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我恋爱了。
坏消息,对象是前男友他哥。
好消息,人很帅,我们彼此都满意。
坏消息,他们通感。
某天,兰雪声红着眼把我堵在墙角:“云知意,你薅羊毛专逮我哥薅是吧?你知不知道,他心跳加速的时候,我特么在ICU门口心律不齐!”
1.
兰雪声和我分手那天,冷着脸甩给我一本《当代女性独立指南》,扉页上龙飞凤舞写着:“祝你孤独终老。”
我反手把书拍他脸上:“借您吉言,我马上就找个比你帅十倍的!”
书角精准砸中他鼻梁,兰雪声闷哼一声,揉着泛红的眼尾冷笑:“就你这炸毛河豚样,能找到男朋友我直播吃、”
“吃屎是吧?录像了!”我晃了晃手机,“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惊!兰二少在线发癫 偷偷吃屎惊艳众人#。”
当晚,我化着恶女妆冲进全市最贵的酒吧。
闺蜜程知也举着黑卡冲我晃:“今天消费姐买单!庆祝你恢复单身重获自由!”
我豪气干云地灌下半瓶威士忌,醉眼朦胧间瞥见卡座里的男人。
五光十色的灯光下,他穿着深灰高定西装,冷白肤色在暗处泛着玉质光泽,金丝眼镜后一双漫不经心的瞳眸。浑身写着“生人勿近”,仿佛在拍《禁欲系霸总の诱惑》。
天菜!
我拎着酒杯摇摇晃晃扑过去,高跟鞋卡在地毯缝里险些摔倒。
“小心。”他单手托住我的腰,嗓音清冷如雪山融泉。
我借着酒劲顺势扯住他的领带:“帅哥,你长得好像我前男友……”
“的反义词?”他抬眼轻笑,镜片掠过寒芒。
我酒醒三分:“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句?!”
他慢条斯理地抚平领带褶皱,“云小姐,上周我们在兰家老宅见面,你也是这样搭讪的。”
记忆如惊雷劈下。
上周趁兰雪声生日宴,我潜入他房间找东西,找了半天未果,急得以头抢地。一声低笑蓦地从身后传来,一转头发现,这男人正斜倚门框,兴趣盎然地问我:“需要帮忙吗?”
淦!我触电般弹开三米远,后腰“哐当”撞上吧台。
男人起身逼近,近乎190的身高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看来你不记得我了,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比雪声大两岁、高五厘米、帅十倍、年收入多十个零的亲哥,兰江树。”
盯着他滚动的喉结,我忽然理解了商纣王,这哪是男人,分明是移动的荷尔蒙炸弹。
“听说你们分手了?”他指尖拂过我发间沾着的彩带,“庆祝方式挺别致。”
我硬着头皮嘴硬:“怎么,兰先生是来替弟弟找场子的?”
他俯身,清冷的呼吸贴近耳畔:“不,我是来捡漏的。”
因为他的突然靠近,我没防备地方寸大乱,踉跄着撞翻酒杯,琥珀色酒液全泼洒在他的衣服上,还有几滴溅射到了他的镜片上。
我倒吸口凉气,连连摆手,“真不是故意的。”
水痕在衬衣上洇出暧昧的纹路,兰江树摘下眼镜擦拭,活色生香的脸吐出冷漠无情的话:“高定手工款,280万。”
我拳头硬了:“碰、碰瓷?”
他微微一笑,“赔钱还是赔人?”
最后我赔了顿宵夜。
大排档烟雾缭绕,兰江树将袖口卷到手肘,冷白腕骨在红油映衬下宛如艺术品。骨节分明的手,诠释了什么叫秀色可餐。
“为什么分手?”他将剥好的虾肉浸满酱汁推来。
我恶狠狠咬住虾尾:“他说我吃火锅必点猪脑是返祖现象。”
“巧了。”他又推来一只虾,“我就喜欢会拆兔头的姑娘。”
吃了没一会儿,手机骤然响起。
兰江树剥虾的动作没停,“麻烦帮我接下。”
按下接听键,兰雪声的咆哮穿透夜色:
“兰江树你个畜牲!你在吃地沟油吗?”
