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40年,陈留县当地的徐家大户生了个傻小子,16岁娶了一个花容月貌的媳妇却不懂疼惜,整日和猫狗为伴。一日,傻小子逢人就和邻居讲:“我媳妇和邻居大哥在我家床上打架,真是太好笑了。”邻居纷纷掩面,不料,却出了岔子。
徐家是个大家族,傻小子这一支从小丰衣足食,虽然智力上有所欠缺,好在日子过得不赖。父亲去世前给他娶了一房媳妇,是隔壁村的姑娘,长得水灵灵的,花容月貌,只可惜家贫,父母只得贱卖了女儿给傻子做媳妇。
成婚整三年,一无所出,邻居们也都晓得这傻子只会和猫狗玩。
一日,傻小子突然死在了玉米地里,此事被亲族堂弟徐梁知晓了,一张状纸告到了新上任的谭知县桌上。
知县怕自己办事不力得罪了大户,对这桩案子十分谨慎,况且那徐梁也是个读书人,是个生元,他应对很是小心。一般这种世家大族的凶杀,第一个要排查谋害财产,可知县经过调查发现这傻小子只继承了父亲的一处房产和亲族其他财产无关,如果傻小子死了,这个房产给谁也轮不到堂弟。
因此,堂弟自然被排除了嫌疑。知县也就对他的供词十分信任。
顺着继承的思路,傻子没有子孙,那么最大的获利者就是傻小子的媳妇阮氏。古代女子是不能轻易上堂的,可是知县觉得这女子实在可疑,还是需要审一审。想来想去,知县命人将阮氏请了过来,但并不升堂,而是在大厅里问话。
阮氏言语很诚恳,哭的梨花带雨,她说道:“我和夫君成婚三年,他人事不懂,起初我也心生怨怼,时常对他发脾气,恨我的爹娘没有本事。”
“但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待我蛮好的了,若是嫁到别人家打骂妻子也是常有的,他却从不对我发脾气,每天和猫狗玩,我看着他也开心。他的条件好,我还能帮衬一下父母,也算是认命了。”
知县觉得她应对的不像是假话。
那日,傻小子出门和狗玩,她在家里做饭,突然听见邻居来找她说在玉米地发现了尸首。狗被勒死,傻小子被人捅了六刀,阮氏当即惊呼险些晕厥过去。
知县上下打量了阮氏,她并不想受活寡的样子,心中暗自猜测她可能有姘夫。
知县让阮氏回去好生安葬了丈夫,等到他抓到凶手后再给她一个交代。
知县见阮氏走后,带着人悄悄的在她家附近住了下去,一连观察了好几天,葬礼后,阮氏进出都没有问题。
一日,邻居家一个英俊小生去探望阮氏,结果一个时辰都不见出来,徐家亲族直接冲进去,不巧抓了个正着。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阮氏被带到大堂上,明白自己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便交代了自己的事。
原来,她嫁到徐家后,每日空虚寂寞,刚好邻居家的小生长得样貌不错,又懂风情,他趁傻小子不懂事,三番两次撩拨阮氏,不久勾搭成奸。
本来,三个人就这么过下去也无妨,偏偏一日二人被傻小子撞见了。他不懂,便逢人说自己媳妇和邻居在床上打架,邻居们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邻居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送傻小子上西天,阮氏劝:“他整天只喝猫狗玩,又什么厉害,再说傻子说话也无人信,不要和他见识。”
可邻居不这么想,他还想图谋徐家家产。
因此,邻居早早埋伏在玉米地,等傻小子来遛狗,他先是当面勒死了狗,而后趁傻子惊吓嚎哭的时候连下了六刀。
小徐去世后,阮氏曾逼问邻居是否是他所害,他赌咒发誓,阮氏这才信以为真。
如今东窗事发,阮氏悔不当初。
阮氏因为不知情逃过了斩立决,邻居则一命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