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梁从诫违背金岳霖遗愿却受人称赞,不愧林徽因之子

阡陌文史 2025-01-03 17:15:19

1984年,89岁的金岳霖拉着梁从诫的手交代身后事。没想到,梁从诫竟完全违背他的遗愿,却受人称赞,不愧林徽因之子。

从梁从诫记事起,家中总有金伯伯的身影。那时,他们家住前院,金伯伯住后院。每到周六,后院便会飘来阵阵西餐香气。除了早饭,金岳霖的中餐和晚餐都和梁家一起吃。

有一次金伯伯送给他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是一套精美的儿童积木。他笑呵呵地说:“我们一起来玩好吗?”此后,每个周末,金伯伯都会和他一起搭建各种各样形状的房子。

金岳霖与梁家的缘分始于1930年。

那天,徐志摩带着刚从欧洲留学归来的哲学系高材生,戴着金边眼镜的金岳霖,敲响了北总部胡同林徽因家的门。

思维敏捷、能言善辩的林徽因令他眼前一亮。从此,金岳霖成了“太太客厅”的常客,这些知识分子时常聚在一起,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畅聊。

当时,金岳霖身边已有一位外籍女友秦丽莲。两人相恋多年,但都是不婚主义者,秦丽莲对中国家庭生活颇感兴趣,便跟着金岳霖来到中国。

可惜这段感情最后无疾而终,秦丽莲回到了美国。

此后,“孤家寡人”的金岳霖便索性搬去北总部胡同,与梁思成夫妇成为前后邻居,开启了长达几十年的情谊。

有时,金岳霖会打趣爬上屋顶的两位建筑学家:“梁上君子,林下美人。”

梁思成呵呵一笑,算是欣然接受。

林徽因却不答应,“什么美人不美人,好像一个女人就没事可做了一样。”

院子里回荡三人爽朗的笑声。

快乐的时光持续到1937年,战火打破了平静的生活,他们开始颠沛流离,踏上流亡征途。

一路辗转,他们从天津到长沙,再抵达昆明,几经分别,终于得以团聚。

金岳霖感叹道“一离开梁家就像丢了魂似的”。

1940年,他们搬到昆明北郊农村居住。后来纪录片《梁思成与林徽因》沿着他们曾经的足迹,来到这家农舍拍摄,农舍的主人指着一个狭小的房间说:“这就是当时金岳霖住的房间。”

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三人的友谊愈发深厚。

一路颠沛流离,本就患有肺结核的林徽因身体更加孱弱,家庭重担落在了梁思成身上。

金岳霖经常帮忙,每逢林徽因病重,他总是第1个赶到医院。有一次,8岁的梁从诫亲眼看见金伯伯连续三天守在病房外,只为随时能帮上忙。

闲暇之余,他还干起了养鸡副业,只为了在兵荒马乱,物资稀缺中,为病人多补充点营养。

他从微博的工资中省出来买了十几只鸡,天天等着盼着鸡下蛋。

后来梁从诫回忆说,在昆明时,金伯伯老是坐在屋里噗嗤噗嗤地写作,不写的时候就到院子里用玉米喂他养的一大群鸡。

有一次,听说鸡闹病了,他把整整半瓣大蒜塞进鸡嘴里,鸡吞咽时总是伸长脖子,眼睛瞪得老大,梁从诫觉得它们好可怜。

这些鸡蛋,成了林徽因难得的营养品。

金岳霖还会用心收集和整理林徽因的作品。

有一次,梁从诫无意中发现,金伯伯书房的柜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母亲林徽因每一期发表文章的剪报,还按时间和顺序注明了发表的日期和出处。

1946年2月,林徽因与金岳霖在昆明一个别墅同住几个月。梁思成与孩子们、林母则住在李庄。

作为丈夫,梁思成却一点也不担心。他在回复好友费慰梅的信中说:“老金和她住在一起,雇了一个女佣,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抗战胜利后,他们迁回了北京居住。每周金岳霖都会带着英文书籍到梁家,给已经上初中的梁从诫辅导英文原著中的难点。

在相依相伴的岁月里,他们已建立如亲人般深厚的感情。

1955年,林徽因病逝,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金岳霖,在办公室嚎啕大哭,哽咽着说:“林徽因走了。”含泪写下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每逢林的忌日,金岳霖总会来到梁家打扫庭院,整理遗物。

金岳霖一生未婚,没有子女,却将梁家的孩子视若己出,而梁从诫也亲切地称他为“金爸”。

金岳霖说:“我最幸运的事,就是与你们梁家有这份相濡以沫的感情。”

1970年,当发现“金爸”生活已能自理后,梁从诫与妻子轮流照顾他。

1975年,金岳霖拿出一本珍藏多年的《新月》杂志,里面有林徽因年轻时的手稿,他对梁从诫说:“这是我珍藏了40多年的宝贝,现在我要把它交给你。”

后来金岳霖突发重疾,住进了医院。梁从诫寸步不离守在身边照顾。金岳霖拉着他的手,感慨,你比亲生儿子还周到。

85岁寿宴时,金岳霖特意让梁从诫坐在自己身旁,向旁人开心地说:“这是我的儿子。”

晚年的金岳霖除了读书写作,还经常教导梁从诫的孩子们学英语,回忆起与他们祖父祖母相处的往事。

1984年,金岳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将毕生学术研究的资料全部留给了梁从诫,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我死后,不要开追悼会,让骨灰随风飘散。”

然而,梁从诫却第1次违背了他的遗愿,没有让骨灰随风飘散,而是给了他一个永远的家,将他葬在了自己父母的身边。

让这份跨越了近半个世纪的情谊,继续延续下去。就像他们生前一样,三人结伴徜徉在清华校园,聊天说笑。

对于梁从诫的这一举动,很多人表示了赞赏。

“不愧是林徽因的儿子,这个决定体现了中国知识分子的担当和情怀。”

一位美国华裔学者还专程来到墓地凭吊。他在日志中写道,这段跨越世纪的情谊画上了最美的句点。

金岳霖曾在自传里,对爱和喜欢进行了剖析。他说,“爱指的是父母、夫妇、姐妹、兄弟之间比较自然的感情;而喜欢则是朋友之间的喜悦,是朋友之间的感情。

我的生活几乎完全是在朋友间度过的。爱不一定要在一起,也可以深埋心底,升华为朋友间纯粹相互的喜欢和欣赏。”

爱埋在心灵深处,并不是驻在双唇之间。

这段历经战争风雨洗礼,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相互欣赏的感情,已胜过爱情、超越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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