“我过敏起疹子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说话!兰江树你中蛊了吗!”
“兰江树,你是个成年人,我希望你成熟点。”
说完,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
我叼着虾尾目瞪口呆:“他怎么回事?”
兰江树好整以暇地擦手:“雪声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
“兰家遗传性通感体质。我吃辣,他起疹子;我心跳过速,他胸闷;如果我……”他突然倾身,呼吸扫过我睫毛,“和喜欢的人接吻,他会窒息。”
真的假的,还有这回事?不是在演我吧?
仿佛看出我的疑惑,他淡定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等等,如果他们通感……那岂不是说,之前我和兰雪声做了什么,兰江树都有感觉?!
这是什么羞耻的三人行。
联想到这一层,我手一抖,奶茶“哗啦”全泼在了他裤子上。
他慢悠悠开口:“现在负债310万。”
我咽了咽口水:“……要不肉偿?”
下一秒,兰雪声的电话再度杀到:“兰江树!你大晚上发情了?我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喘不过气!”
兰江树冷漠道:“你不痛快就找医生,我又不会治病。”
话毕,直接关机。
他笑盈盈地看我:“雪声甩了你,你生气吗?”
我咬牙,“当然生气”,这样贸然分手,严重破坏了我的工作进度,又纠正:“但不是他甩了我,是我甩了他。”
兰江树的笑容逐渐扩大,继续道:“那和我谈恋爱吧,债务一笔勾销的同时,还能帮你报复他。”
我眼前一亮,是个好主意啊!一想到兰雪声要为他的信口开河付出代价,我就忍不住快乐地像条蛆一样扭曲爬行。
但是,我疑惑觑他:“你不是他哥么?为什么要帮我?”
兰江树挑眉,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也让他尝尝你们恋爱时,我受过的苦。”
2.
和兰江树第一次约会,我精心化了纯欲妆。
他俯身替我系安全带,衬衫领口擦过我鼻尖,冷杉香混着体温扑面而来。我脑子一热,亲了上去。
男人呼吸一滞,耳尖瞬间泛红:“知意,你……”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疯狂震动。
兰雪声痛心疾首的声音传出:“兰江树!你大白天又发什么情!我特么正在和客户讲PPT,突然腿软跪地上了!”
我僵成一座石雕,难不成兰江树不是开玩笑,他们真共感?
他面不改色挂断电话,扣住我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乖,别理他,我们继续。”
从那以后,我和兰江树吃火锅,兰雪声发来语音,语气虚弱:“你吃变态辣能不能提前通知?我痔疮快裂了!”
我和兰江树在私人影院看电影,忍不住对他上下其手,他微微喘息,按住我的手:“知意,别闹。”
气氛正浓时,电话那头传来兰雪声崩溃的尖叫:“哥!我的亲哥!你要毁了我吗!我在开董事会啊!!!”
兰江树阴鸷一笑,“才只是到这种程度就受不了吗。”
我默默缩回手:“要不……咱以后柏拉图?”
兰江树摘了眼镜,眸光幽暗:“我建议换个方案。”
他低头咬住我指尖,嗓音沙哑:“比如,让雪声习惯这种心率过载的感觉。”
于是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兰江树被忍无可忍的兰雪声堵在了车上。
开始他没看见我,假模假样的问好。
“车里的是嫂子吧,嫂子好,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我摇下车窗,“弟弟,有什么事说吧。”
兰雪声难以置信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脸上表情精彩纷呈。好半天过去,他又揉了揉眼睛,才拧眉发出一声惨烈的鬼叫。
“你你你趁人之危!挖我墙角!”他指向兰江树,强烈谴责。
兰江树嗤笑一声,“两厢情愿的事情,是你自己没本事,讨不了知意欢心。”
兰雪声又惨白着脸看向我。
“云知意你出息了!敢泡我哥?!”
