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第六年,我终于过够了......

言湘故事会 2024-09-04 14:54:16

宁逢良说他赶不回来参加宴会,为我安排了男伴。

我被那人泼湿了礼服,险些被占尽便宜。

而电话中本该远在大洋彼岸的人,将一个女孩抱在怀中,亲密温柔地教她跳舞。

我没有生气,而是随着人群向他举杯道贺。

“祝贺宁总、宁夫人,佳偶天成,情比金坚。”

他看向我的眼神头一次有了慌乱。

这是我与宁逢良隐婚的第六年。

我终于不喜欢他了。

1

上午时我打过电话给宁逢良的秘书,得到了他赶不回来的消息。

我还记得电话里,秘书暗含嘲讽的语气。

“苏小姐放心,宁总说了,给您安排了人,保证您满意。”

到了现场我才知道,宁逢良为我找的男伴,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魏西川。

他仗着家里权势滔天,这些年在圈里玩得又花又脏,无法无天。

我穿的礼服是抹胸款,他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飘向我领口。

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真是想不到,宁总竟然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位美人儿啊。”

我强忍着心底的恶心,按照礼仪,将手臂僵硬地扶在他胳膊上。

入场时,我听见了几名富家女的闲聊。

“真想不到,魏西川这种人居然还能找到女伴!”

“是啊,上次我爸安排我跟他出席活动,他竟然想强吻我。也不知道那个女生知不知道他的德行,真可怜。”

“是实在找不到男伴了吗?那也不该选魏西川吧。”

我脚步微顿,心中酸涩。

就连我一个不在圈子里混的人都知道他有多浑,宁逢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这样安排,不过是想借机羞辱我罢了。

转过香槟塔,我才回过神。

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被魏西川带到了一处没人的角落。

我慌忙抽出手,想借口离开。

魏西川用力地一把抓过我的手,与我十指相贴,眼神毫不避讳地扫过我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

我忍不住战栗,强撑起腰板:“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惹得起吗!”

他混不吝地挑眉:“那就试试看。”

接着伸手便来扯我的衣带。

推搡间,我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发出脆响。

“真不识相。”

他顶了顶腮帮,露出狞笑,随手拿起一杯香槟。

扬手全部泼在了我胸口。

酒液瞬间浸透高级布料,狼狈地贴在身上显出内衣的痕迹。

我捂着胸口,不知所措。

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一个女声突然响起:“你在干什么?敢这么光明正大欺负女生?”

我转头看去。

一个面容干净的女孩儿,满目怒气。

她身后,宁逢良揽着她的肩膀。

将她护在怀中。

2,

女生扎着高马尾,一身水洗到泛白的T恤牛仔裤。

与金碧辉煌的会场格格不入。

我能想象到,场内的女生大概一多半都在议论她。

可宁逢良置若罔闻。

他就那样将她护在怀里,向所有人昭示着他们的亲密。

我被那女生扯到身后挡住。

衣料完全湿透,甚至向下滴着水,头发也被沾湿贴在脸上。

我不用想也知道此刻自己多么狼狈。

她叉着腰指使宁逢良:“你快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啊!”

我垂着头,感觉到他愣了几秒。

女孩竟直接上了手,毫不顾忌地将他那量身定做的礼服脱下来,披在了我肩上。

外套上带着他一贯最喜欢的香水的味道。

我却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被他披上外套是什么时候。

又或许是我记错了,他其实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对待过我。

魏西川气性上头,回过神来要去扯那女生的头发。

嘴里不干不净说着些荤话。

他还没碰到那女孩一根发丝,宁逢良就上前一步捏住了他的腕骨。

宁逢良常年待在部队,力气哪是些犬马声色的富二代能比的。

这一捏,我几乎听见他腕骨碎裂的声音。

宁逢良的脸色黑得如同暴雨将至,狠了声音,一字一句说道。

“你应该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那女孩愣了下,红了脸。

我忍耐多时的眼泪在此刻无声滑落。

宁逢良的偏爱如此明目张胆,而我是被排除在外的不相干的人。

他安排我做魏西川的女伴,连我被当众占了便宜也不在乎。

却舍不得他碰到那女生一根头发。

恐怕满京城没人会相信。

其实,我才是宁逢良的正牌妻子。

若一定要从京城里找出一家比魏家权势还大的,那必定是宁家。

宁家三代从军,宁老爷子更是已经坐到了军部至高的位置上。

宁老爷子年轻时与我爷爷是战友。

他们两人经常比着拿军功,进军衔。

直到那次行动,我爷爷没能回来。

我父母都是艺术家,每天全球各地飞,根本没空管我。

于是宁老爷子做主,让我进了宁家的门。

我还记得那时,宁老爷子扶着仅有六岁的我的肩膀,流着泪叮嘱。

“往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我宁平宇的孙女。爷爷给你撑腰。”

那时小小的宁逢良也捧起我的脸,一面笨拙地为我擦着泪痕,一面轻声安慰。

“小画妹妹你放心,等我长大了,也会变得像我爷爷和爸爸一样厉害。到时候,谁敢欺负你,我就揍他!”

