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乌桕树,一个偶然。好像是好几年前一个深秋,去凤凰岛游玩。从停车场往大门走时,看到有一棵冠盖红艳的树,特别抢眼。那时候不知道这如此好看的植物叫乌桕。
后来某个深秋去苏州天平山看红叶。那天天气忽然高涨,达到三十度以上。不高的天平山,爬的是气喘如牛,汗流浃背。红叶却没看到,有点早,没红透。
回程路上,转道去了竹镇。行驶在通往止马岭的路上,看到了一片黄栌、一片悬铃木。黄栌已经红了,很鲜亮的那种红。而悬铃木的黄,恰到好处地衬托黄栌的娇艳。从那以后便明白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是真的存在。
继续往竹镇,发现一个向阳的坡上,有几棵红得特有个性的树。它不同于枫树纯纯的红,而是红得油光发亮。下车走上去,细细端详。菱状卵形的叶子,清秀可人。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树。回家后仔细查询,仿佛叫了乌桕。回忆过去,没有关于乌桕的印象。那次无意的遇见,被深深留在记忆中。
好像是二零一九年深秋,三姊妹驾车游玩,没有明确的目标,沿着文昌路一路向西。还是那年文昌路在中秋前后刚刚开通时,这样玩过。那么从扬州开车到了六合,拐个弯逛了金牛湖。后来再没有这样玩过。纯粹在路上缓缓行驶地看景,其实很美。
文昌西路,扬州最长的一条路。水稻收割已毕,田空着,满田都是收割后留下的茬,大片大片的甚是壮观。田边有不宽的小河。河边栽种的植物中,居然大多数都是乌桕。远远看过去,一路上时不时冒出一团团红火的秋霞。近了,倒没那么壮观。
看景,隔花人远天涯近。看花,雾里最好。靠近了反而失却些味道。车子停在一大片干枯的稻茬田边。三姐妹下车去玩。一条通往村子里的小路,两边也栽了些树木。还有几朵残留的紫薇花不肯离去。虽然花还在,却失去了光泽,少了旺盛的姿容。
一步步走到一棵乌桕树下。叶儿很红,就是太高,够不着。乌桕树是乔木,不大的树与大树一样高挺。弯腰在地面看去,想找出几片品相好看的叶子留着。可能叶还没有离开母体的打算,竟没找到一张好看的叶片。
回来后不管到什么地方玩,总想找一找乌桕树。不是秋天没有红时,看到却不认识。那天从西门走进荷花池公园,忽然发现靠近门口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棵大大的乌桕树,虽没有红透,那种正在变红的状态,很是迷人。
一棵树上,有的叶子已经红了,有的正处于将红未红时。下段中间大量的叶子,依旧青绿。是的,青绿。乌桕树叶没红时的颜色,就是那种无法描绘的青绿色。
有朋友发来乌桕的照片。看来与我同好的人,有的是。她告诉我,在三湾公园里,有一条乌桕树路,现在简直是美轮美奂。闭着眼睛回想,好像在大运河博物馆快拐弯进门的地方,确实看到过两棵乌桕。至于乌桕路在哪里?真的不知道。三湾公园,一个留下深刻印记的地方,却也是一个不太愿意完整去走一圈的地方。
按照个性,应该在第一时间找过去。可是正好降温,天气不够好。没有阳光的照耀,可能乌桕树最有精气神的状态,也看不到吧。心里想着,过两天再去。既等过了寒流,也让乌桕树的叶子再经受一次寒冷的考验。那时候,“霜重色愈浓”的乌桕树叶,会更加美丽吧。
扬州是个好地方。一点不错。春天有专门欣赏琼花、桃花、樱花和牡丹花的地方;夏天有不止一个公园观赏荷花荷叶。秋天的桂花、菊花,是大自然的恩赐。没想到,如今的乌桕树,也成了赏秋的新宠。
在春天无数的绿色中,很难分辨出一棵两棵独立坚强的乌桕树。而到了深秋初冬,乌桕树为自己标志了与众不同的身姿。用一次恣意的绽放,为这一年的生发、生长、生命,留下最美好的告别!
生命,就是这样。生如春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