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沈枫相恋了十年。
他却亲手把我送进了男妓拍卖所。
后来,我成了拍卖价格最高的头牌。
他用刀子划开自己皮肤,露出心脏给我看:
「小时,看到我的真心了吗?」
1、
今天拍卖会的人好多,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吵。
因为只有人足够多,出高价的人才多。
我离开这个地方的概率也就更大。
我一直扫视在二楼的上客区,希望能从中间捕捉到目标。
千里送媚眼,这已经成了我在每次拍卖会时,必用的技能。
这是他们教的。
一开始我觉得恶心,不愿意学,不愿意做。
可当一顿顿鞭子抽在我身上,一桶桶辣椒水淋在我的伤口上,一袋袋盐巴覆盖住我的血肉时。
往日的傲骨早已没了痕迹。
到后来,我甚至喜欢上了这个技能。
因为我靠它在这个男妓拍卖所里做到了头牌的位置。
虽然是头牌,但是挨的鞭子却并没有少。
因为头牌的这个光环,是需要我的顾客出的价格一次比一次高才能稳住。
上次已经有人出到了一个亿。
这次还有更高的价吗?
我不知道。
就像我不知道我何时才能从这个地狱爬出去一样。
但不管怎么样,我只想活下去。
然后跪在我妈面前说一声“对不起”。
扫视了一圈后,我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栓住了目光。
呼吸也跟着凝滞了一拍。
是他?
应该不是吧。
五年说短也不短,一个人的身形模样怎么也有点变化。
可当他转身看向我这边的时候,仿佛一道巨雷劈中了我的颅骨。
震得我瞳孔发痛。
真的是他。
那个跟我相恋了十年,却在我们结婚那天把我卖到这里的沈枫。
而正挽着他手臂的,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
果然。
没了我,他过得更好了。
人都变得更清俊了。
是更清俊了吧?
算了。
不重要了。
他五年前的模样,我早已记不清楚了。
我向负责人请了个假,说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我现在的地位比较稳,他容许了。
回房间的走廊上,我被人拽着手摔在了墙壁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枫的劲很大,我的手腕立马出了红印子。
额头上也被撞出了个包。
我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五年前是你亲手将我推进了那辆黑色面包车。
而我用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拍碎了车窗,喊破了喉咙,都换不来你一个转身。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我用力抽回了手,揉着被他抓疼的部位。
脚下的步子远离了他几分。
可下一秒,他就把我拽了过去。
滋啦一声撕开我胸前的衬衣。
“你化成灰我都认——!”
这无比熟悉的暴力方式让我的身体出现了应激反应,尖叫出声。
声音太大了,把所里的保安引来了。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得罪顾客会在这里受到怎么样的惩罚我比谁都清楚。
趁他僵直在原地的时候,我双手拢紧破碎的衣服转身跑回房间。
远远地只听见沈枫在后面低语:
“纹身呢……”
回到房间后,我赶忙拿出试剂打入身体里。
手腕上的红印和额头上的鼓包很快就消下去了,肌肤也恢复如初。
据说这是所里从国外定制的进口药剂。
它能迅速修复身体的伤痕,并且维持身体的娇嫩状态。
以供顾客索取。
是药三分毒。
我很清楚这不过是在透支我后半生的寿命而已。
三剂。
最多还有三剂。
我的寿命就到头了。
我得赶紧从这里出去。
我好想我的妈妈。
2、
我负责人还不错。
忙完拍卖会的事情后便到房间来看望我,还问我需不需要多休息一天。
我说不影响明天拍卖会的正常举行后。
他这才松了口气。
临走前,他将一个红牌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知道今晚又逃不过了。
明明我今天都没有出场。
哎。
可能这就是头牌的魅力吧。
我洗了澡,化了淡妆朝着513号房间走去。
没想到今晚订我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
在这行待久了,什么样的癖好没见过。
不足为奇。
我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那些使用过无数次的刑具。
一一将它们铺在床上。
“中间那套吧。”
女人的声音从房间的监控器里传出。
还夹杂着一些隐忍的闷哼声。
这也是所里的花样,以满足有些人爱偷窥的癖好。
我按照女人的指示换好了中间那套兔耳套装。
只剩下一条兔子尾巴,拿在手中把玩。
整个过程一直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引诱着监控器背后的女人。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才趴跪在床边。
如此过去许久。
待那些人走后。
我才扯下黑丝带。
站在镜子前。
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不过我也没太在意。
就像我也没有在意路过大厅走廊的时候,听说又有人跳楼这件事。
毕竟这只不过是我五年期间的日常。
为了明天拍卖会的正常参加,我不得不在回到房间后再注射一支试剂。
看着身上的伤痕一点点恢复,我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个梦。
梦到了沈枫。
他在高中毕业晚会上将我禁锢在胸膛和墙壁间。
向我索要了他的成年礼物。
就是让我成为他的男朋友。
在梦里我答应了。
但是他笑得很大声,越来越大声。
最后全班同学都被他的笑声引来了。
“喜欢男人的恶心东西!”
