适当的调查。

“昨天这还是个问题。而且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在基辅拉祖姆科夫中心智库工作的Oleksiy Melnyk在谈到乌克兰队伍的老龄化时说。

今年以来，俄罗斯军队一直在前线投放火力，并不断取得进展，在此过程中占领了东部城市阿德维夫卡。

去年，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的前国防部长概述了进一步扩大俄罗斯武装力量的详细计划:从现在的115万人增加到150万人。到目前为止，它的军队一直在吸引士兵，因为它承诺提供丰厚的薪酬，并出台了一项新法律，使年轻的应征入伍者更容易在前线服役。

在乌克兰，招聘仍然是一场斗争。

年轻人不应该上战场的观念已经被写入法律，直到最近，征兵的对象还仅限于27岁以上的人。最近，这一数字被降到了25人，但由于未能有效征召达到目标范围的球员，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在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群中，许多年轻人找不到。根据官方统计，450万流离失所者中只有一半在新地址重新登记。

另一个因素是，那些带着十几岁儿子逃离祖国的母亲们，现在已经到了当志愿者的年龄，他们不会把孩子送回去，所以报名参军的最低年龄男性——18岁、19岁或20岁的年轻人——就更少了。

再加上人口统计背景，由于上世纪80年代的婴儿潮，近40岁的乌克兰人是20岁出头的乌克兰人的两倍，当时乌克兰家庭正努力应对后苏联时代的不确定性，并不急于要孩子。

议会安全与防务委员会成员、议员谢尔盖·拉赫曼宁(Serhiy Rakhmanin)说，将乌克兰年轻人送去送死，除了这种不受欢迎的政治观点外，免除18岁至25岁男子参加前线战斗的动机是，相信他们将是未来重建乌克兰的关键。

他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说:“我们不知道战争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我们需要什么资源，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同样的不确定性意味着，许多年长的士兵现在遭受着被忽视的疾病和创伤，这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的代价。

在入侵之初，52岁的维塔利·普里弗罗茨基和其他一些朋友一起报名参军，他们都是苏联阿富汗战争的老兵——这是一些年长的乌克兰人比年轻一代更有经验的一个优势。

在哈尔科夫附近服役的Pryvrotskyi接受电话采访时说:“当我报名入伍时，医疗委员会没有检查任何东西。”他的任务是照顾军用车辆。“他们说，看，你可能要做几天的志愿者。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说，他的妻子非常担心他被杀，但他告诉她:“我们努力工作，赚足够的钱，让我们的生活舒适。我不希望俄罗斯人来拿走所有的东西。”

最后，死去的是他的妻子。他外出战斗时，她中风了，他认为这是他不在的痛苦造成的。

现在，Pryvrotskyi挣扎着穿着防护装备走100多英尺而不感到心脏紧张。他不可能听从医生的劝告，避免压力。和许多人一样，他从战争开始就一直在服役，没有间断过。

议员拉赫马宁说，其目标之一是对18至25岁的男性实行强制性的基本军事训练。“大量年轻人没有获得任何军事技能。”

这项于5月18日生效的立法经过了4000多项修正案，也缩小了服兵役的豁免范围，使逃避兵役变得更加困难。为了安抚他们的家人，该法案本应包含一项条款，将应征入伍者的服役时间限制在三年以内，但在军事指挥官亚历山大·西尔斯基(Oleksandr Syrskyi)的要求下，该条款被大幅修改。

分析人士梅尔尼克表示，围绕战争的语言让年轻人和可能会让他们参战的家庭成员感到不快。他说，为乌克兰而死的语言是“错误的做法”。“没有人想破坏基因库。”

这样的前景折磨着52岁的女军人尤利娅·拉祖曼科(Yulia Razumenko)。2022年，她自己报名参军。几年前，她曾说服儿子进入一所军事学院，告诉他:“听着，如果战争爆发——它一定会爆发——你将拥有帮助你战胜恐惧的技能和知识。”

“另一方面，我是一个母亲。我真的在说服我儿子去打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