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秋季九月初八时,我所赞美的菊花绽放,其他百花便都失色凋零。那浓郁扑鼻的香气弥漫整个长安,仿佛整座城都被金黄的菊花铠甲所覆盖。
昔日,有个多次科举落第的举子,趁着酒兴写下《不第后赋菊》。多年过去,他竟真让诗里的场景成真:长安城里,遍地都是如黄金甲般的菊花。而当时长安城之主唐僖宗,早已狼狈逃走。
这人正是唐朝大名鼎鼎的义军首领黄巢,那时他根本没料到,仅仅过了几年,自己就兵败身亡,姬妾全被唐僖宗收入手中。唐僖宗把对黄巢的怨恨一股脑撒在这些女子身上,所作所为实在为人所不齿。
【黄巢是条好汉】
人们对黄巢的评价有好有坏,看法并不一致。然而,不得不承认,他绝对称得上是个响当当的好汉。
黄巢堪称文武双全。史载,他在剑术、骑术和箭术上都颇有水平。而且,他小小年纪就显露文才,5岁时就能和祖父对诗,在当地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周围人都知晓他的聪慧。
依照常规剧情走向,等他成年,肯定能在科举等中取得名次,进而踏入官场。之后,他会成为辅助李唐王朝的重要臣子,为朝廷贡献力量,在朝堂发挥关键作用。
那时的朝廷状况糟糕,庸人占据朝堂,皇帝一门心思寻欢作乐,朝臣们则热衷于争权夺利。曾经唐太宗极为自豪的科举制度,此时已变味,成了权臣培植自身势力的手段,毫无公平公正可言。
经历多次科举考试都未能中第后,他对朝廷彻底失望。在这种心境下,他挥笔写下《不第后赋菊》,表达出要用武力的方式,去消除朝堂之上存在的种种不公现象。
自然,这些不过是空想罢了,毕竟那时他没能力做到。黄巢返回家乡,接手家族营生,成了个私盐贩子。他本想安稳度日,无奈天意弄人,平静生活并不遂他所愿。
873年,唐僖宗登上皇位。他为了满足自身享乐需求,大幅增添苛捐杂税。与此同时,干旱与洪水灾害频繁发生。百姓们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状况,最终揭竿而起,发起反抗行动。
那时,王仙芝带领的部队在义军中影响力最大。他和黄巢一样,都曾是私盐贩子,彼此还有点交情。黄巢本就对朝廷心怀不满,便招募了数千人,前去投靠王仙芝。
不得不说,王仙芝和黄巢确实有干大事的本事。原本义军就是一群散兵游勇,可在他俩带领下,战斗意志愈发顽强,屡次把官军打得落花流水,势力范围也持续拓展。
等朝廷察觉到情况时,义军已然发展成一支十几万人的庞大队伍。此时唐僖宗才火急火燎地安排兵力应对,可局势已无法挽回,一切都太晚了。
朝廷四处搜罗,才勉强集结起几千人马,这点兵力对义军而言根本不值一提。面对这种无力抗衡的局面,朝廷无计可施,只能尝试对义军进行招抚。
王仙芝没啥远大理想,其想法就是势力壮大后等朝廷诏安。而黄巢对朝廷意见颇大,坚决抵制招安,为这事他毫不含糊,直接和王仙芝起了冲突,双方闹得很厉害。
王仙芝见反对的人一大堆,没办法只能放弃。而这件事让他和对方决裂,在接下来很长的日子里,他俩都是各忙各的,互不干涉。
黄巢脱离王仙芝后,实力大幅削弱,手下仅数万人马。不过即便如此,他仍像在无人之地,到处攻打城池、抢夺地盘。在这段时间,他和唐军大小战役打了几十场,获胜的次数居多。
他先攻占了洛阳,之后又向长安城进军。唐僖宗把希望寄托在神策军身上,下令让神策军和其他各路军队在潼关一带驻守防御。
这时神策军里全是些公子哥,他们参军就是为了混资历。一得知要上战场,这些公子哥怕得腿都软了,根本不想去前线。可他们又不敢违抗圣旨,没办法,就花大价钱雇穷苦百姓代替自己去打仗。
那时朝廷财政窘迫,仅给唐军提供了3天的口粮,并且虽有箭矢,却没有与之配套的弓箭。战斗尚未打响,从这情况来看,唐军已然处于败势。
过了几日,黄巢率领大军挺进长安城,此时唐僖宗早就狼狈地逃走了。
