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写作基础(四十):谋篇布局

闲读与苦读 2024-02-21 16:21:23

例如鲁迅的一些小说,《狂人日记》采用的是狂人的“语颇错杂无伦次、又多荒唐之言”的日记体,《伤逝》用“涓生的手记”,《幸福的家庭》用理想与现实的交叉对比,《祝福》用倒叙,一开始就设置了祥林嫂惨死的场面事件,造成一种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

这些小说的谋篇布局多种多样,各具特色,但又都紧密地服从于作品的立意,用鲁迅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思为止”。显然,谋篇布局的形式总是服从于中心题意,反过来又影响中心题意的表达的。

但是,我们在强调谋篇布局要服从于中心题意的需要之外,也应该同时强调谋篇布局与中心人物、中心事件(物)的密切关系。其实很多作品,其谋篇布局主要服从的是中心人物和中心事件(物)。

例如鲁迅的《阿Q正传》,除开头安排的“序”外,从“优胜纪略”、“续优胜纪略”、“恋爱悲剧”、“生计问题”、“从中兴到末路”、“革命”、“不准革命”到“大团圆”,其布局都是以围绕作品的中心人物阿Q的行动为中心的,通过阿Q来表现“阿Q精神”,而这正是鲁迅写作的根本意图。

又如曹靖华散文《小米的回忆》,所回忆的关于小米的三个片断:童年在家乡种谷,把小米当作度寒充饥的高级食品;三十年代,带小米给在上海的鲁迅,寄托自己对鲁迅先生的深情厚谊;四十年代,周恩来、董必武等同志从延安带小米到重庆,分赠给大家,体现了党对进步文化人士的关怀。三段回忆,都与小米有关,围绕着对中心事物“小米”的回忆,来寄寓自己真挚的感情,并筹划篇章的。

围绕中心事物来谋篇布局的,还有李惠文的《一张布告》、《一袋翘脚高粱》等。作者说:“围绕这些具体事物贯穿到底。所有情节安排、人物活动、开头结尾都要照顾到这个核心事物,写起来就不容易造成结构松散。”(李惠文:《我的创作体会——在一个青年作者座谈会上的讲话》)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知道,谋篇布局必须要围绕“注意中心”,也就是说,作者首先考虑的是必须服从于作品的中心思想,或中心人物和中心事件(物)。只有这样,才能“驱万途于同归,贞百虑于一致”(刘勰:《文心雕龙》)。作品的结构布局才能既严谨又新颖独特,避免雷同和千篇一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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