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十万大山,湘西诡地”,尽管现代讲科学,但20年前的湘西,还是出了一件怪事,有人买到了“生死簿”。
怎么可能,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不是把阎罗王的生死薄给划了嘛,而且丰都城在重庆,生死簿怎么会出现在湖南宁乡呢?
2006年,湖南宁乡高峰村人“周敏方”和往常一样缓步走在青石路上。
当时正值深秋,周敏方见浓雾罩住山顶略感压抑,步伐卷起几片枯叶心生凄凉,这场景颇有些诡异味道,似乎预示着将有事情发生。
说起来,“周敏方”在当地小有名气,他是一位古玩爱好者,平时就喜欢去古董市场寻宝,通往镇上的这条路,他不知走了多少遍。
山里的萧条深秋,周敏方见得多了,因此也没觉得这次有什么奇怪,照常直奔镇上的古玩市场,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主起到了关键作用,这人想干啥?
其实也没啥,周敏方是这里的常客,论眼力,市场中的一些摊主都未必赶得上他,今天这位摊主认识周敏方,因此主动打招呼,说:我新收一件东西,您给掌掌眼。
这要求正合周敏方心意:如果能寻到一件好东西,他这一趟就没白跑。
说着话,摊主小心翼翼捧出一件瓷瓶,周敏方瞥一眼就知道是好东西:严格讲,摊主捧出来的是一件青花瓷瓶,釉色均匀、纹路精致的外观,搞不好还是元明时期的古物,如果再是官窑的就更好了。
想归想,周敏方嘴里不能说“好东西”,他还要压价呢,但多看一会儿是必要的?
摊主也不一般,就多了看两眼,他马上知道周敏方想买,就这样,一个有意压价、一个有意抬价,这两人开始拉扯起来。
好一番讨价还价,周敏方终于掏兜取钱,敲定的价格也算公道,两人都没吃亏,诡异的事从这一刻起拉开序幕。
买时,周敏方是小心翼翼的翻转瓷瓶左右看,买后,随着周敏方的步伐颤动,瓷瓶内部好似还有东西,来回晃荡。
到家后,周敏方赶紧检查瓷瓶,费了老大劲从瓶肚内掏出一本卷起来、泛黄的小册子,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册子拿到灯下仔细看,周敏方激动而期待的“热心”瞬间掉入冰窟,感觉头发尖都在发麻:这哪是什么宝贝,分明是传说中的“生死簿”。
简单讲,册子并不是之前预想的古书,里面的内容也都是现代简体字,令人毛骨悚然的:册子上没别的内容,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里面还有不少是周敏方认识的。
不仅如此,周敏方认识的人名大部分都已经离世,这些人几乎全部逝于壮年,即便有几个没死的名字,如今也是步履蹒跚,甚至失去了行动能力。
此时的周敏方头皮发麻:买到这么个晦气玩意儿,是“阎王爷”在暗示什么吗?
想什么来什么,周敏方在册子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被朱红色的笔迹勾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难道他也和其他人名一样,快要死了?
人最害怕什么,不是神妖魍魉,而是对未知的恐惧,周敏方也是这样:人还没死,却提前知道了结局,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至此,周敏方性情大变,终日惶恐不安,就连最爱的“古玩寻宝”也不去了,冷不丁还会冒出一句“阎王爷要来收我了”。
一个正常人,忽然中邪似得大变样,吓得妻子手足无措,就连外地的儿子也赶紧回老家看父亲,但这些都无济于事。
仅仅几天的光景,周敏方脱了相,如今的他精神恍惚、形如枯槁,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家人询问咋回事,周敏方却始终不肯讲。
后来,家人们急眼了,周敏方这才将“生死簿”的事讲出来,儿子相信科学,安慰父亲说:如今啥年代了,根本没有阎王爷、生死簿,是卖你古董那人骗你的。
这话也有道理,但周敏方心里不踏实,带着儿子又去古玩市场,非要问问当初那人:你害我干什么?
好不容易,父子俩终于找到那位摊主,质问之下,摊主显得很无辜:我不知道这事啊,东西是我从石水村收来的,你们去哪里问吧。
真计较起来,周敏方对“石水村”不算陌生,他姥姥家就在那里,生死簿上的很多人名,也都是这里的人。
当时,石水村的村口有座凉亭,经常有本地老人聚会喝茶,周敏方拿出册子,让老人们看:认不认识上面的人名?
有热心老人看了半天,说“这些不都是武家人名吗?”
终于找到线索了,这事还引来媒体记者一起寻找真相,就在大家以为希望在眼前时,一个消息又给周敏方泼了一盆冰水:
武姓虽是当地大户,但这几年出了怪事,武姓人接连死亡,现在只剩武楚安、武超兄弟两人了,周敏方也不姓武啊,“生死簿”怎么会找上他呢?
在人引领下,周敏方和记者先找到武楚安的家,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此时的武楚安脸色蜡黄、精神萎靡,好似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看来,武楚安已经被盯上了。
周敏方见状心凉了半截,武楚安也没透露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压根不知道“小册子”的存在。
儿子和记者不愿放弃,硬拉着周敏方去找武超,好在这人目前身体健康,但愿他知道“生死簿”的来历、周敏方和武姓有什么关系。
谁也没想到,武超见到册子就问:这东西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周敏方把“买瓷瓶”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武超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不是“生死簿”,是我写的族人病例记录。
简单讲,武超发现族人中流传着一种怪病,到了四十岁左右就会肌肉萎缩,接着丧失行动能力,直至最后离世。
武超心里也怕,他依照族谱将去世的、没去世的人名一一记录在册,希望以后能找出病因,“周敏方”的姥姥也是武姓族人,武超就想看看“怪病会不会影响远亲后代”。
后来,武超随手将册子塞进瓷瓶肚里,时间一久给忘了,当时还曾四处翻找,哪知家人会将瓷瓶给卖了、又被周敏方买了去,一切就是误会,根本没什么“生死簿”。
话是开心锁,周敏方终于放下心结,重新对生活燃起希望,但这里还有谜团:武家人究竟得了什么怪病、周敏方是武家的远亲后代,他会不会也得病?
在记者的张罗下,武楚安、武超、周敏方都被送进医院做检查,诊断结果是:武家兄弟得了一种十分罕见的遗传病“多系统萎缩症”,理论上,周敏方得这种病的几率很小,没必要过度担心。
以后,武家兄弟继续接受治疗,周敏方则如释重负,他没丢掉那本“生死簿”,相反要珍藏起来,用他的话说:提醒自己“切勿疑心生暗鬼”,积极乐观的心态是一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