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各位老乡!今儿个要讲的事儿,就发生在南宋年间的庐州,那地儿山清水秀,可故事却透着几分神秘,几分无奈,且听我慢慢道来。
在庐州这地界,有个相士叫陈翁,那可是声名远扬呐!他瞅一眼宅子,就能断出这家是要出当官的,还是能发大财的,十有八九都应验,就像有双能看穿命运的眼睛。
庐州城里城外,哪家要是想求个好运、改改风水,头一个想到的准是陈翁。每天呐,他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东村的请完西村的邀,忙得脚不沾地,罗盘在手里都快转出花儿来了。
陈翁有个孙子,叫小陈,是个机灵又莽撞的小伙子。看着祖父成天帮别家转运祈福,自家日子却没啥大起色,心里头就像猫抓似的,憋了一肚子疑问。
这天,陈翁又收拾包袱、拿着罗盘,准备出门给人看宅去。小陈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祖父的胳膊,急吼吼地说:“爷爷,您老这本事,大家伙都见识过,可咋就不给咱家瞅瞅,使使劲儿?难道咱注定只能窝在这小地方,过清汤寡水的日子?”
陈翁一听,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股复杂劲儿,有无奈,有苦衷,长叹一口气说:“孙儿呐,不是爷爷不帮咱家,咱家这风水命理,复杂得很,时机不对,福报来了也接不住,都是命呐!”
小陈哪肯信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嘟囔着:“我不信,哪有有福不会享的理儿?爷爷,您就别藏着掖着了,好歹给我指条条路。”
陈翁拗不过,只得应下,神色凝重地叮嘱:“孙儿,既然你非要知道,爷爷就透露一二。在村西咱家祖坟旁那棵老槐树下,埋着一坛‘福酒’,挖出来全家喝了,兴许能改改运势。可千万记住,得按我说的做,一步都不能错,不然事儿可就砸喽!”
小陈眼睛一下子亮得像灯笼,拍着胸脯保证:“爷爷,您放心,我都听您的!”
要说那村西祖坟边上的老槐树,可透着股子邪性。平日里,就有村民说,夜里路过时,瞅见老槐树上空罩着一层奇异的光晕,朦朦胧胧,似有若无,还隐约能闻到一股子醇厚的酒香,可等凑近了,香味没了,光晕也散了,啥都找不着。
小陈虽说心里头犯嘀咕,可一想到祖父平日里的神奇,天刚蒙蒙亮,就扛起锄头,火急火燎地往那儿赶。
那老槐树枝丫张牙舞爪的,像个老怪物守在那儿,可树下土地干巴巴的,裂着一道道口子,瞅着哪像藏着宝贝的地儿呀。
小陈心里犯起了嘀咕:“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旱地能有啥福酒?”不过,一想到祖父平日里的神奇,他还是咬咬牙,抡起锄头开挖。
太阳慢慢爬上头顶,热辣辣地烤着,小陈浑身湿透,胳膊又酸又疼,像灌了铅似的,可地下除了土坷垃,啥也没见着。他累得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里直冒火:“莫不是白忙活一场?”
可小陈不甘心呐,歇了会儿,又起身接着挖。眼瞅着日头西斜,天边染得通红,就在他快绝望的时候,“哐当”一声,锄头碰到个硬物。小陈的心“砰砰”直跳,像敲鼓似的,赶紧扒开土,嘿!还真有个陶坛,封口的泥印严严实实,凑近一闻,一股馥郁醇厚的酒香直钻鼻子,他兴奋得跳起来,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抱着坛子回到家,小陈满脸通红,气喘吁吁,陈翁瞅着他,点点头说:“快去,让你娘把酒热了,咱趁热喝。”
不多会儿,酒热好了,端上桌,满屋子都飘着酒香。陈翁一脸严肃,念念有词地祭了天地,然后对小陈说:“孙儿,按顺序来,我先喝,你跟着我的样儿,每口都别落下。”
小陈紧紧盯着祖父的筷子,眼睛都不敢眨,陈翁夹一筷子菜,抿一口酒,他也照做,那模样,像个听话的小跟班。一家人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喝着,酒水下肚,暖烘烘的,心里头也满是盼头。
酒喝得差不多了,桌上只剩个鱼头和些许残酒。小陈娘收拾碗筷,看着那点残酒,心里琢磨:“这酒扔了怪可惜,可留着也没大用。”正犹豫着,一抬眼,瞧见门口有个流浪老汉,瘦巴巴的,衣裳破破烂烂,在寒风里直哆嗦,眼神里透着可怜劲儿。
这流浪老汉,原也是个本分人家,只因遭了天灾,田舍被冲毁,家人离散,这才流落至此,一路颠沛流离,受尽了人间疾苦,可心底始终存着一丝良善。
小陈娘心一软,想着:“都是可怜人,给他暖暖身子也好。”便把鱼头和残酒拿出去,递给老汉,轻声说:“大爷,这点吃的,您垫垫肚子。”
老汉先是一愣,接着眼里闪着泪光,哆哆嗦嗦地接过,连声道谢,那声音带着哽咽,听得人心里酸酸的。
第二天一大早,陈翁把小陈娘叫到跟前,皱着眉问:“昨晚那鱼头和残酒,你咋处置的?”
