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2年,蒙古速不台围攻汴京十数日,使用了震天雷、飞火枪等火器,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看蒙古军撤退,汴京城内一片欢呼。原以为危机解除,岂知一场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
据金朝史料记载,刚刚解除包围的汴京遭遇了一场大瘟疫。“汴京大疫,凡五十日,诸门出死者九十余万人,贫不能葬者不在是数。”
短短50日,90多万人死亡,这比战争的非正常减员可要严重多了。为什么瘟疫会突然发生呢?
当时的天气比较奇怪。明明已经立夏了,天还冷得像冬天一样。《金史》记载,“五月辛卯,大寒如初。”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然,这个妖我们已经说不清了,反正就是当时的天气比较冷。
不容忽视的事实是,蒙古围金,金的活动之地越来越缩小,最后周边的百姓全都赶往不大不小的汴京城内。
人口急剧涌入,一度达到200万之巨,大大冲击了汴京城内生产生活。所谓人满为患,人数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就是灾难的开始。
可以想象,外有蒙古围城,城内一定慌乱不堪,军民缺衣少食,城市街道拥挤,垃圾满地,粪水无法及时处理,这为瘟疫的产生滋生了温床。
也有说法认为,瘟疫的源头在蒙古兵那里。蒙古兵撤退后,金军出来采集供养,很有可能接触了尸体、物品等传染源,然后带回了汴京城内。
城内虚弱的军民,抵抗瘟疫的能力本来就差,很快一小波人染上了瘟疫。前面我们说了,汴京城内人口拥挤,卫生条件很差,再加上汴京完全开放的社区结构,疫情很快就传播开来。
当然,中医认为,这可能是大饿后大饱引发的疫情。
此前,“自亲王、宰相已下,皆存三月粮,计口留之,人三斗,余入官,隐匿者处死”,汴京城实行严格的配给制,粮食自然不够吃,大家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蒙军撤退,城门陡然放开,“步军始出封丘门采薪蔬”,大家放开肚皮吃,很多人由此患病,再加上医生的误诊,最终酿成了全城的悲剧。
金国名医李杲就认为,“以调治差误,变而似真伤寒之证,皆药之罪也。”当时医生对饿了很久的患者用了巴豆、承气汤等猛药,伤了患者本已衰弱的胃气,最终造成了大面积的人口减员。
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汴京城内的瘟疫应该是庸医误诊造成的人祸了。
无论怎样,我们都无法回避这样的现实:汴京城内死了不少人,短短50天之内,上百万人倒下了。也有无数人选择离开了汴京城,而没有死去,也没有逃走的那批人,在瘟疫过后,又迎来了大饥荒。重重摧残之下,金国最后的都城彻底沦为萧索之地。
关于金国的遭遇,在电影《大明劫》中其实就有类似的演绎。
大明末年,江山内忧外患,外有李自成攻打开封,内有全国瘟疫横行。疫情严重时,十户九死,“南北直隶、山东、浙江等地大疫,五六月间益盛。”当时医家多用传统伤寒法治疗,往往无效。
而江湖游医吴又可临危受命,大胆提出对《伤寒论》的质疑,并敢用猛药治疗军中瘟疫,效果明显。吴又可虽然逐步遏制住了瘟疫的蔓延,但无法医治大明腐朽的江山。
瘟疫、外敌、内乱,每个都是生死劫。生死劫,劫数难逃,每个气喘吁吁的末日王朝都无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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