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的悲哀:李煜跪舔赵匡胤十几年,却还是当了亡国之君

时拾史事 2023-07-30 20:00:21

作者:高成儿

每年暑假,南京各大景点都非常火爆,明孝陵、中山陵、总统府、秦淮河、夫子庙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但是在城南,绕城高速的边上,却有一处少有游客问津的去处:南唐二陵。

陵前石刻

顺陵

祖堂山远眺

在一千多年前,这里是南唐帝国最神圣、最崇高的地方,先主李昪与中主李璟两代皇帝埋葬在这里,就像溪口对于蒋介石父子的意义,祖堂山下的南唐二陵,是李煜晚年魂牵梦绕、不堪回首的地方。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身为囚徒的他,只能回忆往昔的雕梁画栋、荣华富贵,却再也能不回到金陵,跪在父祖陵前燃上一炷香。

南唐二陵的西侧,明代大臣王以旗墓附近,还有一座未经考古发掘的南唐墓葬,据推断,最有可能是李煜第一任皇后周娥皇的懿陵,两人曾经有过一段甜蜜的岁月,无奈红颜薄命,命途多舛,夫妻二人仅有十年的姻缘。李煜死后,葬在洛阳北邙山,空余娥皇长眠于此,即使在黄泉路上,也无法与丈夫兼妹夫的爱人再续前缘。

公元961年,南唐第二代皇帝李璟驾崩,李煜登基为帝,他接手的是一个摇摇欲坠、行将就木的割据政权。一年前,后周殿前都点检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了北宋王朝。他野心勃勃,整顿军备,雪夜访赵普,定下了先南后北的统一方针。

父皇在位时,没有认真领会先主李昪的发展计划,征讨闽国、楚国的战争,消耗国力,得不偿失,均以失败收场;在与周世宗柴荣的对决中,南唐军队被按在地上摩擦,最终失去了江北所有地盘,国土面积下降了三分之一。金陵已经成为了最前线,李璟深感不安,决定迁都洪州,抵达后,发现宫室狭小,远不如金陵舒适,还都之议此起彼伏,想到南唐糟糕的国运,李璟郁郁而终,江山留与后人愁。

李煜面对的,就是这样窘迫的局势。然而,醉心文艺的他,并不认为自己还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他能想到的就是做一只“舔狗”,千方百计地跪舔赵匡胤,把赵家人伺候舒服了,能够晚点派军队收拾他,最好拖到自己驾崩,能够享受一辈子风花雪月、锦衣玉食的生活,这辈子也就无憾了。在历史上,李煜通过哪些手段向宋太祖表忠心呢?花样还是有些的。

(1)交保护费

早在中主李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給后周交保护费。战场上失败了,李璟去帝号,使用中原王朝年号,每年按时給柴荣进贡,尽尽附属国的义务。南唐内部有重大的事情,还要写材料送到汴梁,请周世宗审批定夺,否则无法实施。如果自作主张,那就是没有尽到臣属的义务,会被柴荣问责,闹不好又得挨打。

正因为屈辱,李璟一度想要退位,这皇帝当的如此憋屈,不干也罢,听说李璟想辞职,周世宗明确表示拒绝,万一换个有作为、会治国的就麻烦了。赵匡胤篡位后,李璟派人到汴梁祝贺,送来大礼包,“自是贡献尤数,岁费以万计”,后周旧臣扬州刺史李重进起兵,反对赵匡胤,向南唐求援,被李璟断然否决,他已经失去了雄心壮志,不愿引火烧身。

等到李煜接班,他延续了之前那位平庸父皇的政策,继续向赵匡胤交保护费,而且数量还有加码。他安排冯延鲁北上面见宋太祖,携带金器2000两、银器20000两、绢丝30000匹,希望老大能够笑纳。赵匡胤当然很开心,不要白不要,李煜这小子还是挺孝顺的,可以先稳住他,先收拾其他几个不听话的南方小国,各个击破。

回顾李煜十几年的帝王生涯,給赵匡胤交保护费之事,基本上一直在做,即使双方彻底撕破脸,兵戎相见。李煜交保护费的理由也很多,就在他登基这一年,赵匡胤的母亲昭宪太后病故了,南唐立即派人吊丧送礼,慰问死者家属;

公元963年,北宋平定荆南,李煜又派人犒劳军队,完全没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邻国被宋军灭了,南唐君臣乐呵呵地派人祝贺,恭喜王师讨平逆贼,略备薄礼不成敬意,殊不知这些钱财最后会变成进攻南唐的大刀长矛。

公元964年,开封的文明殿修建完成,听说老大有了新居,李煜赶紧送来白银10000两,祝贺大宋天子乔迁;同年,宋太祖的王皇后、先父赵弘殷安葬于永安陵,李煜再次送钱,包括安葬银10000两,绫、绢各10000匹,又额外贡银20000两,金器、龙凤茶酒器数百件。除了日常进贡,只要北宋有相对重要的政治活动,南唐还得额外交钱,后来赵匡胤讨伐江南,军队都开拔了,李煜还在继续交保护费,进贡帛二十万斤、白金二十万斤,希望北宋能够罢兵。

