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商从政的“现眼包”,捐官献出的“四策”个个惊呆众人!

容妃谈剧 2024-04-02 21:00:44

清朝时,江南有一位羊统领,在南京、上海等地都跟别人合股做了些买卖。

在南京的一家字号里,有一位店长叫田子密,长得又矮又胖,头发又少,脑后瓜下只拖了一条又细又短的小辫,于是大家都叫他“田小辫子”。

田小辫子在店里做了十几年了,手里有了些钱,因他东家也是官场上的人,他天天看着这些达官贵人们显赫的样子,便也想要去捐个官做,于是辞了工就去了江南。

他原来以为这么多年了,怎么也能见到几个熟脸的,没想到他一刚到,江南的藩司、粮道、盐道统,全都换了新人,他一个都不认得。

到了地方,便要去制台衙门拜过制台。此时正好进来一位新上任的两淮运使,田小辫子上前便打招呼询问,那人也就照实回答,哪知这田小辫子一听到“运司”两个字,便又惊又喜地竖起大拇指说“了不得!财神爷来了!”

在场的人都诧异了,哪知这田小辫子又说道:“你们想,这两淮运司的缺是有名的‘一个钟头进来一个元宝,一个元宝五十两’……一年就是四十三万二!还了得!这一个缺,只要给我做上一年就够了!”

旁边的人听完后嗤之以鼻,说:“这么好的缺,那为什么给人家做,人家还不肯要呢?”

田小辫子一听,居然还有人不要这缺的,那一定是个大名士,做名士的,不免就把金银看得轻些。

制台晚了一刻钟上来了,他们拜过制台后就各自散了。第二天,田小辫子又来拜见,在一旁见识到各种人前来讲公事,田小辫子不懂规矩,又爱插话,还好制台是个好好先生,不跟他计较,见他老爱插嘴,便说:“你有什么见解,尽管写出来陈上。”田小辫子兴高采烈地回去请了位专管写信的朋友来商议,并替他写,足足写了十六个钟头,改了无数处。

第二天,田小辫子准备拿去给制台看,哪知这制台感冒了,一连病了六天。田小辫子在第六天听说制台好些了,便跟着一帮司道进去,他们说完公事,田小辫子便拿出条陈给制台,制台身体来就虚弱,又昏天黑地的睡了这些天,老眼昏花,又好不意思驳回,就让田小辫子给他说。

旁边有藩台拉了拉田不辫子的衣袖,说:“大帅新病之后不可劳神,条陈的事过两天再说吧。”

哪知这田小辫子一点没有眼力见,说:“兄弟这个条陈,是大帅五六天前吩咐的。”

便跟跑到制台旁边递上条陈,立在旁边指着给制台讲他的四条见解:

  第一条:凡是要出兵打仗的队伍,都不允许他们吃饱。

制台一听这话,反问:“这是要克扣军饷不是?俗话说得好‘皇帝不差饿兵’,怎么还叫他们饿着肚皮打仗?”

田小辫子讲出他的观点:“比如说家养了只猫,你每天只给它一顿饭吃,它到了晚上就会去捉耗子,若哪天晚上给它吃饱了,它就会呼呼地去睡觉,不肯出力了。这样,那我们的兵去打外国人时,就会拼命地去抢他们营盘里的东西吃,那外国人的队伍自然就给我们吵散了。”

制台一听,没好气地说:“不错,不错,外国人想来都是死的,随你去抢营盘里的东西吃,他们的炮火去哪里了?我看倒是一个兵不养,等起事了,一封文书飞给阎王爷,请他把‘枉死城’里的饿鬼放出来打仗,不更省事?”制台说完,放浪大笑。

田小辫子见制台笑,脸一红,又听不出奚落的话,便说:“这个道理,是职道想了好几天悟出来的。”于是又说出第二条。

第二条:江防上的炮台天天拿个大千里镜观察江上路情,若外国船朝西边来,我们的大炮就朝东边打去;若朝东边来,我们的炮就朝西边打去。这叫作‘迎头痛剿’,万无一失。

制台奇怪了,这反向打,放个空炮,啥目标不中,究竟是啥意思,于是就说:“炮台上的炮不打江里的敌船打哪个?难道打自己人不成?至于炮台上的人,都应懂得点测量的,要算准时刻,等到炮子到那里时恰好百发百中。天下哪向海阔天空乱开炮的,况且一个炮多少钱,你仔细算过没有?”

田小辫子当着众人受了责备,脸上挂不住,便强辩道:“这叫‘迎头痛剿’,原说的就是对准了船头才开炮的。”

田小辫子以为自己辩了过来,哪知制台又说:“等船头对准了炮头,早走过了,岂不是又落了空?不懂就别假充内行的好!”

制台越听越气,但又好奇,干脆让他把下面两条一并讲出来。

第三条:为了士兵们临阵脱逃或是在外作乱,一律让他们剃去一条眉毛,这样走到哪里最好辨认,随时拿到正法。

制台听了呵呵笑着说:‘汉朝有个‘赤眉侠’,如今本朝倒有了‘无眉兵’了,真正奇闻!’

第四条:出兵打仗时,士兵们照着戏台上的英雄的花脸画去,这些花花绿绿的脸,让对方看了害怕,远远看去,以为是天兵天将来了。

制台“表扬”田小辫子说:“你的法子很了,倒又是一个义和团了!”

田小辫子以为自己这些奇策很让制台高兴,又见制台一直笑呵呵地听着,说完还正得意,哪知制台突然大动肝火,骂道:“呸!这样放屁的话,也要当作条陈来上!你们听听,传出去岂非笑谈!江南的道台都是如此,将来候补的一定还要多呢!”

这田小辫子着实没有眼力见,还以为制台在开玩笑。就听趣地说:“江南本来有个口号的,叫‘表子多,驴子多,候补道多。’”

制台气得直摇头没话说,旁边的藩台们见状,便出面圆场,然后拖着田小辫子一一告退离开了。

众人皆知这田小辫子就是个现眼包,市井无赖,没有见识,欲都不愿再搭理他。这事又传到了羊统领耳朵里,毕竟田小辫子以前在羊统领碗里讨过吃的,羊统领顾着点旧情,便想撮合一下他这事。

这羊统领此人也不是个吃素的,家里姨太太已有了七八个,好多想捐官的打听到他最宠的那位姨太太,大家都去走她那条路子,比起找羊统领难见,倒不如干脆求姨太太,这耳边风吹起来倒有效不少。

这田小辫子后来捐成了没有,好像不得而知。

这故事记载于晚清文学吴趼人写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里,写的是从1884年到1904年这20年间社会上所发生的一些奇人异事,可纵观历史,哪个时候又没有怪事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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