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七日茶约之1919幽冥茶室

煞哥话影 2025-03-04 01:10:36

我是在巷口的古董店遇到那个青瓷茶罐的。

雨水顺着老槐树枯瘦的枝桠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暗绿色的水花。隔着玻璃橱窗,那个巴掌大的缠枝莲纹罐子正在发光——准确地说,是罐口凝结的乳白色水雾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晕。

"光绪年间的老物件。"店主用绒布托着罐底,"您看这冰裂纹,做旧的可没这种灵气。"我凑近时闻到某种奇异的香气,像是陈年檀木混着腐烂的牡丹,又像是暴雨前潮湿的苔藓。

当晚子时,我蜷在书房的藤椅里研究茶罐。台灯照在青瓷表面,那些细密的开片纹路突然开始蠕动,如同血管般汩汩流动着暗红色液体。罐底露出两行阴刻小篆:

**七日为契  以血奉茶**

窗棂突然被叩响三声。穿墨绿旗袍的老妪贴在玻璃上,银白鬓角别着朵枯萎的玉兰。她枯枝般的手指穿透玻璃,蘸着罐底渗出的血珠在我掌心写画:"头汤醒茶,需舌尖血;二汤润茶,要无名指血;三汤..."

老槐树的影子在窗帘上扭成绞索的形状。

第一滴血落入茶汤时,满室生香。

茶汤是金色的,可盛在白瓷盏里就变成琥珀色。我数着水面漂浮的七片茶叶,它们像蜷缩的婴孩般缓缓舒展。啜饮的瞬间,后颈突然刺痒,仿佛有人用长指甲轻轻划过。

第二天在办公室,我发现上周签的合同变成了白纸。茶水间镜子里,有个穿月白衫子的女人正在梳头,翡翠簪子插进发髻时带出一缕血丝。

第四天早晨,左手无名指的指纹消失了。手机相册里所有带我的照片都成了空白,母亲在视频通话里困惑地问:"囡囡你是谁?"

此刻是第六日深夜。茶罐在博古架上嗡嗡震颤,七片茶叶全部变成血红色。我对着浴室镜子解开衣领,后颈赫然浮现七枚暗红指痕,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茶汤第七次沸腾时,阁楼传来木梯吱呀声。铜镜里1919年的闺房正在显形:雕花拔步床上堆着大红喜被,缠足新娘的绣鞋整整齐齐摆在踏凳上,菱花镜前坐着穿绛红嫁衣的女人。

她的脖子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漆黑的长发间露出半张腐坏的脸:"妹妹来替我梳头吧。"铜绿斑驳的梳子塞进我手里,梳齿挂满纠缠的青丝,每根发丝都系着个小小的翡翠铃铛。

槐树根突然冲破地板,带出几十具白骨。那些骷髅都穿着各朝各代的衣裳,腕上系着褪色的红绳,绳头拴着青瓷茶罐的碎片。最靠近我的那具白骨穿着真丝睡袍,后颈脊椎上嵌着七枚铜钱。

镜中新娘的盖头突然掀起,我的脸正在腐烂的皮肉下逐渐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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