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把出走的决心看了。
跟《好东西》不同,好东西因为我本身是喜欢看喜剧的,所以去电影院看了。(关于《好东西》的文章迟点再写)
而《出走的决心》这类片,我只可能在流媒体渠道看,当然不是由于打拳老哥们那种「不能给这种电影送钱」的原因,因为流媒体一样给片方分成。关键问题是看这种电影我必须要快进,否则看的会很焦虑。
果然也不出我所料,看完我就庆幸自己的认知,选择了在可以快进和二倍速的平台看,而没在电影院那种环境看这种东西。会影响心情,且对我的现实人生起不到一丁点教育意义或者警示作用,其价值约等于让你固定在座位上大屏幕看变态虐猫两小时。
猫做错了什么吗?没有。
虐猫残不残忍?残忍。
虐猫者是不是应该被看不起?是的。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他妈的又不虐猫。你给我看这种东西,我看完也不会突然找猫来虐,也不会从此觉得人类对猫有原罪,所以看到路边野猫就一个头磕下去认它当干爹。你让我一直看这种东西,我得到的感觉就是烦躁与无奈。
其实这电影从电视剧的角度来说,拍的不错。这也不算是讽刺啦,因为我很喜欢的第二十条本身就像是普法电视喜剧,现在的电影就有这个类型,比较低成本,且主要依靠小切口,从大银幕和电脑屏幕看没什么分别。
演员演的也都相当不错,没有拉胯的,尤其是张本煜的确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演员,这个角色算是四个主角里最难诠释的,因为他既是性别上的「敌人」、「帮凶」,同时又在这种语境下有改造的空间,也就是说,他既不能像姜武那样拍的像是有超雄综合征、一味的丑化,又不能像咏梅那样演的含辛茹苦又令人同情,又没有吴倩那个角色与妈妈的亲情纽带,属于一个无法直接定性的角色。
在这点上,张本煜完成的非常好。当然其他演员也都很不错。
但还是我之前所说的,我看这个电影丝毫没受到任何教育,因为我不认识这样的女的。
唯一能有一点点联系的,是我一个比较远的亲戚,听过她有类似于咏梅这个角色这样的遭遇,可这又不是我决定的,而且据我所知那个亲戚的老公本来就是个流氓,以前在外也是一个打十个,她也是看中人家英雄气概才跟的,没想到退休以后沦落到在家里1v1的窘境。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单纯的性别问题所能解释的,性别能解释的东西太少了。我经常看到一些女读者反对我的观点时,把这一切归咎于社会压力。是社会塑造了女性怎么怎么样被父权思维压迫。
这些话真的跟我说不着,也跟大部分男的说不着。虽然大部分男的也未必善良,但他们普遍都很普通,也没能耐,也没胆子,也没必要去绑架你做什么事。连董志民这种在传统话本小说里给矮脚虎王英洗脚都找不到门子的失败者,都能让社会集体震撼、玩梗。这样的孱弱气质底下,还总是拿前现代社会那种「暴力父权」的逻辑去归因到当代男性身上,去把你相亲对象意淫的愿景当成对全体男性的审判书,好像谁对不起你了一样,累不累?
社会舆论压力,谁都有,男的也有。但跟我对女性的观点一样的地方就是:无论男女,凡是因为被社会舆论压倒,过上牛马生活的,我都一律认为是活该。
因为舆论本身不能左右你的生死,如果你都在意闲言碎语,比如你怕被人说你没人要而嫁出去,怕父母看不见第三代所以才生孩子,最后导致生活质量下降。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包括咏梅这个角色在内,我也不同情她。在我看来她的困境就是混蛋家庭混蛋父母生下的傻女儿,为了脱离混蛋父母又很快找了个混蛋老公。
如果说退学的事情还有主观能动性难以施展的地方,但老公总是自己找的。脱离混蛋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样这么「聪明」,用割腕的方式来摆脱跳楼自杀。
而女性的舆论困境跟社会困境真实存在,可这些跟感情,或者具体的男性完全无关。不是因为男性爱男,其实男性思维里的零和博弈要远高于女性,一旦得势,「杀兄弟全家避免兄弟抢东西」以及「抢兄弟东西顺便杀兄弟全家」,这两件事基本贯穿了中国五千年每个王朝的草创时期。所以不是男爱男,创造出了一个这样的社会,是生产力创造出了这样的社会。
所以这部戏我不知道男性该共情的点是什么。因为姜武这个角色很明显是有精神疾病的,如果说你恰好在这部电影里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那不是男性的错,是你们全家没有胆子,或者不大方,没有给你父亲及时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姜武在电影里频繁的发怒、无理由的掠夺妻子的物品、奇怪的口头禅,都很有精神病的症状,这大概率不是性别赋予他的,也许是某段社会时期或者地域惯性的不适配所赋予他的。因为你随便上网搜一下,会发现抱怨自己母亲有上述情况的也比比皆是,如果聪明的把此事曲解为「我母亲这样也是被父权社会给逼的」,那这本质上跟印度强奸犯说自己「受到种姓制压迫导致神经失常因此轮奸妇女」是一样的,完全不能让人信服,只能看出这个人真的坏,坏到不愿意给自己的坏承担一丁点责任。
别总想着是大环境逼你做了什么,大环境可能逼一个人去死,但很难逼一个人生不如死,因为这是个漫长而煎熬的过程,且很多事靠心狠就能改变。你不能一面无法忍受亲情与社会舆论的捆绑,一面又深陷其中,最后得出个解答方案是希望人都变得善良起来,不捆绑你,不逼你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