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高墙这个概念,中国网友已经很熟悉了。这个概念最初,是拜登政府对中国科技封锁之时,用来反复比喻的。大概意思是说:美国将敏感技术放在一个院子里,而贸易和投资限制就是这座小院的高墙。
小院高墙政策实施之初,其涉及的敏感技术非常少,主要是一些涉及军事用途的先进技术被放置在这个小院内。因为太多的技术限制会导致贸易受限,而美国不愿意丧失和中国之间广泛的商业往来,如果技术限制太官方干,投资和贸易也就终止了。
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那就是最初这个小院限定的技术应该很少这个认知,正在被美国自身所打破。这也让小院高墙引发的战略矛盾随着时间的堆积逐年增加。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美国人觉得某个技术影响到了美国的所谓国家安全,那么这项技术就会被推动放置在限制技术的范围内。如此,这个小院的范围是在逐渐扩大的。而越来越多的技术被限定为敏感技术意味着,被限制技术所涉及的商贸行为,都将成为中美贸易的禁区。这意味着,中美双方都会因为这个小院,而受到巨大的经济损失。
而最近的例子,就是2024年12约2日,拜登启动了新一轮对中国出口先进半导体的管制。当更多的限制措施出台,所谓小院内的敏感技术的规模和范围,正在拜登政府最后的努力下,大幅度扩大。
为什么美国越来越遭到这项政策的反噬呢?说白了,限制技术和经济利益之间有冲突,既要经济利益,又要技术限制是做不到的。美国既想要保持技术领先,又想要不颠覆其主导的经济秩序,这中间的微妙平衡是很难把握的。当这种限制技术的范围逐渐扩大,事实上美国主导的经济秩序正在遭受严重的损失。而这种损失不但伤害了中国,也伤害了美国。
但是反过来,这种损失对美国的坏处,远比对中国的技术限制要大得多。原因是中国在这种技术限制下,不得不集中精力进行技术突破。而美国相关企业因为技术限制失去中国这个最大的市场,也就难以获取足够的利润。一边是中国的技术突破,一边是美国企业利润丧失,技术研发实力也相应降低。此消彼长之间,美国所谓的小院高墙,长此以往下去,对中国来说终将不是障碍。
根据网络广泛的消息,川普是不认同拜登的小院高墙策略,在川普看来,这种限制对美国经济形成了严重的干扰。特朗普的原话是:“别再提那个精心设定范围的小院子了”。当大家看到川普的表述,是不是认为川普会废弃小院高墙对中国的技术限制呢?其实不是的,川普的团队有别于拜登的策略,是为所谓的敏感技术做减法,将小院内设定的限制技术尽可能减少,而不是拜登政府逐年扩大的策略。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获取经济利益。从这一层面上,美国在川普上台之后,所谓的小院高墙策略将会被无限弱化。
很显然,川普明白,美国既不允许中国获取领先技术,又要从中国赚取经济利益,是非常困难的。川普认为,2022年开始实施的所谓半导体出口全面技术限制,让美国经济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且为了将篱笆扎死,美国还限制很多敏感技术对其他非中国的国家出口,这让美国付出经济代价的同时,还付出了不小的外交代价。
川普认为,当拜登政府临时设定的高墙,将美国技术挡在中国市场之外的时候,欧洲反而成为了最打的受益者。虽然欧洲企业在拜登的压力下,不得不遵循美国的政策,但是欧洲事实上取代了美国对中国的科技出口地位。
说到这里我想到几年前的一个旧闻,说的是法国呼吁,西方应该解除对中国的军事禁运。原因是中国的军事技术正在获得突破,如果禁运依旧,那么西方的军事技术几年后,想要在中国市场获取利润将变得不可能。从最近中国六代机,弹射型两栖攻击舰等新型装备陆续出现,法国的担忧,无疑已经变成现实。试问,当今西方,还有什么军事技术,是我们求而不得的呢?
