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上将许世友是一个有特殊性格、特殊经历、特殊贡献的特殊人物。一直以来,有关他的事情都格外引人注意。
同样从大别山走出来、到北国长白山脚下一个边防小镇参军的陈廷一就格外仰慕许世友将军,曾将他的传奇故事翻来覆去地讲给战友们听。
后来为了写成《许世友传奇》,他还特地进入吉林大学文学创作班深造,又数次回到大别山,采访了许世友的亲友和同事。
其中,为他积极提供素材、在关键时刻给了他大力帮助的人中,就有许世友的夫人田普和小儿子许援朝。
许援朝是许世友的爱子,曾任安徽、江苏军区司令员,到今年已是73岁的年纪。
许世友“起名记”
许世友一生共有7个子女。
除长子许光是许世友和原配夫人朱锡明所生之外,其余6个子女如长女许丽、次子许建军、次女许桑园、三女许华山、幼子许援朝和小女许经建,皆为许世友和第三任夫人田普所生。
许世友因为家贫,幼时只读了一年书就辍学跟着哥哥讨饭去了,后来8岁遇到四处云游的少林寺高义老和尚,被其看中带回少林寺学习十八般武艺,练得一身好本领,学业上依旧没有大的长进。
因此,不管是给自己起名,还是后来给孩子们起名,许世友都是“就近”取名,自幼一套“规则”。
许世友出生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母亲和一个又黑又丑的父亲,许世友因为容貌似父,一直被家人邻里喊作“丑伢儿”。
这个称谓成了他实际上的乳名,一直到他进入私塾读书,他才在私塾老师的帮助下有了一个叫作“许仕友”的正式学名。
据传,多年后许世友衣锦还乡,杀猪宰羊慰劳乡村父老,再一次见到他的私塾老师,问起“仕友”的含义时,私塾老师直言是希望他“出官纳仕,结交官友,居于民上”,并为“名字今日应验了”感到欣喜非常。
然而,许世友参加革命后却两次改名,那时的他已经完全融入了革命事业,虽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名字有“出官纳仕,结交官友,居于民上”的含义,但他还是敏感地发现了不对。
那时,许世友经历了土地革命战争,因为勇武善战,由班长、排长、连长、团长、师长一路高升。
他把“仕友”理解成了以官为友,但作为革命战士的他早已和广大战士缔结了深厚的战友情谊,越发意识到不能以官为友,而应该以广大战士为友,以天下穷人为友。
于是他为自己改名为“士友”。
许世友第二次改名是在长征路上。那时他得到了毛主席的接见,毛主席听说了“士友”这个名字的由来,赞扬他思想更加成熟,理想有了升华,却又告诉他可以把标准提得再高一点,把“士”字加上几笔变为“世”字,成为世界人民的朋友,也和红军战士解放全中国、将来还要为解放全人类做贡献的愿景相符。这也是“世友”这个名字的由来。
许世友长子许光出生时是1929年,那时许世友已经紧急离家打仗,许光的名字是由母亲朱锡明所起,他也一直留在家乡务农,一直到全国解放之后才得以和许世友取得联系,经其安排进入部队当了海军。
和许光不同,许世友和田普所生的6个子女自幼都在父亲身边长大,名字也皆由许世友所起。
许世友的长女出生在经夫山上,许世友就为她取名为“许经夫”,只是许经夫上学后更爱女性化的名字,便自行改名为“许丽”。
次子出生在战争前线,战场上无山无树全是兵,许世友认为军队就是扳不倒的山,为他取名“许建军”。
同理,次女、三女因为分别出生在一个叫桑园的村子里和战斗前线华山一带,被他取名为“许桑园”、“许华山”。
幼子许援朝是因为出生在抗美援朝期间而得名。小女因为出生时国家开始大规模经济建设,取名为“许经建”,后想要去当兵,随母姓得名“田小兵”。
许世友和许援朝
作为许世友的幼子,1951年出生的许援朝自幼长在干部大院,3岁被送进保育园,7岁进入南京军区机关学校读书。
那时的他有父母的庇护和兄姐的宠爱,活得很是肆意,平日里满脑子都是玩,很少用心在读书上,更是经常胡乱写作业应付差事。
因为忙于军务,许世友初期并没有察觉,后来知道后很是生气,给了许援朝一顿训斥和一顿暴揍,硬生生让一个顽皮小子回到学校认认真真地读起了书。
许援朝虽然有些畏惧脾气火爆的父亲,却也切实地将他视为自己的榜样,早早就立志要和他一样参军报国。
