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海洋馆放生过一只母海豚。
我是她的饲养员，因为担心她过得不好去看望，结果她把我困在自己的领地长达一个月。
期间她误以为我是配偶，强迫我满足她的精神需求。
那一个月我明白一件事，海豚的智商远远超过人类。
1
从海洋馆退休那天，东山晚报记者给我做了个访谈，她望着展览墙上的照片问。
“张师傅，请问您驯养过这么多海豚，最喜欢的是哪一只。”
我一张一张看过去，伸手指着最前面和海豚亲吻的那张照片。
女记者接着问。
“请问她叫什么名字，可以讲讲您和她的故事吗？”
“她叫七七，我和她的故事……”
我和她的故事，要从二十年前讲起。
那时候我刚毕业，因为从小喜欢海豚，毕业后就选择进入海洋馆工作。
我的运气很好，一进来领导就安排我照顾新来的一只海豚。
她叫七七，身体呈流线型，在海豚届称得上顶级漂亮，一双眼睛深邃得像湖泊。
我承认，见她的第一眼比在学校看到校花还惊艳。
一见面七七就表达出了对我的喜欢，她会在水里朝我摇尾巴，我摸她的时候她会露出肚皮，陪她玩耍时，她会趁我不注意偷偷亲我，我要是蹲在岸边，她还会跳起来亲吻我的嘴唇。
海豚这种动物亲人，这些动作都是很正常的，而且我的工作就是训练她和游客亲近，所以我放纵她的亲昵，甚至还会主动引导她靠近我。
领导看到七七这么喜欢我，直接免了我的实习期正式录用，还让我以后专门照顾这只海豚。
那段时间我正处在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七七的出现就像是福星降临。
为了表达对她的感谢，我像照顾自己的亲人一样照顾她。
我会陪她一起训练，陪她玩喜欢的玩具，甚至还会引导她说话，每天除了睡觉基本都和她待在一起。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两年，在一次训练时，我发现七七出现了在水中不停翻腾的情况。
我以为她病了，潜入水下检查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一无所获。
更奇怪的是，我潜在水里时她会用自己的头撞击我的腹部，力道还不轻。
这根本不是平时嬉戏的动作，我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几天，她在水中翻腾的频率越来越大，不管我用什么办法都阻止不了她这么做，海洋馆的老师傅看到后拍拍我的肩问。
“张诚，七七今年多大了。”
我算了算时间回答。
“七岁了吧！”
“这就对了，雌海豚成熟年龄是在五到十一岁，她应该是成年了。”
成年和她不停翻腾有什么关系吗？我在心里呢喃。
老师傅看我一脸疑惑的样子笑了。
“臭小子你想想，人成年了是不是有需求，有了需求是不是要解决，那海豚成年了也会有需求啊！”
我恍然大悟，原来七七是到了交配的年纪，可整个海洋馆只有她一只海豚，我上哪儿给她找雄海豚。
“没事儿，看我的。”
老师傅潜下水想碰七七，还没近身就被七七一尾巴甩开，他无奈地笑了。
“自从你进了海洋馆，这只海豚就不让别人碰了，那就你来吧！”
“来什么？”
我满脸不解。
“当然是帮七七解决生理需求呀！”
2
“啊！这……这要怎么解决。”
“你把手放在她腹部下面的位置，轻轻拍打就行了。”
老师傅说得很正经，但我这个年纪未经人事容易想歪，总觉得怪怪的。
我站在岸边迟迟不下水，老师傅一巴掌拍我脑门上。
“想什么呢你！她是海豚又不是人，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那要不……您……您去。”
啪地一声，老师傅把我一脚踢下水。
“她要是让我碰还用得着你吗，别他妈废话，这可是我们海洋馆最贵的动物，给我好好伺候。”
呛了几口水后，七七游到我脚下，让我站在她身体上浮出水面，一副怕我淹死的样子。
我暗暗扇了自己一巴掌，七七对我这么好，我还扭扭捏捏的，真不是个东西。
定了定神，我按照老师傅的教导，把手放在七七腹部下面的位置，找好力道一下一下拍着，很快七七就安静下来。
事后她围着我转圈，用高亢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高兴。
从这天以后，每次训练前七七都要我拍打她几分钟才会乖乖训练，
并且训练时还会在水中垂直，整个豚身紧紧贴着我。
一天一天这么相处着，我跟七七的感情越来越深。
有一次我生病发烧了，和上面请了一周的假，结果没两天海洋馆的师傅就给我打电话。
“张诚你病好了没？”
“还没，我请了一周的假，怎么了刘师傅。”
“你快来吧！我们真的搞不定七七。”
一只海豚有什么搞不定的，我以为刘师傅是在找借口不照顾七七，不免有点生气。
“您每天给七七喂点吃的就好了，费不了多大力气”。
“不是我不喂，是我一靠近她就朝我喷水，海洋馆其他人都试过了，七七都不让靠近。”
我以为老师傅在开玩笑。
“您说什么呢？七七是海豚又不是人。”
“我真没开玩笑，海豚的智商相当于六七岁的小孩子，她知道谁对她好，你明天还是来吧！”
刘师傅语气恳切，我却觉得有点好笑，再怎么有智商她也只是个动物，还能成精吗？
肯定是他不想照顾七七，故意找个借口让我回去，他们跟七七没感情忍心看她不吃不喝，我却做不到。
于是第二天我就拖着病体去了海洋馆。
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其他同事在给七七喂食，我悄悄躲在后面看，想验证是不是他们在偷懒。
