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一部作品,金庸都会在论武体系的层面,给出留白,供我们解读和分析。比如射雕和神雕,王重阳和林朝英从未正式出场,但在论武的语境里,两人的分量极重。绝情谷之战,周伯通说王重阳如果活着的话,十招必胜金轮国师。这就是留白的魅力,因为,即使你不以为然,但也找不到辩驳的证据。
具体到倚天,论武留白的载体,成了阳顶天。
可以说,阳顶天是论武层面,倚天最神秘的人物。甚至神秘感超过了张三丰。张三丰虽然贵为天花板,但在倚天中还是出了几次手,而且,还被重伤过,说实话,这的确有点让人祛魅了。但阳顶天,由于去世太早,金庸没有描写他和别人交手的具体场面,所以阳顶天显得格外有腔调,无人知道他的武功底细。

留白也是有遗憾的。这就好比,直到现在,依然有金庸迷在争论,如果王重阳一直活着,华山二论,甚至华山三论,他还能稳居五绝C位吗?具体到阳顶天,其实他的实力,远远达不到五绝的级别,理由是,张无忌算是五绝人物,把乾坤大挪移练到第七层,但阳顶天只练到第四层,和张无忌差得远。所以他和五绝根本不沾边。
那么,如果我们具体到屠狮大会的时间节点,谁的武功,最接近当年的阳顶天呢?
注意,这个话题容易引发歧义。阳顶天一生的武功巅峰,就定格在他临终之前,也就是练成乾坤大挪移第四层的时候。所以,今天我们要分析的,就是屠狮大会时,哪个人的武功,和临死前的阳顶天最接近;而不是说,阳顶天如果一直活着,活到屠狮大会,他和谁最接近。

也许很多人会想到三渡。当年阳顶天和渡厄决斗,打瞎渡厄一只眼。所以渡厄联合两个师弟,修炼金刚伏魔圈,一练就是小半个世纪。但问题是,三人练了三四十年,甚至四五十年,难道还赶不上三十三年前的阳顶天?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于成昆的一句话。
光明顶之战前,成昆偷袭制服明教七大高手,他在讲述阳顶天往事的时候说到,当年阳顶天的武功高出他甚多,恐怕,即使是现在,他也不及当年阳顶天的功力。

我一直觉得,这句话,就是金庸刻意给阳顶天进行武功定位的细节。
很多人都说阳顶天的武功吊打张无忌——胡说。先不说乾坤大挪移的层级差距了,你看张无忌拜访少林的时候,显露内功,杨逍等人纷纷感叹,张教主的功力,远胜当年的阳教主。所以,还有什么可比的?
光明顶之战,金庸为何特别点出这个细节?就是想尽可能精准地定位阳顶天的实力。注意,成昆的话,有几个敏感的关键词——现在,当年,恐怕。成昆拿现在的自己,和三十三年前的阳顶天比,用的是不确定的“恐怕”,这说明,他对现在的自己,有比较强的自信,即使不及当年的阳顶天,但差距极小。
所以,临死前的阳顶天,和谁武功最接近?那就是屠狮大会上的成昆。

三十多年,成昆武功大进,不但跟着空见学了少林九阳功,而且还自己练了幻阴指。三联版说成昆的实力几乎不弱于三渡。虽然新修版删去了这一设定,但还是强调他的武功当在谢逊之上。这个定位,不低了。
所以,如果让临终前的阳顶天,穿越到屠狮大会,那么他最多也就比成昆强一点点。成昆,的确是最接近当年阳顶天的人。
当然,如果你问,阳顶天一直不死,屠狮大会的时候,他的功力如何?也许,打底也要比渡厄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