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这天的最高气温,直达二十五度。这是农历二月初应该的温度吗?显然不是。因为二月三的温度还会继续上冲,与初夏差不多。
果然,初三气温,超过了二十六度。不知道是不是同时期历史最高,却是记忆中难得一见的经历。与高温相伴的,还有初三有雨并且大降温的预报。中午,很多人热得受不了穿上了T恤,潇洒时尚,尤为轻松。
下午四五点钟,天忽然就暗了。雨伯未到,风师先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惊天动地。看看日历,距离惊蛰还有两三天,会打雷吗?没有。风师更加勤勉,将“认真工作”四个字,写满了天地之间。几次呼啦啦的声响,以为是瓢泼大雨,还是风的搅动。
以我在农村生活过的不多经验,也知道扬州太需要一场雨了。春节前的冬腊月,据说夏天有多热冬天就有多冷。又说“干净冬至邋遢年”。冬至的晴暖,被大家默默记住,担心着春节走亲访友的不方便。
年到了。过年期间,除了初二初三天气不太好,其前后的好天气,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活动没有丝毫影响,简直太舒服了。一个正月,再没见过雨雪的风采。人的活动舒服了,稼穑呢?沉默了一个冬天的小麦油菜,早就直起腰身,感受春天的气息。虽然倒春寒多多少少的让它们不快意,还算大气的太阳,经常出来照照,给庄稼们补充营养。它们还要什么?
下场雨就好了。不是农民的很多人,也在心中默默念叨。看到二月二预报初三有雨并大幅降温时,更多的是欣慰。降温,是温度的回归。下雨,可是“久旱盼甘霖”啊。所以,当大风卷起地面的细微垃圾,吹落树上老旧的枝枝条条时,却忍不住深深地长吸一口略有灰尘的空气。雨,真的要来了。
前奏的序曲,演奏了个把多小时。雨,夹带风势,哗啦啦地来了。大雨点砸向地面,溅起招摇的水花。城市的水泥路,吸不进大自然的恩馈,只能在路面冲涮不多的尘土。不平整的凹凸处,很快有了积水。
我却想象着庄稼地,一株株小麦,一棵棵油菜,田头田埂上张着小嘴的各种杂草。它们一定都在开心大笑,感谢老天爷终于送来的及时雨。我更想象着,无数隐藏在地底的各种冬眠小动物们,在雨声的催促中,疑惑地睁开眼睛,为什么没有雷声来唤醒,就开始下雨?
晚上九点多,雨小了。走出家门,仰头看向路灯。雨,像一串串美丽的珍珠,落下后在地面跳跃着,迅速投进大地的怀抱中。地面已经被洗刷得焕然一新,踩在上面没有一点污浊感。虽然温度比起中午低了十几度,还是用脸接了些雨点儿。苏老师说“老夫聊发少年狂”,谁说老太就不能“聊发少年狂”了?
有人说,这场雨不是自然的恰到好处,而是人工降雨。重要吗?一点不。人工降雨,那是太旱了,旱到了再不采取措施便不行的时候。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地里的庄稼再旱下去了,会极大地影响夏收。这可是所有人离不开的吃饭大事。
假如真是人工降雨,我们的科技工作者便是现实生活中的风师雨伯了。他们抓住气温高升又下降的有利时机,从高空找到合适的云,再准确击中。那雨便乖乖地听从科技人员的调遣,落到需要的地方。
一对撑着伞的青年男女走过。这么晚的雨天,还有出去办事的人?却听到女的说到:有多久没在雨中散步了,真爽!呵呵,还有与我同好的人,虽然隔代,心情一样。
一夜过来。半夜停了的雨在早上八点多钟再度开始,而且是大雨。此刻的外面,雨声正不那么温柔地响着。
这场透雨,不仅滋润了干涸的土地,还让扬州这座两千多年历史的古老城市,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我想,每一个生活在扬州的人,应该都会和我一样,在这场大雨中感受到大自然的温情与美好,感受到春天到来时的欣欣向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