需要指出的是,拜登自己虽然用小范围的,有针对性的这样的词汇,来描述对中国的技术出口限制,但是现实的情况,远比拜登设想的,要复杂的多。原因是拜登政府并未定义这种小范围到底是多大的范围。也没有详细描述到底哪些技术会被放置在小院内。这,给这个所谓小院的扩大,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事实上,中美两国广泛的经贸合作下,只要有技术限制,就难免会对经济造成误伤。道理很简单,所谓高端芯片和人工智能这些技术,都属于基础性技术,其演化出来的经济应用范围是非常大的。看似限制的范围不大,但是其造成的影响却大到难以想象。
而且没有为小院设定一个范围,小院天然存在扩大的趋势,在过去两年里一直在被印证。拜登政府在两年时间里,陆续出台了很多对中国的投资和出口限制。虽然每次拜登都极力将这种限制控制在不影响美国经济利益的范围内,但是这些小幅度的累积效应,逐渐展现出了对美国经济的极度破坏力,这也是过去两年来,美国制造业占GDP的比重,快速下降的原因。试问,作为全球高技术最大的市场,哪个国家能脱离中国市场实现成长?很显然,拜登的各种限制看似小心翼翼,但最终每次扩容的哪怕一点点的限制,都在日后,对美国制造业的成长造成了严重的打击。
此外,美国期望西方国家与美国一道,加入这场对华技术封锁中。一如九十年代开始对中国实施的军事禁运一样,但是美国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从过去的事实来看,美国眼中的西方盟友,更多的只是口头答应美国的要求,事实上对中国的技术限制政策很少出台。大家提到中国和西方的科技战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除了美国能控制的技术之外,西方其他国家根本就没有动力出台对中国的技术限制,他们明白,这样做,无疑将会失去中国巨大的市场。
从美国无法与西方达成技术联盟,一起对中国实施技术封锁来看。美国的影响力相比苏联解体之后,正在快速消退。请大家思考一个问题,难道美国的盟友,会信任一个美国没有做出承诺的,不扩大技术限制的小院高墙?如果与美国达成某种协议,是不是意味着美国每次扩大限制,西方其他国家,都要用丧失一部分经济利益为代价呢?在其他西方国家眼中,你美国倒是家大业大,经得起拜登如此败家,但是其他国家是难以承受这种经济切割的。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是在限制最严格的芯片设备领域,阿斯麦也在尽可能地满足中国市场的需求。
随着川普即将上台,西方国家在面对美国技术合作的压力,实际上是在快速减轻的。按照当下的趋势来看,川普上台,大概率不再会要求西方跟美国一起对中国进行技术封锁。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对中国和西方的经贸往来是利好。
从我们的角度上说,因为部分芯片,人工智能等高端技术确实不如美国,虽然我们从未接受小院高墙的说法,但是这种技术限制确确实实正在扩大到广泛的经济领域。华为手机在我国芯片技术被限制之后,迅速从世界前列跌落,就是最好的说明。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此种方法的好处,高技术产品,尤其是芯片等高端制造产品。从商业贸易行为上看,确实是造不如买。因为你无法短期内获得成本足够低的各种芯片,而造芯片所需要付出的成本,不是哪个企业所能承受的。如果美国不对芯片进行限制,我相信中国的芯片突破不会这么快。大家再看看现在,华为手机在我们突破芯片技术后再次登顶,就是最好的说明。试问,接下来,美国还能通过芯片限制,遏制华为手机的发展吗?虽然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我们最终将烧火棍拿在了自己手里,就是最大的进步。
大家习惯上将川普看做是一个商人,他更在意的是经济竞争,很大概率上,不会像拜登一样,总是以国家安全来限制经济往来。他的想法很简单,尽最大的努力,减少经贸往来的干扰与合作。川普更多使用的,是关税手段,他更直接,更在意贸易战的成果,而不在意技术上的往来。说白了,川普是个实用主义者,只要对美国有好处,他就会坚定的执行。
从这一层面上说,川普的做法相对于拜登,更简单,也更具备对抗性。但是对中国科技突破的限制,却比拜登要小得多。
小结:如今的美国,因为各种极限拉扯,已经陷入了事实上的内耗之中。这种内耗不仅仅有美国科技红利耗尽的原因,还有美国政党之间越来越倾向于民粹主义有关。当这种内耗遍布美国的时候,各种政策的左右矛盾,朝令夕改,也就不足为奇了。无论川普上台之后,对中国科技限制会加强还是减弱,都丝毫不会因为川普,而弱化美国的这种内耗。
在这种内耗之中,民粹主义会逐渐左右美国的决策,而民粹对经济是有巨大伤害的。而拜登执政的几年里,虽然不情愿,但是逐渐扩大的小院高墙范围,就是最好的说明。从这一层面上说,就算民主党击败川普,重新入主白宫,在随后无限扩大的技术限制下,中美经济切割导致的美国经济衰退,也会在所难免。这就是为什么,拜登政府在加息之后,很难降下来的原因所在。
现在的问题是,当小院高墙消失,中美之间的关系,又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