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成钧被任命为华东军区防空部队司令员兼政委。他任华东防司是陈毅点的将。
就在他走马上任后,碰上了席卷全国的三反五反运动大浪潮。
这天,陈毅递给了成钧一份电报,是军委办公厅发来的绝密件。
电报上说,有高级干部写信给军委,揭发王智涛在战争中盗窃了一大批黄金。
经过研究,决定对王智涛执行抓捕,由华东防司负责把人押送到北京。
于是,陈毅把此事交给了成钧来办。
那么,事情后来是怎么发展的?
成钧觉得王智涛虽有缺点,但不像是“黄金虎”领到这一任务后,成钧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他对王智涛的情况,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王智涛的家,成钧经常去。他发现王智涛的老婆,娃吃喝穿戴都很平常,家中的摆设,与其他干部的家中,并无多大差别。
从这些方面来看,着实看不出王智涛是个“黄金虎”。
由于一起共事许久,成钧知道,王智涛的身上确有一些毛病,比如说,好吹牛,摆架子。
这源于战争年代,王智涛的才华出类拔萃。他的俄文好,红军时期曾在军委机关翻译过几本苏联的书,受过老总们的称赞。
后来,他给李德当过翻译。与李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王智涛也感染了一些毛病。
不过,王智涛毕竟是为革命征战了大半辈子的人,多少次在鬼门关外来回徘徊。
说他是“黄金虎”,一封信显然是不够的。成钧认为,以王智涛这种性格,难免有人对他搞打击诬陷。
对此,成钧就与陈毅商量,可否把电报压下来,等他派人到王智涛的老家探探情况再说。
王智涛若是贪污了大笔黄金,不在自己家藏着,多半就藏在老家。
陈毅听后,觉得成钧分析得很有道理。
于是,成钧派了组织部李部长和军务处朱参谋来执行这一任务。等两人到了王智涛老家见到他的亲戚们后,发现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听了两人的汇报后,成钧越发觉得王智涛不像“黄金虎”。
其实,王智涛是军委总部直接下令抓捕的人,成钧依照规定只要把人拿下,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本是没有调查取证、核实的权利的。
但成均觉得,王智涛的情况与电报上描述的样子,出入太大。若是直接将人抓了,给他上了手铐,可以说是很轻松的事。
可是,万一抓错人了,那怎么办?手铐可不是手表,说摘下就摘下的。
对于王智涛来说,无疑会在心里留下一抹伤疤。
这种委屈,成钧在内战时期,亲眼见证了“肃反路线”下的残酷。在考虑良久后,成钧打算利用到北京开会的机会,由他亲自护送王智涛到北京,给王智涛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陈毅也同意了成钧提出的这种建议。陈老总也比较欣慰,说这种做法很稳妥。
成钧与王智涛的对话成钧乘列车前往来南京。到站后,四位军人前来迎候。
不明所以的王智涛走上前去,向成钧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司令员同志,王智涛奉命来到。”
成钧没有提抓捕的事,而是很自然地回应道:“老王,见到你,太高兴了。”
站在王智涛身后的是李部长,朱参谋,以及一名警卫员。
这两人是成钧早派来南京的。来之前,成钧与王智涛通过电话,说要他和李部长、朱参谋一起到北京。至于去北京是什么事?王智涛并不清楚。
见到成钧后,他马上就问了:“有什么急事吗?”
由于列车上人多,成钧抓住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才向王智涛说明了让他到北京的缘由。
王智涛一听,马上就跳起脚来,大声吼道:“我王智涛贪污黄金?成了黄金虎!太扯淡了!”
按照当时的划分,贪污达1千元,算是小老虎;贪污1万元以上,是大老虎;贪污大量黄金的,就是超级特大型的黄金老虎了。
这个罪名实在骇人!
成钧见状,赶紧安慰王智涛,叫他别发急,有话慢慢说。
王智涛已经气疯了,直接怒骂道:
“这是哪个王八蛋损的德,老子恨不得一刀捅了他。”
经历过战争生与死的考验,王智涛将军要是没有被气着,是不会发这么大火的。
王智涛越想越来气,不由得用手拍了几下桌子。成钧马上用命令的口吻说:“你给我坐下!”
王智涛像是倔牛一样坐了下来。
成钧告诉他,这样发脾气,没一点高级干部的样子。作为一个老党员,怎么一点修养也没有呢?
成钧说完,脸背到一边,不再理睬王智涛了。
王智涛见状,只好掏出一支烟,为成钧点上。他向成钧吐苦水,说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
成钧见王智涛的情绪缓过来了,就说,若是他相信王智涛贪污了大批金子,现在就不会同他坐在一起说话了。
王智涛“黄金虎”一事,水落石出来到北京后,成钧先是去找了军委防空司令周士第将军,向其说明了此事。周士第听完后,马上给罗帅打了电话。
罗帅当夜接见了成钧。
在场的人,还有总政组织部第一副部长朱明。罗帅听过成钧的汇报后,表示:“我们只凭事实说话。”
接着,罗帅让朱明成立一个调查小组,将王智涛一事查清楚。他还叮嘱,调查期间,要严格保密。
当前对王智涛的处理,不抓不押,让他住在中组部的内部招待所——翠明庄。
次日,朱明来接人了。临上汽车前,成钧嘱咐王智涛,要把臭脾气改一改,把问题说清楚。
后来,经查证,王智涛盗窃黄金一事,属于子虚乌有。
1957年,空、防两军合并。成钧担任空军副司令员,王智涛任空军高级防空学校校长。
成钧对战友的真挚的感情,在危难关头很好的保护了战友。正如陈老总所说:“我们对待同志,就是要有这样一副热心肠!”
作者:小纪
编辑:小纪
参考文献:《百战将星 成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