(2)屈尊低调

李煜刚刚登基时,按照惯例,要举行“金鸡消息”仪式,就是在宫门外树一根木竿,竿顶立着一只黄金装饰的木鸡。消息传到汴京,赵匡胤勃然大怒,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这是天子才有资格使用的仪式,你李煜算什么东西?一个附属国的君主,竟然敢僭越,与朕平起平坐?立即召见南唐驻宋朝大使陆昭符,责问此事。陆昭符连忙解释,我们南唐国主岂敢使用“金鸡消息”,竿子上面是一只怪鸟,并非金鸡,顶多称为“怪鸟消息”。赵匡胤一听都乐了,不错不错,挺懂事,知道金鸡是朕才能用的,发明了怪鸟消息自娱自乐。

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李煜更加谨小慎微,以前李璟的时候,只是名义上去除了帝号,在南唐国内,他还是继续做土皇帝,该有的待遇依然如故,所以李煜登基时,延续之前的做法,“金鸡消息”就是其中之一。现在赵匡胤不满意了,万一哪天开封巡视组过来检查,肯定又要出事,李煜必须马上整改到位。

每次接见北宋使者,他都要把黄袍换成紫袍,因为黄袍只有开封那个人有资格穿,为什么说黄袍加身是赵匡胤导演的戏码,因为黄袍意义特殊,绝非军中偶得,没有人会冒着杀头的风险自备,除非有意为之。在建筑方面,皇宫的屋顶上会装鸱吻,这也是天子的特殊待遇,所以每次赵匡胤的特使来了,李煜立即喊人把鸱吻拆下来,以免被人家看见,等使者退出了,再重新装回去,连个鸱吻都要偷偷摸摸地用,实在是窝囊。

既然天子是赵家人,李煜也只是个诸侯,那他的亲戚们封王就不合适了,李煜下令韩王改封为南楚国公,邓王改封为江国公,吉王改封为鄂国公,全部都降级,因为按照他名义上的权限,是没有资格封宗室为王的。对于官府部门的名称以及玉玺、称号等,李煜也作了修改,不能和中央一致,比如中书省改为左内史府,翰林院改为文馆,诏书改为教,大唐国印改为江南国印,大唐国主改为江南国主,从立志复兴大唐盛世的皇帝,到江南地区苟延残喘的国主,格局肉眼可见的下降。

(3)安分守己

虽然在治国方面缺乏天赋、意愿,但李煜在文学艺术领域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当赵匡胤平定了荆南、后蜀之后,决定出兵南汉,突然想到李煜文采斐然,竟然要求其写劝降书,帮助北宋劝说南汉纳土归降。李煜非常尴尬,又不得不从,立即执行宋太祖的命令,安排手下去写,劝降书把大宋王朝一顿猛夸,又讲明了南汉穷途末路的窘境。南汉皇帝收到后勃然大怒,怒斥李煜厚颜无耻,当即把使者扣押,回复态度强硬的绝交信。李煜见任务完成,把劝降信和绝交信一起送到开封,交差了事。

很快,南汉就被宋朝消灭了,李煜赶紧派人祝贺,交保护费,并且请求太祖皇帝免去他诏书不名的特殊待遇。以前李煜曾经申请过一次,当时被拒绝了,因为赵匡胤想要先把其他小国灭掉,再收拾南唐,所以要先保留诏书不名,稳住南唐。现在没必要了,南方只剩下吴越和南唐,他的兵峰即将指向金陵,并在荆南地区打造战船千艘,以作渡江之用。有南唐爱国商人把此事报告给了官府,请求放火焚烧。李煜收到请示,吓得六神无主,连连驳回。

赵匡胤要南征,需要江南山川土地户口等情报信息,就派人去找李煜,说皇帝陛下想要修一部地理方面的书籍,目前就差你们江南的了,请赶紧把相关的资料提供一下。这么明显的意图,李煜依然不予否决,对北宋抱有幻想,乖乖提供了。赵匡胤连安排间谍的费用都省去,轻而易举地达成目的。

正因为李煜十几年的跪舔,宋太祖也对他也产生了幻想,南唐国主如此懦弱,有没有和平统一的可能性呢?他在汴梁城修建了豪宅,又以祭祀为名,宣李煜入朝,希望他乖乖就范,纳土归降。李煜虽然怂,但他不傻,这已经触犯底线了,我当了十几年舔狗,就是为了继续做土皇帝,守住祖先的基业,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封。于是以身体健康为由,向宋朝推辞。赵匡胤一看,这还是得武统呀!赶紧派宋军南下。李煜吓坏了,再交保护费,让大臣徐炫去开封斡旋,陈诉江南无罪,天朝不可兴不义之师。赵匡胤也承认,江南国主何罪之有?这十几年来,李煜舔我舔得很舒服,很爽,但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渐渐的,宋军攻入金陵,李煜沦为俘虏,当上了亡国之君。苦心跪舔十余年,最终还是落得被抛弃的下场,就像《三国演义》里面的曹操,对关羽又是送宝马,又是送金银,福利360度全覆盖,可一旦听到刘备的消息,关羽立即选择分手,即使过五关斩六将也在所不惜,曹操一片真心,也终究落得舔狗的结局。但他们俩做舔狗也是有回报的,李煜至少风花雪月了十几年,为世人留下了这么多文学作品,曹操也在华容道免于一死,虽然过程抬不起头,但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没有人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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