“他八百个心眼子你玩得过?”
“现在回家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冷笑:“兰雪声,你哥的腹肌比你多两块,人鱼线比你深三厘米,接吻技术、”
兰江树不自在地咳了咳,打断了我的施法。继而睨他一眼,以一句“没大没小的,以后叫嫂子。”终结了这场对话。
说完开车载我疾驰而去,徒留风中凌乱的兰雪声。
我从后视镜看去,他耷拉着脑袋,如遭重创。
兰江树瞥我:“心疼了?”
我一拍大腿,坏了,就说忘了点事,忘记让兰雪声兑现承诺直播了。
兰江树“嘶”地抽气,攥住我的手腕,眸色暗沉:“刚刚你说我比他强,我认可。但是具体的数据,需要实测才能对比。”
当晚,我和兰江树深入实践了一些和兰雪声做过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公司到处都充满了活泼的气息。
同事神秘兮兮拉住我:“兰总今早是扶着墙进公司的!脖子上还有三道抓痕!”
我吓得赶紧喝了口咖啡压惊,起身准备下楼暂且躲一躲。
下一瞬,专用电梯“叮”地打开,兰雪声衬衣皱得像腌菜,眼下挂着巨大黑眼圈,脖子上赫然三道红痕,和昨晚我挠兰江树的位置一模一样。
四目相对,他咬牙切齿地摔给我一摞文件:“云知意,今天不把这些合同翻译完,你就……”
“她就跟我去苏黎世出差。”兰江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倚在门口,穿着与兰雪声同款的西装,却硬生生穿出T台超模的气场。修长指尖晃着两张机票:“十点起飞,现在回家收拾行李?”
兰雪声拍案而起:“她是我秘书!”
“现在不是了。”兰江树抽出我怀里的文件扔在桌上,“违约金打你卡上了。”
我被拽进电梯时,听见兰雪声咆哮:“云知意!我们兰家男人有家族遗传病,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直到坐上兰江树的私人飞机,我还是懵的。
空乘端来香槟时表情微妙:“兰先生特意吩咐,云小姐的座椅要加热到38.5度。”
我:“……这是给人坐还是孵蛋?”
兰江树翻着财报轻笑:“你上次吃冰淇淋痛经,在雪声办公室打滚的视频,还在我手机里存着。”
我一怔,“你怎么会有这个?是他分享给你的吗。”
他悠哉拿出手机,“要回忆一下吗,现场无码高清版。”
我扑过去抢,顺势被他圈进怀里。清冽的气息笼罩下来,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不删,留作纪念,让你长长记性,省得你总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包里手机震动,兰雪声发来视频邀请。
是的,这厮自从发现我和他哥在一起后,就改骚扰我了。
我刚要挂断,兰江树已经按下接听。
镜头里兰雪声正在健身房挥汗如雨,突然踉跄扶住跑步机:“云知意,你摸我哥哪儿呢!”
我低头一看,手正贴在兰江树块垒分明的腹肌上。
兰江树握着我的手从善如流地往下滑:“雪声,你该练核心了。”
视频画面一黑,那头传来重物倒地声。
我默默扣住安全带:“你们家……挺费弟弟的。”
3.
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时,我裹着兰江树的西装外套睡得昏天黑地。
空乘憋着笑轻声提醒:“云小姐,兰先生抱您去酒店?”
我陡然清醒,才发现整个人像树袋熊挂在兰江树身上,口水在他衬衫上洇出痕迹。他单手托着我,淡定签完文件:“瑞士法律允许当街热吻,要试试吗?”
我挣扎着跳下来:“我选择活着回国!”