“太恶心了,我怎么跟这种贱人做了同学。”
“就这么想被男人干啊!骚狗!”
……
我从无地自容中醒了。
因为这个梦,我好像想起了那次毕业晚会。
不过因为药剂的原因,记忆一直都是碎片式的。
那时沈枫有没有替我说话,我不记得了。
但我好像记得他用脚踩在的我太阳穴上的表情。
是厌恶。
是鄙夷。
是唾弃。
我收拾好一切前往拍卖会现场的时候,在卫生间又碰到了沈枫。
我装作没看见走了出去。
他又一把将我拉了回去。
这次我长了心眼,没让自己撞在墙壁上。
心里正为节约了一支试剂而高兴着。
沈枫低低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许时,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吗?”
我依旧没有吭声。
是作践吗?
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觉得他们是在作践自己。
可现在,我只想活下去。
我面无表情从沈枫掌心里抽出手,毅然决然地朝拍卖会现场走去。
见我离去,沈枫好像有点急了。
他拔高了嗓门:
“是不是只要给钱,你什么都干啊!”
我站定了半秒。
“是。”
在这里。
出价高才是王道。
出价高才是生存。
3、
沈枫果然出价将我买了一晚。
按照以往所里的出价幅度。
我估计他今晚差不多花了两个亿吧。
不过这些钱对于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毕竟沈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家族。
而沈枫则是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让我意外的是沈枫并没有让我留在拍卖所里,而是带我出去了。
他既花钱拍了我这个头牌,便是拍卖所的上客。
顾客是上帝的道理,对于专业从商的沈枫来说。
最清楚不过。
好久好久没有闻过外面的空气了。
顺着鼻腔进入肺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胸腔有些刺痛。
果然。
我就不属于外面的世界。
但是我在努力适应。
因为我以后还要和妈妈一起在这里生活。
车子拐了个弯进入一个高档会所。
我对这里有点印象,好像梦里来过。
来过最顶层。
电梯果然在最顶层停下了。
我却迈不开步子了。
“别给我装柔弱。
其实我不是在装柔弱。
而是长时间注射药剂,让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退化了。
沈枫头也不回地往包厢走去,“不是想要钱吗?”
听到钱,我那不听话的双脚又能动了。
就像以往无数次在床上痛得爬不起来的时候一样。
只要客人说愿意给小费,我就没有还能起来继续服务他们。
因为只有给所里挣很多很多钱,我才能免受那些挫骨扬灰的苦。
进了包厢后我才发现,今晚的客人不止沈枫一个。
我一一扫过那些面孔。
都是沈枫的朋友。
其中还有几个在高中的时候被我打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今晚的日子不好过了。
那群人一见我就开始起哄了。
说什么聚会定的是晚上九点,我迟到了半个小时就得给在场每个人敬一杯酒。
我看了一眼我的客人沈枫,他面无表情沉默着。
懂了。
这是默认了。
我俯身拿起摆在桌上酒瓶,慢慢地跪了下去。
谁知刚一跪下,沈枫就把我拉了起来。
“你他妈还真是不要脸啊!”
哦。
原来这种行为叫不要脸。
可是我在所里都是这样给客人们敬酒的啊。
其实一开始我也站着敬。
但自从那一次被打断了双腿后,我就老实了。
每次敬酒的时候我都乖乖跪着,像一条听话的宠物狗一样跪在他们面前。
因为只有这样客人们才不会生气。
我才不会挨打。
包厢里安静了好久。
好像大家都被吓到了。
也是。
好像在他们眼里,以前的我是沈枫捧在手心里的宝。
而现在……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希望我的客人沈枫不要生气。
他生气了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把我的手抓得好痛,一直把我抓到了卫生间。
然后又把我扔了进去。
砰地一声,门摔上了。
直到这时,我才明确沈枫是生气了。
因为所里那些客人们生气的时候都喜欢摔门。
沈枫也不例外。
他双手抓在我的肩膀上,逼迫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