彼时,黄巢迎来人生高光时刻。他于长安城登上皇位,宣告称帝,正式建立起名为“大齐”的政权,开启了一段新的历史篇章。
黄巢向来对富人怀有敌意,长期干着劫富济贫的事。普通百姓因能从中获益,故而大力支持他。但权贵和富户利益受损,自然就与他对立起来。
唐僖宗随意封官许愿,驱使藩镇军队围攻黄巢。局势渐渐对义军不利,义军武器和粮草匮乏。而唐军有贵族和富户撑腰,武器粮草充足,双方在物资方面的差距愈发凸显。
因生存空间持续被挤压,黄巢被迫撤离长安城。军队行至山东虎狼谷时,黄巢唤来外甥林言,让其用自己的首级去换富贵,以保家族血脉延续。交代完后,他毅然举刀自尽。
林言依照他的安排,前往投靠唐军。谁料唐军正盼着靠抓他们来立功领赏,根本没安好心接纳,直接就把林言等人给杀了。
从这一方面来考量,黄巢担得起“好汉”这一称谓。他在某些表现上足以匹配这一称号,说明他在相关方面有值得认可的行为和特质,无愧于好汉之名。
【唐僖宗无能,只能对着黄巢的姬妾发泄怨气】
唐僖宗听闻黄巢死讯时,已然回到长安城的皇宫。此刻,有一群女子正待他来决定她们的命运走向。
这些女子全是黄巢的姬妾。虽说黄巢整日四处征战,但他怎么说也是“大齐”的皇帝,按照规矩,怎么着也得设立个后宫,把姬妾们安置进去。
这些女子皆为朝中权贵之女,被黄巢掳入后宫。从道理上讲,她们也是不幸之人,本在正常生活中,却因被抓入后宫而陷入困境,成为了这一事件里的受害者。
可笑的是,唐僖宗面对黄巢毫无应对之策,竟把满心的怨气都撒到这些女子头上,自己对付不了黄巢,却将怒火无端发泄到无辜女子身上。
据宋朝洪迈所著《容斋随笔》记录,唐僖宗曾当面责问那些女子:“你们都是有功勋的贵族家的女儿,为何要跟随叛贼?”
其言下之意为,你们这些女子皆是朝中功勋权贵家的千金,怎么会甘愿成为黄巢这个逆贼的姬妾呢?
有个女子愤懑不已,挺身而出,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如今陛下却因不能抵御贼寇而指责一个女子,那把那些公卿将帅置于何地呢?”
这话意思是,咱们落到这地步,还不是因为你这当皇帝的把长安城给丢了?你如今就这事来责问我们这些弱女子,让满朝那些文武大臣脸往哪儿搁?
唐僖宗这下十分难堪。要晓得,当初黄巢的起义军都快打到长安城了,他身为皇帝,不但不组织应对,反而还在兴高采烈地举办马球比赛呢。
他安排神策军的四名将军进行马球比赛,以此来确定川中地区三个节度使的人选。这做法简直就是瞎搞,哪有这么决定重要官职任命的,太不靠谱了。
在长安城,这事已经传开了,无人不晓。皇帝不把心思放在守城门上,反倒热衷于打马球、办赛事。这样的行为,着实让长安百姓失望透顶。
这女子一番话,把唐僖宗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全抖搂出来了,让他颜面尽失。唐僖宗恼羞成怒,直接下旨把这些女子都给处决了。
监斩大臣实在不忍直视,专门派人给那些女子送去酒水,让她们先喝醉,然后再执行处斩,以此减轻她们临刑前的痛苦。
唐僖宗没就此善罢甘休,他下令把那些女子的尸首挂到城楼之上示众,就是要让众人都瞧瞧,跟朝廷作对会落得怎样的结局,以此起到警示作用。
虽说黄巢曾有令人诟病之举,但他好歹是为实现理想而行动。况且他手下多是乌合之众,组织松散难以约束,很多事情即便黄巢有心去管,也没办法真正管控到位。
唐僖宗贵为皇帝,按说文化素养理应远超黄巢。然而他满心只想着一己私欲。把他俩放在一块儿对比,谁优谁劣一下子就分明了。
唐僖宗没料到,十几年后,曾是黄巢手下大将的朱温建立后梁,把唐朝给取代了。黄巢当年没能达成的理想,通过朱温之手得以实现。朱温的这一举措,改变了当时的政治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