兰江树把我骗进雪山温泉后,我跟程知也视频吐槽。
“他包下整个温泉旅馆,结果就为了看财报?!”我泡在乳白色汤池里,把水面浮着的企鹅浴球砸向岸边的兰江树。
浴球精准命中他腹肌。
兰江树合上笔记本,从容解开衬衫纽扣:“看来你对温泉疗养有误解。”
我手忙脚乱去摸浴巾,却被他攥住脚踝拽进怀里。水花溅起时,我听见他闷哼一声,喉结滚过暗哑的笑:“抓到你了。”
手机疯狂震动,兰雪声发来59秒语音:“云知意你作死啊!我突然心跳140!纪检人员以为我嗑药了!”
我僵在兰江树怀里,他湿漉漉的指尖划过我后背:“告诉他,是爱情的力量。”
第二天清晨,我被门铃声吵醒。
兰江树围着浴巾开门,露出线条完美的背肌。我缩在被子里装死,听见兰雪声暴怒的声音:“让云知意出来!她负责的并购案出事了!”
我顶着鸡窝头冲出去,迎面撞上兰雪声的黑脸。他眼下乌青浓重,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文件,领带歪到锁骨,显然是连夜飞来的。
“公司数据泄露,现在所有董事都在等解释。”他把文件摔在桌上,死死瞪着我锁骨处的红痕,“云秘书,解释下你这两天的工作内容?”
啊,出事了?可是我还没出手啊!
我抓起文件装模作样:“我在深度考察瑞士的当地营商环境……”
兰江树突然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搁在我发顶:“雪声,我教过你,质问女朋友前要先送花。”
他抬手按下服务铃,侍应生推着九十九朵红玫瑰进来,花蕊中间还嵌着一枚钻戒。
兰雪声气笑了:“神金吧!你泡温泉把脑子泡发了?!”
“求婚彩排。”兰江树随手摘了枚戒指套在我无名指,“喜欢么?”
我还没开口,兰雪声踉跄扶住墙,捂着胸口猛翻白眼:“做个人吧好吗?!”
我扶额,打断他们,“好了,正事要紧。”
三小时后,我坐在会议厅C位,左边兰江树优雅沏茶,右边兰雪声疯狂灌冰美式。
视频会议那头,董事们正襟危坐。
兰雪声咳了一声,摔来一沓文件:“公司财务数据泄露,媒体正在扒兰氏家族八卦,包括”他顿了顿,幽怨瞪我,“某位秘书的温泉艳照。”
我翻开文件,瞳孔地震。狗仔拍到了兰江树抱我进酒店的照片,标题醒目#兰氏兄弟陷桃色丑闻,豪门秘恋曝光!#。
“公关部建议冷处理。”兰雪声敲着桌子瞪我,“云秘书有什么高见?”
稍作沉思,我扯过白板笔唰唰写下方案:“第一,承认照片是家族旅行;第二,把‘兄弟争一女’炒成‘兰氏重情义’的人设;第三”我转身拽住兰江树,在他唇上“吧唧”一口,“官宣恋情,用更大的瓜盖旧瓜。”
全场寂静。
兰江树抹掉唇印轻笑:“附议。不过……”他揽住我的腰,“官宣照得拍得更亲密些。”
兰雪声徒手把签字笔折成了两截:“我反对!”
“反对无效。”
4.
董事会全票通过我的方案后,兰氏官博随即放出帖子,精修的九宫格照片,前八张是正经商务照,最后一张是我跨坐在兰江树腿上和他碰杯的抓拍,点赞瞬间突破百万。
兰雪声蹙眉看我,“云知意,你知道官宣意味着什么吗?”
我淡定地给帖子点了个赞,“意味着你以后要叫我嫂子?”
他深吸一口气,将我的椅子转了个圈与之相对,“知意,”兰雪声唤我,语气温柔的让人有一刹恍惚。
“其实我、”
没等他继续往下说,身后兰江树拍了拍他的肩膀:“雪声,你吓到你嫂子了。”
“嫂子?!”兰雪声猛地转身,抡起拳头冲他挥过去:“明明我们说好的、”
兰江树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一个掣肘将他的胳膊反扭背后。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我保证不会有问题。机票订好了,现在我们一起回国参加兰氏的拍卖会。”
兰氏的拍卖会是自兰氏集团成立以来就存在的传统,拍品最开始由股东和兰氏内部提供,而后由兰氏拍下,所得收益全部用于公益。
随着兰氏集团日益强大,涉及范围也扩大到了社会各界一起参与,行业内外十分关注。
兰雪声没好气道:“干嘛,又要高价回收破烂?”
