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当了30年校长,按遗愿葬礼谁也不通知,可他的学生乡亲都来了

星洲聊趣事 2024-10-29 15:34:46

(为了更好的阅读体验,文中采用第一人称来讲述这个故事。部分情节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码字不易,拒绝抄袭,感谢阅读!)

小叔是凌晨四点走的,很安详。那天傍晚养老院的院长焦急的给我打电话说,小叔情况不太好。我和二弟急匆匆的把小叔送到了医院。半夜一点多他忽然喊我,说想要喝水,我赶紧起来给他倒了杯温开水,他却只喝了一小口。

小叔的身体非常虚弱,从前年股骨头坏死严重卧床后,就再也没下过床。

小叔一直想回老家,非常非常想,想回去看看小学校,看看老宅。我们也想陪他回去,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家里的一大摊子事情要忙,一直未能成行。

“博文啊,叔走后谁也别告诉,不办事,把我葬在小学后山就行,我要一直看着学校,看着孩子们……”

每次去养老院看他,都会反反复复叮嘱多次,葬在学校后山,是他的愿望,这个小学校是他付出一生心血经营的,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小叔一辈子没有成家,无儿无女。在校长岗位上退休后,给学校义务做了几年门卫,直到高血压,股骨头坏死折磨的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在老爸和我们的劝说下,才住到了省城的一家养老院。养老院离我们很近,方便探望。本想劝说他和我们一起住,和老爸在一起也有个伴,可小叔怎么都不肯,说急眼了,养老院也不去了,就要住在老家小学的闲置房子里。没办法,只好选了一家离我们比较近的养老院。

养老院的服务很好,每天还有老头老太太们一起聊天,打牌,小叔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的退休金也足够支付养老院的费用,他就是不想麻烦我们,一辈子只为别人着想,从不为自己着想。

我平时工作忙,工作需要天南海北的到处飞,一年在家超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去看小叔总和我说:“放心吧,你弟和你爸经常了看我,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儿对我也很好,吃的饱睡的香,我可享福了……”

每次都是这样面带微笑的和我说,可我知道,小叔在这里过的并不安心。

即便在这里有人照顾日常生活,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一群老小孩每天谈笑风生,可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二弟和我说,去看小叔时经常看见他站窗边上看着北边发呆。

北方五百多里地有他的老家,有他用心血经营了一生的学校。

篮球场,平房的教室,学校后山的果园,操场上的孩子们,这才是他心心念着的地方,是他灵魂的归宿。

小叔腿脚好的时候,二弟每年都会抽时间陪他和父亲回去一趟,每次,他都在车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此时,我们又要回家了。我开着车,二弟坐在我身边,小叔躺在了他的怀里。

二弟怀里抱着装盒子的包,小叔,你终于可以回家了,这次让你天天看着学校,你高兴吗?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快的前行,窗外两面青山快速向后倒退,我的记忆也随之倒了回去。

1983年,小叔高中毕业,那个时候这是高学历,回到了邻村小学做了老师。这个村子离我们村十多里路,我们村子没有学校,到了上学年龄,都要每天步行十多里路上学。一天要走二十多里路,中午就吃点从家里带的干粮咸菜,夏天只能吃凉的,冬天还能在炉子上热一下。

很多孩子都早早的辍学帮家里干农活,有的甚至连学校门都没进过。在农村不读书没有出路,只能一辈子务农。小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在本村有一所学校就好了。

小叔工作之余就和村长商量想在村里建一所小学,这样孩子们就不用每天跑二十多里路,每天早出晚归的去上学了。村长也非常支持小叔的想法,可条件不允许啊,首先教室怎么解决,老师从哪里来?上级还得批准啊。

没有教室,村长准备把村部的三间房子腾出来用来当教室。没有老师,小叔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的高中女同学来这里当老师。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同学是小叔的女朋友。

1984年暑假,小叔一个假期镇里县里跑了无数次,上级同意我们村建学校了。可给学校的经费少点可怜,小叔把自己一年的工资买了桌椅板凳,黑板粉笔。乡亲自发组织把村部的房子修缮一新。这年秋天,随着挂在村部大杨树上的一段铁轨被“铛铛”的敲响,我们村的小学开学了。我有幸成了这里第一届一年级的学生,此时只有一至三年级,四五年级还要到邻村去上学。至少年龄小的孩子可以在家门口上学了,那些不愿上学的孩子,小叔挨家挨户去动员,那些年我们村的入学率是百分之百,小叔功不可没。交不起学费的孩子,小叔就替他们交,还给他们买学习用品。

四年级我去了邻村上学,这三年小叔也没闲着。学校总不能一直在这三间破房子里啊,和村长商量把村里山前的一片空地用来建新校舍。小叔又开始到处找资金,去县里镇里求领导,为了新校舍,小叔几近卑微,只要有了钱,有了新校舍,小叔说自己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资金有了缺口,小叔把自己这几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把爷爷留给他的祖屋卖了。乡亲们也被叔叔感动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新校舍如期开工。

