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决定遣散随从人员,每人发给他们五两黄金,叫他们各自去逃命;
我又将多余的金子和四川省政府的大印等偷偷投入一个水井内。
李文司令部驻扎的徐楼子为“徐永安、徐均泰兄弟合住的大院”,徐氏兄弟也是王陵基丢大印那口水井的主人。
当李文的参谋长把解放军派的代表欢迎过来时,天已黑了,李正忙着下命令将部队开回邛崃,还来不及找我,我便趁着天黑从住的地方逃了出来。这时我决心一个人都不带,把时刻不离开我的副官徐士立也设法甩开了。我认为一人只身逃走更方便,多一个人,在被盘查时说话不对头,更容易露出马脚。我还把平日天天戴着的黑色眼镜也摘下了,高一脚低一脚地匆匆逃离了赵家楼。
我当时还准备找机会逃到西昌后再设法逃往台湾。我刚逃到竹夹关附近,就听人说当地土匪很多,专抢反动派逃散的官员财物,还杀了不少人。我深知当地土匪一向是劫财之外还要杀人的,便不敢通过那里,又转向名山逃去。我这时都是昼伏夜行,在那种复杂的地形下又把方向弄错,结果被解放军挡住。我说我是当书记的,是个专门抄写东西的小职员,他们看我年龄很大,也没有注意我,对我还很优待。我怕查出我的身份,连身边带的20两金子、手表等都偷偷丢掉不敢要了。我把姓名改为戴正名,意思是有待恢复我原来的姓名。
过了三天,解放军开雅安时,把我带走。路上我走不动,无法跟上队伍,老是落在后面,最后便乘机溜走了。我一个人走到名山附近,遇到一个姓戴的居民,他一听我也姓戴,便和我认起本家来,并要我在他家住下来。我在他家住了十天左右。
当我听到解放军已由洪雅开走了,便离开戴家潜去洪雅。住了两天,我看有便船去嘉定,便决心回家乡去看看。这时我的胡子长得很长,不易为人认出。我在乐山城内转了一圈,由于城内清查很严,不敢停留,决定到重庆去找老朋友们帮帮忙。如果有机会能走,便继续往下走;万一无路可走,再找老朋友中与人民政府有关系的去说说情。当时我以为只要有熟人疏通疏通,问题不会太严重。
我冒充盐商从竹根滩搭盐船到了宜宾,找到一个亲戚给我买好赴重庆的船票。早上从宜宾出发,还没有人发觉我,中午抵达江安时船被扣留搜查。我知道是在查我,只好硬着头皮和几个被认为可疑的老年人一起上岸。他们找来了一个人来辨认,我一看,那人原来是过去当过我第三师的副官长。这回再也无法隐瞒了,我就这样最后落入人民的手中。
(沈 醉 整理)
·旧史往闻·
轰动旧上海的舞潮案
马赓伯
20世纪40年代的旧中国灾难深重,内战不息,经济凋敝,物价飞涨,失业人数猛增,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在风雨如晦的旧上海,各阶层人民掀起的罢工、罢市、罢课的斗争如火如荼,风起云涌。
1948年1月31日,来自上海26家舞厅的舞女、侍应生、工友和舞厅从业人员等计2000多人,与警察英勇搏斗,将上海社会局全部捣毁,从而爆发了轰动旧上海的“舞潮案”。爆发此案的缘由得从1947年说起。
1947年,处在内战前线的国民党军队士气低落,纷纷溃退。国民党政府行政院为了“整饬军纪”、“鼓舞士气”,便挖空心思地在舞女身上“开刀”,他们颁发布告和通令,限期国内的舞厅全部停业,却不对舞女和舞场从业人员的生活职业作任何安排,实际上把这些人员及其赖以生存的家属推到了死亡线上。
旧上海的这些舞女是由于生活逼迫,不得不以伴舞为生的。她们苦度着仰人鼻息、任人摆布、遭受凌辱的生涯,满腹的苦水无处诉,只有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