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在昨天发布了《临津江之战,中国权威战史如此记述:志愿军战史上的一次重大教训》一文到“覃仕勇说史”上,讲的是:1951年4月22日,抗美援朝的第五次战役打响了。
彭德怀把此战的目的定为吃掉敌人的五个师,其中包括美军的美三师、美二十四师、美二十五师。
所以,战役的重点放在西线。
他要求王近山的三兵团从正面突击,宋时轮第九兵团、杨得志第十九兵团分从左、右围攻。
但是,志愿军遭遇到了美军强大火力的抵御,战至4月29日,才向南突进了六七十公里,在我军付出巨大伤亡的情况下,歼敌总数才二万三千人,甚至未能成建制地歼灭敌军一个团,离预定歼敌计划相差甚远!
而且,范弗里特将李奇微创造的“磁性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夜间作战时,他就且战且退,每夜却最多只退二十公里,既与志愿军保持着距离,又让志愿军撵不上他们的脚后跟。而当白天来临,其又恃仗飞机、大炮、坦克实施强烈的反攻。
一来二去,敌我双方形成了僵持胶着状态。
彭德怀眼看我军火力薄弱,后勤跟不上,又毫无制空权,知道在西线难讨到便宜,便调整方面,让杨得志兵团佯攻汉城,吸住了美军主力,而让王近山兵团从中央切入,将东西线敌人分开,再以宋时轮兵团和人民军三个兵团担任主攻,以空前猛烈的炮火猛轰南韩军防线。
这一调整,很快就收到了奇效:南韩第三军团的四个师迅速崩溃,副军团长带头逃命,四个师的装备全部扔给了志愿军。
远在东京的李奇微收到了战报,气得哇哇怪叫,下令撤掉了南韩第三军团的番号,并勒令其限期解散。
宋时轮兵团得胜不饶人,在东线沿着南北走向的山脉一路向南平推,其中的十二军一下子就到达了三七线,三十一师的九十一团最猛,深入到了三七线以南的下珍富里。
如此战果,不可谓不辉煌。
但是,后勤补给跟不上,战士们断粮了。
接下来,只能就地停留,啃树皮、嚼草根,等待补充。
彭德怀知道这仗再也打不下去了,仰天长叹,下令“春季攻势到此结束”,要求各部转移回三八线以北地区休整。
彭德怀打了大半辈子的仗,自然知道撤退时各部要结阵而退,交叉掩护,次第后撤。
但是,范弗里特实在太狡猾了。
早在5月18日,中朝联军的攻势尚在高潮,范弗里特就根据李奇微总结出的志愿军的“礼拜攻势”的特点,发出指令“联合国军”准备在西线和中线发起反攻。
另外,他的反攻和李奇微有所不同。
李奇微在抗美援朝的第四次战役中所实施的反攻,是埋头一线平推,遇山占山,遇水夺水,以占领地盘为主,并未能对志愿军造成有效的杀伤。
范弗里特打仗大开大合,他通过和志愿军交手,学会了志愿军穿插分割的战术,现炒现卖,“以其人之道还施于彼身”——利用自己部队摩托化的优势,再借助强大的空军开路,抢在志愿军撤退之前猛插志愿军的后方,抢占桥梁渡口,配合从后面赶来的部队对正在撤退的志愿军进攻围歼。
5月22日,志愿军的攻势方歇,范弗里特的反攻就开始了。
其骑一师七团突击队,美二十五师“德尔温装甲支队”,美十军“牛曼尖兵”特遣队等重装甲支队风驰电掣地向志愿军后方猛穿猛插,“联合国军”的十三个师则以泰山压顶之势摧压过来。
范弗里特所使用的这一招,原本是彭德怀最为擅长的拿手好戏。
但范弗里特手里有飞机、大炮、坦克和重装甲部队,当他使用这一招,所发挥出来的威力无疑增大了几十倍。
宋时轮兵团的腰部挨刀,滞留在三七线附近的二十七军、十二军被包抄,中线的十五军右翼彻底暴露,六十军的防线被突破,王近山兵团和兵团的联系被切断……
可以说,在美军重装甲部队的冲击和分割下,彭德怀的战役布势已经七零八落地破碎开来,战场上出现了空前的混乱。
志愿军的许多部队面临着生死存亡的严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