“带知意露个脸,过后我们一起参加家宴。”
兰雪声低头沉思片刻,飞快看了我一眼,“那你记得答应过我的,说到做到。”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兰江树松开他,揉了揉眉心。
我咋舌,挺难评的,和他哥一比,兰雪声直接被秒杀成小学生。
对上我的视线,兰雪声恶狠狠道:“云知意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个没良心的嫌弃我?好心提醒,你可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兰江树倒是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但三个人的行程,还是略显拥挤。
拍卖会现场,我夹在两人中间如坐针毡。
兰雪声掏出黑卡拍在桌上:“云知意,喜欢哪件拍哪件,刷我的卡!”
兰江树轻笑一声,扶了扶眼镜:“雪声,你去年投资失败冻结的账户解封了?”
兰雪声炸毛:“要你管!我这叫战略性亏损!”
兰江树挑眉,“余额三块八,信用卡透支五十万,刷杯奶茶都会触发风控,这就是你的战略性。”
说着把桌上的黑卡塞进我手里:“不过这张卡,知意你确实可以用,因为这是我的副卡,无限额。”
第一件拍品是条古董项链,主持人激情澎湃:“慈禧太后戴过的翡翠珠链!”
兰雪声举牌:“一百万!”
兰江树眼皮都不抬:“五百万。”
“一千万!”兰雪声梗着脖子瞪他,“这项链衬她肤色!”
我盯着项链照片上那颗鸽子蛋大的绿宝石,突然福至心灵:“这不会是上次鉴宝节目打假的那条吧?专家说染色剂超标致癌那个?”
声音不大不小,引得全场买家齐刷刷转头看我。
主持人擦着汗改口:“我们重新介绍,这是......新时代环保染色工艺的复古风项链!”
兰雪声举牌的手僵在半空,兰江树慢悠悠转着尾戒:“一千六百万,当给文物局交罚款。”
第二件拍品是幅抽象画,主持人声情并茂:“这是当代艺术家冷军......”
“冷军的仿作。”兰江树举牌,“一百万,真迹在我家地下室喂老鼠。”
兰雪声立刻跟上:“三百万!这画挂你床头能辟邪!"
我定睛一看,画布上泼满黑红颜料,中间用金粉描了个歪歪扭扭的狗头?
“这是《地狱犬的馈赠》!”主持人强行挽尊。
兰江树淡定加价:“五百万。”
“八百万!”兰雪声毫无理智。
我忍无可忍给他一拳:“这画上狗头还是简笔画!你钱多烧得慌?”
“你懂什么!”兰雪声捂着胸口龇牙咧嘴,“这狗眼神多像你啊!”
最终,兰雪声以八百万拿下了这件拍品。
兰江树倏而凑近我耳边:“其实这画是我七岁时画的,真没想到能拍出去。”
看着得意洋洋的兰雪声,我最终选择了沉默。
中场休息时,我溜去洗手间补妆,镜子里突然冒出个戴渔夫帽的狗仔:“云小姐!听说您同时吊着兰家兄弟,请问您是怎么做到时间管理的?”
我对着镜子涂口红:“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还是想要发表一下我的观点。在我仔细看过你的问题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后,我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正如我一开始说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说着,我豪气地向他塞了一张硬盘,“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六个零,余额也是。”
狗仔愣住,隔间传来冲水声。兰江树拎着西装外套走出来,边洗手边好心问他:“需要我教你怎么写通稿吗?”
狗仔正欲落荒而逃,兰雪声举着黑丝绒礼盒冲进来:“云知意,快看我拍下的.....哥?你为什么在女厕?!”