小陈娘不明所以,老实回答:“爹,我看门口那流浪老汉可怜,就给人家了,咋啦?”
陈翁一听,跺着脚,懊悔地喊:“哎呀,坏了事儿喽!”此时,陈翁声音都颤抖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满脸的懊恼与无奈,“那福酒的精华全在尾儿上,是咱家改命的关键,天机呐,我本想着事成了再跟你们讲,这下可好,福报飞走喽!”
小陈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脸刷一下白了,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心里那个懊悔呀,直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嘟囔着:“都怪我,咋就没多留个心眼儿。”
打这以后,小陈整日失魂落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满心都是错失福报的懊悔。祖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时常拉着他唠嗑,讲些往昔看风水时见过的命数无常之事,劝他放宽心。
小陈闷在屋里几天,看着祖父依旧豁达,又想起往昔家中虽平淡却温暖的日子,心里慢慢琢磨过来,这命运呐,强求不得,该来总会来,不该是自己的,攥也攥不住。
那流浪老汉吃了鱼头、喝了残酒,原本病恹恹的身子,竟一天天硬朗起来。回到家后,妻子惊喜地告诉他,有喜了。十个月后,妻子生下个大胖小子,取名赵煜。
这赵煜,从小就机灵得很,读书跟喝水似的,一学就会,满肚子学问。长大后,正赶上世道乱糟糟的,到处打仗,民不聊生。赵煜一跺脚,投身军旅,凭着一身智勇,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从一个小兵一路高升,成了一军将领。
再后来,他带着人马,推翻了腐朽的旧朝,登上皇位,建立了新王朝,改国号叫“兴宋”。他当皇帝后,心里惦记着百姓,减税赋、修水利、办书院,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都夸他是个好皇帝。
陈翁一家知道这事儿后,又是感慨,又是无奈。小陈虽说心里头失落,可也慢慢想明白了,对祖父说:“爷爷,看来这都是命,强求不得,咱往后就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
陈翁欣慰地点点头,此后,一家人依旧过着平淡的农耕生活,只是每逢年节,陈翁都会把这段故事讲给晚辈听,告诫他们:“做人呐,别老想着走捷径,本分、善良才是正道,福报这东西,该来总会来,不是咱的,抢也没用。”
赵煜呢,打听到自家这好运的源头是陈翁一家,心里感恩,派人去赏赐。陈翁却婉拒了,说:“陛下,福分天定,您如今为民造福,就是对咱最大的报答。”赵煜听了,很是感动,把这话记在心里,更加勤勉治国。
庐州的老百姓们,为了纪念这事,在村西祖坟那儿立了块“福运碑”,把故事刻在上头。每年丰收的时候,还会举办“福酒节”,大伙聚在一起,喝着酒,讲着这个故事,祈愿好运常伴。
更值得一提的是,赵煜在治国理政途中,也碰上了诸多棘手难题,像是各地水患频发,百姓苦不堪言。他焦头烂额之际,猛地想起自家这福酒的渊源,顿悟福之根本在于民心所向、善念所积,于是加大治水投入,亲赴灾区,终得缓解。
再后来,这故事越传越远,说书艺人编成段子,走街串巷地说唱,弦子一拉,嘴巴一张:“列位看官呐,且听这庐州福酒奇事,命运兜兜转转,善恶自有报呐!”听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时不时发出惊叹声、叹息声。
村里的私塾先生,也拿这故事当教材,教导孩子们:“你们可得记住,贪心不足蛇吞象,善良待人、本分做事,福报才会找上门。”孩子们睁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把道理记在了心坎里。
就这样,这个故事在民间代代相传,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化作了一种警醒,一种对命运敬畏、对生活热爱的传承,让后人明白:生活的真谛不在富贵贫贱,而在一颗平常心,一份善良意,更在将福泽惠于他人、造福四方的大胸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