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克和聂荣臻这两个人,一个是打仗的,一个是搞建设的,本来地位高低不一样,后来却调了个个儿,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事儿说来话长,得从头说起,咱们慢慢道来。
萧克在土地革命时期可是红二方面军的副总指挥,地位比聂荣臻这个红一军团政委高那么一丢丢。到了抗日战争初期,国民政府给八路军的高级干部们授军衔,萧克是中将,聂荣臻是少将,看起来萧克还是占上风。可到了1942年,情况就不一样了,萧克成了晋察冀军区副司令员,直接给聂荣臻当副手。这变化也太大了,让人不禁想问为啥。
要说这其中的缘由,还得从晋察冀根据地的情况说起。抗战结束的时候,晋察冀可是个模范根据地,有32万武装人员,管着164个县,人口4000万,还占着张家口这么个大城市。中央对晋察冀寄予厚望,觉得这地方肯定能打出一片天地来。
可是到了1947年7月,周恩来在小河村会议上总结各解放区的成绩,晋察冀的排名却出人意料地靠后。周总理给的数据显示,晋察冀虽然有24.7万人的兵力,歼敌14.4万,但正规部队只有6万人,而且一个国军整编旅都没消灭。相比之下,兵力只有8.5万的晋绥陕甘宁,却消灭了一个国军整编旅。
这结果确实让人大跌眼镜,晋察冀本来是一号种打了一年却连一个国军整编旅都没能歼灭,比资源落后、兵力不足的晋绥陕甘宁还要差。看起来歼敌人数挺多,但正规部队只有6万,说明主要打的都是地方武装,遇到敌主力就只能拼消耗,无法予以成建制歼灭。
有人说这是因为对手傅作义太厉害,大同集宁战役、张家口战役都打得晋察冀损失惨重。也有人说是因为部队大量复员,1946年3月到6月间一口气裁掉了近三分之一武装,原先9个纵队被缩成4个纵队,动作太快太猛。
但是,罗瑞卿大将看得更透彻。他评价大同集宁战役时说,这是一次战役方针不对、执行时又无明确计划,还有轻敌、不慎重初战、不集中兵力等问题,完全违反毛主席思想。因为攻打大同失利,导致集宁丢失,集宁是张家口的门户,不久张家口也被侵占。
这一连串的反应,归根结底就是战略部署模糊、战役指挥不力。要是换成林彪、徐向前、粟裕这些人坐镇,情况肯定会不一样,即便傅作义再能打,晋察冀也不至于接连损人失地。这种颓势持续了很久,直到朱德和刘少奇前来整顿、清风店及石家庄战役获取胜利后,才慢慢把主动权拿回来。
解放战争爆发后,为了抗击国军的进攻,晋察冀军区恢复了野战军指挥机构,萧克担任司令员,罗瑞卿任政治委员,耿飚任参谋长,潘自力任政治部主任。大同集宁战役的时候,萧克正在热河坐镇,没参与这场战斗。不过,后来的张家口保卫战,他倒是打得不错。
当时我方判断敌人会主攻东面,于是成立野战军前指,萧克为司令员,指挥1、2、3纵及地方部队负责东线;聂荣臻则统筹全局并直接指挥4纵及晋绥军区4个旅,负责抗击西线之敌。东线进攻的是国民党中央军李文兵团,1946年9月29日,他们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沿平绥线向怀来地区发起进攻,萧克指挥部队凭借工事多次打退敌人,使国军十余天里寸土未进。
东线这边打得很稳,没想到西线出了问题,傅作义让部分兵力向兴和佯动,另还调4个师从集宁出发,向东穿过数百里草原,绕商都突袭张北,打了我方一个措手不及。西线的防守力量都去关注兴和那股敌军了,张北几乎没设防,被傅作义部半天就拿下。张北一丢,张家口失去屏障,晋察冀各部只能撤退。
10月11日,傅作义麾下进入张家口,城内我军来不及撤走的众多物资,全部便宜了傅,并且我军行动比较仓促,被一直追杀到了桑干河边,损失惨重。这一战萧克直接指挥的部分其实打得没什么问题,但作为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麾下失败,他还是有连带责任。
之后的1946年11月至1947年2月间,萧克指挥晋察冀野战军在保定一带与敌作战四次,两胜两平,可惜没打出一个歼灭战。中央致电时也隐隐批尺是在被动情况下打的,故打不出好仗。今后应大踏步进退,不拘于一城一地之得失,完全主动作后萧克就逐渐脱离一线指挥、返回军区去开展一些配合工作了。
解放战争初期我方在华北和华东的情况其实有几分相似,军队的一把手都不以军事闻名,而强于政工和统筹。最开始也都吃了几个败仗,让中央极为关心,多次致电指导。不同的是,华东最终由粟裕挑起指挥方面的大梁,华北却没给萧克这个机会。
没办法,粟裕已经打出七战七捷证明了自己,萧克则在被动情况下打的,故打不出局势万分紧张之下,上级乃至中央肯定更信赖已经出成绩的人。事实上,毛主席早在抗战初期给过萧克一次更大的机会,1938年,萧克被任命为冀热察挺进军司令员兼政委、冀热察军政委员会书记,负责开辟包含冀东、平西、平北三大块的冀热察根据地。
这片区域地理位置重要、人口众多,只要发展得好,那又会是晋察冀为八路军副师长的萧克,就不会去给聂荣臻做副手了,可惜...萧克带了一百多名中央党校、抗大毕业的干部抵达平西,用很短时间理清麾下的武装力量,主要由邓华支队、宋时轮支队、冀东抗日联军这三部分组成,总兵力近8000人。
但是,他没多久就把冀东抗日联军司令员高志远给处决了。高志远是冀东大暴动的主要领导人,跟邓华、宋时轮并肩作战过。在杀人之前,邓、宋曾跟萧克求情,说高志远不可能会去投降日本人当伪军,实在不行也可以让高志远回延安学习。然而萧克更相信地下党员陈飞等人的供词,最终下了命令。
高志远一死,冀东抗联瞬间跑了大半,邓华、宋时轮也离心离德,不愿在他麾下工作。如此一来,萧克手里就没什么人可用。往后的几年里,日寇加大对抗日根冀热察挺进军生存特别艰难,别说深入冀东、平北发展,就连平西都没能彻底打开局面。
1942年2月,冀热察挺进军番号撤销,冀东、平西、平北归晋察冀直接领导,萧克调为晋察冀军区副司令员。后来晋察冀军区给出过结论:三年来,平西根据地的建设,缺乏对平西情况的透彻了解,没有详细与系统的调查工作,因而缺乏精细的计划与坚持根据地的长期打算。房涞涿平原产粮多,是平西的仓库,平西在军事上控制这块地区两年以上,但党的工作与群众工作,都没有打下最低基础...
不点名的批评也是批评,冀热察没把握住机会,在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职务上也没能让军区和中央满意,所以,萧克就没得到重用,成了开低走型。相比之下,聂荣臻虽然军衔较低,但因善于建设而得到重用。晋察冀地区非常缺乏军事干部,萧克明明就在此,却没能得到重用,这其中的原因值得深思。
也许是因为萧克更擅长打仗,而聂荣臻更善于建设和统筹。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建设根据地、发动群众、组织生产可能比单纯的军事行动更为重要。聂荣臻在这些方面的能力可能更符合当时晋察冀地区的需求。
另一方面,萧克在冀热察地区的失误可能也影响了上级对他的信任。处决高志远的决定,导致部队离心离德,这显示出他在政治判断和群众工作方面可能存在不足。相比之下,聂荣臻在这些方面可能表现得更为出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