一群同事离七七有三米远，每个人都尝试着往水边走，结果没走两步七七就探出头朝她们喷水，还带着吼叫声。
我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怎么……可能，七七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一只海豚，为什么会对我产生依赖感。
亲眼见了刘师傅描述的这个画面，我内心生出不安的感觉。
“我来吧！”
同事们看到我回来，全部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这下我们和七七都得救了，她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七七看到我表现得非常兴奋，不停地摇晃尾巴，叫声都欢快很多。
“果然谁养的跟谁亲，张诚，我看七七以后离不开你了。”
“可不是，七七要是个女人，她俩都算青梅竹马了。”
……
听着同事们的笑声，我的心愈发沉重起来。
3
从这天以后，我格外关注七七的行为，我发现自从生病回来之后，她对我的占有欲越来越强。
喂养或者训练她的时候，只要有女性靠近我她就用叫声驱赶那个女人，甚至还会朝人家喷水。
我问老师傅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摸不着头脑，过了会儿他脸色开始变得怪异，偷偷摸摸地凑到我耳边。
“你不觉得七七的行为很像吃醋吗？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她干了什么，让她误以为你是伴侣。”
这话简直是晴天霹雳，七七是海豚我是人，我能对她干什么。
“不是……您……您说什么呢！我是人又不是畜生。”
“哼，那网上可都报道过，你们这些没经人事的雏儿，干的事说不定连畜生不如。”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语调阴阳怪气的。
我气得脸都红了。
“不信就去查监控。”
“行行行，我就顺口一说，你生什么气。”
有了刘师傅这个前例，我也不敢找别人问了，只能在网上查资料。
关键词一搜索，扑面而来的都是海豚爱上人类的词条，我一条条点进去看，简直是触目惊心。
网上说美国曾经做过一个海豚实验，把一条雄性海豚和一位年轻女孩关在一个实验室里，这个年轻女孩和海豚每天朝夕相处，最后海豚爱上了年轻女孩，实验被迫终止，不久后海豚为情所困闭气自杀。
还有的说在和海豚玩耍时，感觉被“冒犯”，因为海豚把身体压在人类身上，逼着人类和自己玩耍。
我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七七真的把我当成配偶爱上了我？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虽然喜欢七七，但对她绝没有那种感情，我更不想七七最后沦落到自杀的结局。
再三犹豫后，我决定向领导提出调岗，老领导气得拍桌子。
“不行，上次你生病她连饭都不吃，你要是真的调岗，谁拿她有办法。”
老领导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不同意我调岗，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照顾七七。
心里有了芥蒂之后，我开始减少和七七的交流，每天只例循喂她食物。
这种相处模式持续了整整一年，有一天，领导召集所有人开会，决定把七七放生。
我心里百感交集，不舍七七离开，又怕她真的爱上我。
不过对七七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她可以得到自由，也能找到真正的伴侣。
放生那天为了防止七七舍不得我，我没有去送。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我每晚都做梦，梦到七七没有捕食能力被别的动物欺负，身上全是血淋淋的伤痕。
一周以后，我决定去她放生的地方看看。
站在礁石上，我朝着河岸方向拍了三掌，这是我俩的专属暗号。
没多久水面上就翻起了浪花。
七七看到我后一直在水中翻腾，示意我安抚她，这一年为了避嫌，我都尽量减少了拍打，可想到晚上的噩梦，我又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我下水按照以前的方法拍打她腹部，奇怪的是，这次七七用背鳍紧紧抱着我，拍打了足足十分钟还不愿意放开。
4
我激烈挣扎，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
七七一直把我往礁石上推，整个腹部不停地蹭着我腰下，我猛然醒悟过来，她这是在模仿人类交配。
随后她锋利的牙齿咬住了我裤子，我感觉大腿处传来一阵凉意。
我突然想起网上那些描述母海豚生理结构的照片，内心产生了一种极度怪异的感觉。
刘师傅说得果然没错，海豚是有智商的，她有自己的欲望和行为方式。
我被七七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血液全部涌上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