我五年级的时候,宽敞明亮的新校舍落成了,还修了操场,虽然操场简陋,但是孩子们有了娱乐和上体育课的地方。上级给学校配备了新老师,小叔成了校长。可这一年小叔的女朋友走了,小叔一心扑在学校上,这几年的工资不是填补了学生,就是建新校舍搭了进去。唯一安身的老宅也被他卖了,对于什么时候和女朋友结婚,小叔总说再等等,等新校舍建好了,等学校步入正轨了……

等来等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女朋友失望的走了。小叔搬到了学校去住,办公室就是他的家。

他总说,知识改变命运,一个孩子只有好好学习才能跳出农门。在小叔的影响下,初中毕业我顺利的考上中专,毕业留在了省会工作,二弟考上了大学也在省会工作。村里有一半的孩子,都考上学。97年村里还有一个考上了北大,小叔逢人就说,我的学生考上了北大,感觉比他自己考上北大还要高兴。

学生送走了一届又一届,老师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小叔在这里默默坚守。皱纹悄悄爬上他的脸庞,头发也白了。上级调他去县里工作,他拒绝了。这里是他付出心血的地方,有他的学生,有他的乡亲,有他曾经的爱情。

小叔的女朋友走后,他大醉了一场,从此他仿佛看破红尘一样,一心扑在学校上。给他介绍对象不去看,对女同事的主动追求,他批评人家要把精力放在教学上。就这样小叔年龄越来越大,成了孤家寡人。

他当了30多年校长,吃住在学校。每个月赚的钱,不是扶持困难学生,就是为学校添置教学设备。

退休之后成了学校免费的保安,换个身份继续守护学校和孩子们。新校长继承小叔的优良传统,教学成绩全镇第一,每年的毕业生遭到都各个中学的疯抢。

直到前几年身体不好,我们接他进城,小叔才离开了老家,离开了学校,可他一直惦记着校园的每一孩子,教室的一桌一椅,校园的一草一木都是他割舍不下的牵挂。

小叔,您终于到家了!

夜色中,我和二弟,孩子们偷摸进了家里的老宅。这是小叔十年前,又买回来的。

太久没人住了,院子里长满了蒿草,物是人非,老宅依旧,看着熟悉的院子,荒凉颓废,我的心,说不出的酸涩。

这里有我美好温馨的童年,如今物是人非,一去不复返了。

人啊!都得长大,小时候盼着长大,可不知不觉就老了,鬓角长出白发。

幸福快乐的时间那么少,背负的沉重越来越多。

我给在家的堂弟们提前打了电话,准备好了一切,却没通知其他人。

这是小叔的遗愿,他说,我一个人,人死如灯灭,不要大操大办,不能铺张浪费,更不能收礼,我没有子女,连个还礼的都没有。老家乡亲都不容易,没退休金,不能让他们花钱。

本想在城里就近买个墓地,日后祭奠也方便,可小叔就要回到学校后山,要一直看着他操劳一生的学校。这是小叔的心愿,我们必须尊重小叔。

也许小叔的大爱感动了上天,刚收拾完,天空就飘起来小雪花,一晚上没停。

天刚蒙蒙亮,雪停了。

大门外,响起纷杂的脚步声,车鸣声,大门敲响,打开门,我惊呆了!

几乎村子里的人都来了,上至七八十岁的老者,下至刚上小学的孩童,还有许多,我小时候的玩伴,邻居,甚至还有嫁到外村的人都回来了。车里下来的是在外地工作的,他们连夜赶了回来,有人告诉我还有路远的在路上呢,一定要回来送老师最后一程。我只告诉了最要好的发小柱子,是他走漏了风声。

“老校长长回来了,文博你咋不通知大伙,要不是柱子告诉我们,你还想瞒着大伙悄悄送他走啊!你这么做,大伙能心安么?”

现任校长赵老师和我年龄相仿,他是镇上人。

“赵老师,这是小叔的意思,他不让大操大办办,不收礼金。”我说到。

“我们听老校长的,不大办,不随礼,可我们大伙儿必须送送他。”

雪停了,棺椁刚抬起来,下了一晚上的小雪神奇的停了。

群山素白,小河呜咽,初冬寒冷,山河带孝。

绵长的队伍向学校后山走去,除了偶尔压抑的哭泣,异常安静。

路过小学门前,队伍停下来。小叔啊,你回来了!看看你为之奋斗付出一生的学校吧,乡亲们没有忘记你,你的学生没有忘记你,他们都来送你了!

小叔葬在了学校后山,继续守护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学校。时常有学生和乡亲们来祭奠他,小叔虽然没儿没女,他的学生就是他的儿女。

人生或许短促如白驹过隙,或许平淡似静水无波,但每一位心怀善良、秉持正直的,一心为了他人的人,人们不会忘记他,他都必将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深刻的印记。

生命诚然仅有一次宝贵的历程,然而那些璀璨的记忆却能够恒久长存,永不磨灭。它们如同熠熠生辉的星辰,在漫漫历史的浩瀚天幕中闪耀着不灭的光辉,见证着人性的美好与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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