可是八岁的宁逢良许下的誓言,二十八岁的宁逢良早就忘了。

在宁爷爷的安排下,我和宁逢良一直上着同一所学校。

小学时,他会骄傲地向所有人介绍,说苏画是他的妹妹,谁也不许欺负她。

初中,他会在别人开玩笑说我们是一对儿时假意发火,背地里却偷偷红了脸。

高中时,我转学了美术。

宁爷爷动用所有关系,为我找了全京城最好的老师。

像是一条岔路口的两边,我和宁逢良越走越分开。

我在家跟着老师上一对一,而他住校读文化课。

我开始很久才能见他一次。

3,

每次见宁逢良,他都比之前要更高,肩膀也更宽。

眉骨和下颌都是硬朗的,显出一个成熟男人的样子。

他学习好像很好,常有女生红着脸来家里与他讨论问题。

那时我兴致勃勃地与他分享我今天新学的素描技巧,而他敷衍地应声,转头说起我听不懂的物理公式。

高三那年我离开家去参加集训。

宁逢良上了军校,封闭式训练,没能来送我。

那年除夕夜,我短暂地拥有了半天假期。

同学们兴奋地约着在宿舍里看恐怖片,我不感兴趣,就独自在教室练速写。

晚上十点,宁逢良突然发短信说在门口等我。

我高兴坏了,手都来不及洗便跑下楼。

可等着我的不止他一个人。

我心中的旖旎瞬间被隆冬的寒风吹散。

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动作随意:“新年快乐。跟同学出来玩碰巧路过,爷爷让我给你带的。估计是你们这些小女孩喜欢的首饰什么的。”

一边的男生怪叫着起哄。

“宁哥,这谁啊?这么漂亮,不会是未来嫂子吧?”

他转身就走,不大的声音被风吹来。

“怎么可能。你觉得我会喜欢这样的?”

“也是哈,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宁哥最讨厌那种娇滴滴的女生了。”

他们嬉笑着走远。

我看着宁逢良的背影。

剪短成板寸的头发,平整干净的作训服,挽起袖口下青筋缠绕的小臂和被腰带束出的一截劲瘦腰肢。

再低头看我自己。

小指上一片铅黑,衣服裤子挂着洗不干净的油彩,甚至有几缕头发也沾上了。

我顿觉无所遁形。

是啊,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二十岁生日这天,我被宁爷爷接回家。

他们告诉我,我的父母为了赶回来为我庆祝生日,改签了最近一趟航班。

飞机失事,他们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唯一遗留下来的痕迹,是一支极珍贵的画笔,是他们为我定做的生日礼物。

每个人的脸上都蔓延着悲伤。

我的脑中却空空荡荡一片,好像一切思维都被剥离。

我掉不出一滴眼泪。

从小到大,我见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

直到他们死去,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也爱着我。

可为时已晚。

消息在圈子中迅速蔓延,有人在背后说我是个孤儿,仗着旧日情分攀附宁家。

这话传到宁爷爷耳朵里,他当晚就将我和宁逢良叫回家里。

他温声问我:“小画,你喜不喜欢逢良?”

我看着地板,攥着手指,犹豫很久,最后还是诚实地点头。

宁爷爷当即拍板:“明天就让他带你去领证!以后,宁家就是你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身旁的空气瞬间结冰。

我还记得宁逢良厌恶的语气。

“她这手指细得光能拿动画笔,遇上事就知道娇滴滴哭鼻子,怎么配做宁家的妻子。”

那天,一向疼孙子的宁爷爷打断了拐杖。

第二天一早便让人押着宁逢良和我领了结婚证。

从那之后,宁逢良和我变成了敌人。

他恨我用身世逼他和我结婚,于是结婚第二天便申请了公派留学。

一去三年。

回国后又开了公司。

我和他屈指可数的同处,都在沉默或是争吵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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