狗仔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逡巡,面露惊恐,结巴着说了句:“卧槽,牛逼” ,而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下半场拍卖会画风突变。
主持人推上来个青铜鼎:“此乃商周时期”
“上周的。”兰江树毫不留情戳穿,“上周二我亲眼看着它从义乌发货。”
兰雪声举牌:“一百万,这鼎我要了!放我哥办公室镇风水,专克缺德玩意儿!”
这场荒诞的拍卖会最终以兰江树拍下二十九件藏品告终,其中包括给柯基买的钻石狗牌,以及兰雪声赌气抢拍的纯金马桶。
回程车上我对着拍卖清单发呆,两人一左一右递给我一只首饰盒。
“喜欢吗?”
“快戴上试试。”
“先看我的!”兰雪声不满道。
兰江树不置可否,只静静转头看向窗外,耳垂通红。
我搓了搓手:“都试都试。”
当着他们的面,我逐一打开,是一条艳彩蓝钻手链,以及拍卖会上的那条翡翠项链,不同的是,这两个是真品。
面对他们的期待的目光,我讪笑着开口,“哈哈,这块头可真大啊!”
“……”
“……”
5.
狗仔不负众望,次日的头条果然劲爆。
#女厕惊现禁忌三角恋!兰氏兄弟为爱堵门#
#嫂子文学照进现实!兰江树女厕密会未婚妻,亲弟当场抓包泪洒质问!#
#豪门狗血新高度!为爱疯魔玩太大!女厕上演兄弟阋墙大戏#
#嫂子の端水艺术!女厕同时投喂兄弟俩#
热度居高不下,持续发酵,一时间我风头无两,全网热议我这位手段高超的红颜祸水,但是扒了半天什么也没扒出来。
按照计划,我如期同兰江树和兰雪声回兰家参加家宴。
老宅灯火通明,兰振东端着红酒迎上来,眯着一双狐狸眼细细打量着我,笑容慈祥:“这就是知意吧?果然和外面说得一样漂亮。”
我送上他们拍下的一堆见面礼,“叔叔好。”
“知意有心了,快坐吧。”
饭桌上,佛跳墙的香气勾得我食指大动,兰振东刚把汤碗推过来,兰雪声立刻把碗接过去:“她海鲜过敏!”
我:“......其实我能吃的。”
“你不能!”两兄弟异口同声。
兰振东忽然笑道:“年轻人感情真好,当年大哥大嫂也”
“哐当!”兰雪声蓦地打翻汤碗,热汤泼在兰振东袖口。他懒洋洋道歉:“不好意思叔叔,手滑了。”
兰振东面不改色起身,“我去换衣服,你们好好陪着知意吃饭。”
“哎,叔叔,我和你一起去!给您把画挂屋里,这画可是我花800万拍的!”说着,兰雪声扶上他的胳膊。
“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啊?”两人笑骂着离开。
兰江树低头拨弄手机,向我道:“我接个电话,等我回来。”
趁众人忙乱之际,我借口去厕所再度溜进兰雪声房间。刚摸到保险柜,身后传来带笑的声音:“需要帮忙吗?”
兰江树斜倚门框,和初见时姿势一模一样。
我干笑:“我说在找卫生间你信吗?”
“找卫生间需要撬三道指纹锁?”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旋即掏出一串钥匙扔给我,“真拿你没办法。”
当我真的打开保险柜时,整个人都傻了,里面摆着的赫然是《当代女性独立指南》。
我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扉页上兰雪声的狗爬字还在耀武扬威。
“耍我?!”我抓起书砸过去,“你们兄弟合伙演我是吧!”
书页翻飞间掉出张泛黄照片,两个旗袍美人正在栀子花丛中相视而笑。我一怔,左边那张脸我认得,是我的养母祝卿安。
房门猛地被撞开,兰雪声拎着酒瓶冲进来:“哥,你进我房间干、”话音戛然而止。
我反手将他摁在墙上:“你们早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