许援朝原本的计划是在高考之后报考军校。遗憾的是,许援朝长到15岁,一场运动逐渐席卷全国,引起了一番大的震荡。
他因为学校停课回到了家里,又亲眼见到身为司令员的父亲都受到了影响和迫害,一度为了保全性命到大别山区避难,内心就更是惶恐难安。
幸而有毛主席和周总理的极力保全,许世友逃过了一场大的劫难,但他深知,他的孩子随时可能遭到迫害。
为此,许世友努力为孩子们安排后路,其中,许援朝就被送进了部队。
那一年,许援朝不过16岁。
1967年2月,在许世友的安排下,许援朝成了南京军区坦克独立四团一营三连的一名普通战士,他也自此与坦克结下了不解之缘,此后40余年的军旅生涯都围绕“坦克”展开。
许援朝以父亲许世友为榜样,进入部队后自然保密着自己的身份,从不搞特殊。
他靠着实打实的努力得到了上级的注意,于1969年被吸纳入党,成为一名中共党员,也是在这一年,他有了第一个晋升的体验,从战士被提拔为排长。
许援朝在一营三连的发展并不慢,从排长到副连长、连长,他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
1973年,他也得到了进入坦克技术学院装甲兵战术专业学习的机会,正是在学成之后,1975年10月他被调至团司令部作训股担任参谋,并在2年后被任命为一军坦克团三营的副营长,成为了营级干部。
此时的他也已经成为了师部亲自指定的重点培养对象。
细观许援朝的履历,可以发现他的每一次大的晋升都伴随着一次深造学习的机会。
如1978年,许援朝就调至南京警备区司令部作训科担任副科长,次年就进入南京高级步校军事指挥专业接受为期1年又4个月的学习。
1990年调至第一集团军坦克第十师担任副师长,同年就到国防大学基本系指挥班报了到。
显然,系统的学习有利于他更快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素质,适应新岗位的要求,不辜负组织的厚望。尽管这期间他少不了要背负更大的压力,对他的长期发展却是有利而无害。
事实上,许援朝的“天花板”远比一开始设想的要高。在南京军区后勤部军械供应部、司令部技术部、装备部“轮岗”8年后,2000年,许援朝摘得了将星,军衔晋升为少将。
这之后,他更加受到了中央的重用,分别在2005年和2009年担任安徽省军区司令员、江苏省军区司令员。
在江苏省军区司令员的任上,许援朝率省军区年度综合工作组到安庆军分区检查指导考核年度工作的事迹还曾见诸报道。
他深入基层单位检查了解部队建设发展情况、检查考评部队党委班子和干部队伍建设的认真作风也让他更受到了欢迎。
许援朝一心投入部队工作的时候,1981年,身体每况愈下的许世友难以担忧地把他召回了中山陵八号。和他一起应召前来的还有他的二哥许建军。
许世友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托付给自己的老秘书魏金山和李文卿,说:“你们是看着他们两个长大的,今后要多照顾他们,帮助他们,看到他们有什么缺点和问题,该批评就批评”。
实际上,许世友更担心许建军,觉得他“胆子太大,是个二愣子”,对许援朝却多有信任,觉得他和自己一样“听话”。
也是在这一次见面时,许世友第一次和许援朝等人提到“死后不火化”的问题。许援朝听到父亲说已经给了大哥许光50元钱,让他买一口棺材,等父亲“死了往里一装就行”。
尽管知道50元钱连棺材板子都买不了一块,哪怕觉得很难让中央同意土葬的决定,第一次直面许世友的脆弱和伤感,许援朝还是什么都没有反驳。
后来许援朝申请调职到南京某区武装部工作,也是为了离家更近一点,好照顾病重的许世友。
1985年,许世友病危,许援朝立即通知了兄弟姐妹,让他们赶来见父亲最后一面。
后来,许援朝很高兴邓公作了同意土葬的批示,亲自护送父亲的灵柩,将他葬到了老家,和祖母同葬。
如今,73岁的许援朝早已经过起了退休生活。
参考文献:
陈廷一著. 《许世友传奇》 1987
毕久经,王福刚. 《红星闪耀麻城》 2007
书名: 《近看许世友 1967-1985》
作者: 李文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