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谯松利用宋寿田在苏区放出谣言,说第五次围剿来势汹汹,红军兵败如山倒,苏维埃银行入不敷出破产在即,让老百姓赶紧将存在苏维埃银行的钱取出来,否则会一无所有。
老百姓是盲目的,听风就是雨,没有分辨的能力,又是从众的。
“金融专家”魏若来在得知了银行要发生挤兑潮的危机时,提出了一个“办法”——办展览。
用办展览的办法,向老百姓展示自家的实力,让大家相信他们随时可以进行兑付,不要让敌人怂恿,发生盲目的挤兑潮。
国民党这一次的计划起名叫“起锚”,让宋寿田去打听到苏区金库的位置。
银行为什么不愿意让大家存进去的钱被全部取出来呢?即使是老百姓自己的钱。
魏若来的这一番解释是这样的:
黄金是货币的锚,货币的价格跟黄金的储量有关,目标看起来是金库,但其实也很有可能是苏币,想一举摧毁苏区的金融体系。
在苏区,老百姓拿着纸制的苏币可以去银行兑换金银。
苏区自行发行的纸币,在当时并不具备货币流通的国际属性,只有在苏区才是有用的。
如果老百姓在不信任的条件下,将手里的苏币全部兑换成了金银,那么苏区的金库就会被掏空,正中国民党的下怀。
苏区没有了金库,就无法为反击战提供能量。
金银都在老百姓手里去了,老百姓又是盲目的,不具备远见和大格局,再加上人口的流动性和喜好的不同,对于整体对抗来说,是劣势,也是危险。
魏若来在上海刚进中央银行时,沈图南就问过他,知道中央银行的功能和职责吗?
魏若来用“盛世泥鳅,乱世乌鱼”的观点回答了这个问题。
时逢乱世,中央银行就是为战争提供物质基础的,就是一条乌鱼,乌鱼就是吃光所有的鱼,让自己变得体量异常强大。
沈图南就是用了最短的时间走捷径,吃下了好几家民营银行来壮大了中央银行,南京才有资金去发动大规模的“围剿战争”。
魏若来去了苏区的苏维埃银行后,苏维埃银行的职能跟中央银行是一样的。
其实金融的基本不变,主要看的是,上面是否有“良心”,是否重视民间疾苦,是否待民如子,又是否重视民力如水。
彪子他们装成苏区老百姓,到处散布谣言。说是谣言,实则又是一半真一半假,因为实力的确不足。
雷鸣说:“最难辟的谣,就是这种半真半假的谣。百口莫辩。一旦谣言无法兑付,谣言就会成倍的增长,对金融体系是致命的打击。”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了,谣言说的并非不对,的确金库不足以兑付,但若发生挤兑潮,掏空了金库,对苏区的反击战是致命的。
去直接辟谣吧,说的又不全错;不辟谣吧,又会发生危机。
魏若来想到用“办展览”来完美解决这个谣言,一是可以展示实力;二是不用直接兑付。
这一招,如同“画饼充饥”。
对于大局观来说,魏若来是对的。毕竟,为大局,是以大部分牺牲个人利益为代价的。
但魏若来的这个提议最大的漏洞,也是最致命的错误就是,完全没有考虑到在如此人群集中的展览上,敌人会制造的巨大杀伤力,这也是导致沈近真牺牲的直接原因。
很多人都会觉得这场爆炸是一场意外,但是,作为活动的策划者,魏若来不能不考虑到这个关键点,只为办展览,却忽视了潜在的危险,更何况这个谣言正是他们传播出来,他们有A计划,自然就会有B计划。
在装银元的箱子里放了炸弹,造成了大量的伤亡,所有人都将其视为一场意外,只有惋惜,魏若来也一样,却没有一点反思和悔恨吗?
以魏若来的警觉性,完全能够考虑到,林谯松会在展览时制造危险,而且是这种群体聚集活动中,这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魏若来,是失职的。
又反过来想,为了防止民众的兑换潮,不能自由拿回属于自己的钱,却用了这次绝大部分人的生命为代价,这也就是“金融”为何放在哪里,无论何时,都不会变的根本了。
所以,也才会这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名句了。
这句诗出自晚唐曹松的《己亥岁》: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 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沧江总无事, 近来长共血争流。
这首诗里有两个字对于《追风者》这部剧来说很有意思,或是偶然,权当趣闻。
诗的第二句里有两个字“樵”和“苏”。
此“樵”对应林谯松的名字,“樵”为打柴之意。
“苏”对应“苏区”或“苏维埃”,“苏”为割草之意。
樵苏的生计,打柴割草,本就艰辛,无乐可言。
在这一次“展览事件”中,沈近真牺牲了,跟了林谯松七年的彪子为了掩护他,也死了。
小编是觉得,魏若来是这次事件的直接责任人。
为了保存一些东西,就得以牺牲一些东西为代价。
原来开篇魏若来提出的“乌鱼观”,是金融的根本,也一直贯穿了整部剧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