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作者榜#江姐后人:儿子定居美国保留中国籍,孙子北京任要职,曾孙已11岁
1946年,革命的风暴肆虐,但这并没有让江姐放慢脚步。相反,这种危机感更让她感受到革命事业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在彭云出生后,江姐并没有停下革命的步伐,她反而更加坚定地认识到只有革命成功,才能让下一代拥有更美好的生活。
这个时期的艰难境地也让江姐面临着无法避免的选择。随着解放战争的爆发,江姐和丈夫彭咏梧所在的重庆地下党面临着越来越危险的局势。意识到自己随时可能暴露身份,江姐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年幼的彭云交给了好友王珍如抚养。
当江姐得知敌人开始搜捕革命党的孩子时,心急如焚。她意识到彭云随时面临被发现的风险,而抚养他的王珍如也会受到牵连。江姐一向最怕连累别人,这个忧虑和责任感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面对这种困境,江姐毅然决定将小彭云接回自己身边。这个决定并非轻而易举。抱着满怀亲情的孩子,看着他调皮地扒拉着自己的手指,不停地说着婴儿般的声音,江姐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她知道,小彭云的安全关系着无数人的命运,但放弃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又是多么艰难。
江姐深知她必须为小彭云找到一个安全的去处,一个能够保护他的环境。然而,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安全的地方又何处寻找?
江姐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当她的丈夫彭咏梧走进房间,那个念头开始慢慢成型。抬头看着丈夫,她觉得仿佛有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她紧紧抱着年幼的彭云,轻声提议道:
“我们是否可以将云儿交给幺姐抚养?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彭咏梧听了,先看了看孩子,再望向江姐,思索片刻后说道:“幺姐心地善良,她一定会答应照顾云儿,只是……”
江姐一下子明白了丈夫留下的未说之意。他担心的是幺姐知道他们再婚且有了孩子后,内心能否接受这个事实。
尽管丈夫没有说出最后的部分,但江姐心中已经了然。在那个夜晚,当彭云入睡后,她端坐下来,开始书写一封托孤信给幺姐。这封信是她准备委托革命同志、幺姐的弟弟谭竹安转达的。
写完这封充满真诚和责任的信后,江姐将丈夫和儿子召集在一起,他们拍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在这个瞬间,当快门按下时,她和丈夫都仿佛感到了某种预感:或许这张照片将成为他们一生中唯一的合影。
谭竹安一开始并没有对江姐和姐夫的婚姻表示认可,毕竟,他们是在姐姐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合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江姐真实情况的了解,他开始逐渐释然。他明白他们结婚时误以为姐姐已经不在人世,这个理解让他改变了对这段婚姻的看法。他与江姐相处后不仅不再怨恨,反而对她的革命精神深表钦佩。
江姐曾在一次交谈中告诉谭竹安:“你姐姐还活着,革命成功后,我随时可以把咏梧还给她!”这番话让谭竹安感动不已。
因为他们的这种特殊关系,当谭竹安拿到江姐的信时,他毫不犹豫地将信交到了幺姐的手里。他清楚信的内容,其中除了讲述了他和姐夫的假结婚和真结婚经过外,还提到了请幺姐帮忙照顾他们的孩子云儿。
幺姐带着儿子忠儿,勇敢地踏上了去重庆的旅程。当她从江姐的友人手中接过一岁十个月大的云儿时,她眼中泛着泪光,怜惜地说道:“这就是云儿啊,怎么这么瘦小!”
江姐的友人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幺姐紧紧抱着云儿,心里默默地感激江姐选择了她作为孩子的托付人。
知晓特务正在搜捕云儿的消息后,幺姐立刻将孩子带离了原来的接头地点。接着,她带着云儿和忠儿四处迁徙,尽管她从未有过革命经历,但本能告诉她:频繁换址意味着特务难以追踪他们。
幺姐承担起照顾云儿的责任后,她的生活变得充满了紧张和担忧。自从云儿跟着她之后,她再也没有好好地睡过一夜安稳觉。有时,半夜醒来,她总是焦急地找寻云儿,只有确认他平安入睡在身边,她才能安心地再次闭上眼睛。
因为云儿身体虚弱、经常感冒,幺姐不得不全心全意地照顾他。每当他生病时,他总是紧紧抱着幺姐不放。幺姐只能在他睡着的时候才得以做些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其余时间几乎都用来照顾云儿。她的亲生儿子忠儿在这期间也经常被她忽略,只有在云儿入睡后才得到她的照顾。
日子一天天过去,幺姐因为照顾云儿和躲避特务,逐渐消瘦下来。每当两个孩子入睡后,她常常黯然想着:“你们快来接他吧,我已经撑不住了。”
她的期待最终化为泡影:再也没有人来接云儿了。
当重庆解放后,幺姐如释重负,怀着喜悦的心情准备将云儿还给江姐。云儿在她的照料下,从原本的瘦小变得健壮起来,他也变得越来越可爱。
就在幺姐准备归还云儿时,江姐却接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她被特务残忍地杀害了。
幺姐接到江姐牺牲的消息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她想象着江姐的最后时刻,心痛不已。坐在地上,她无法控制地哭泣:“好妹妹啊,我照顾云儿得很好,你为何就离开了呢?”
这悲痛尚未平息,另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接踵而至:她丈夫彭咏梧也已被残忍杀害。更令人愤慨的是,敌人还将他的头颅公之于众,挂在城墙上。
接连而至的打击让幺姐的心灵彻底崩溃。她的精神状况恶化到无法入睡的地步,神经衰弱的症状频频出现。每当深夜,她常常会听到仿佛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那种幻觉让她感到恐惧。
在一夜黑风高的时刻,躺在孩子中间的幺姐突然产生了死亡的念头。那个晚上,她拿出了剪刀,站在卧室门口。心里想着,只要剪一下,便可以结束这一切。
在她举剪的时刻,云儿的声音惊醒了她。剪刀掉落在地上,她赶到床边抱起云儿,泪水止不住地流:“妈妈在这里,妈妈永远不会离开你!”
幺姐从那个转折的夜晚起,再也没有沉浸于死亡的念头。她意识到,如果连死都不再惧怕,那么还有什么能够让她感到害怕呢?奇怪的是,自从她放下恐惧后,那些夜晚困扰她的幻听竟然也逐渐消失了。
不久之后,幺姐从弟弟竹安那里获得了江姐在狱中写给他的《托孤信》。竹安告诉她,这封信是江姐用竹签蘸灰写成的,江姐的嘱托她已经反复读了许多遍:
“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
解放后,幺姐不再需要四处躲避,日子开始变得相对好过。然而,要养活两个孩子对于她这位缺乏技能的幺姐来说依然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幸运的是,随着新中国的建立,政府出台了各项政策,开始照顾他们。
作为英烈家属,幺姐有资格去机关单位工作。然而,她担心这样的工作会占用太多时间,无法全心照顾年幼的云儿。于是,她第一次向组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想成为市委第一幼儿园的保育员,这样她就能全天候照顾云儿。
谈及自己放弃机关工作选择做保育员的原因时,幺姐说:“云儿还小,他需要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全心全意地照顾他。”
在幺姐的精心照料下,彭云得到了全方位的关怀。到了六七岁时,他的身体比一般同龄孩子更为健壮。幺姐看着儿子变得强壮健康,内心充满了自豪和欣慰。
随着小说《红岩》的出版,江姐的故事和她的孩子云儿引起了国家的广泛关注。这也是幺姐第一次真正了解了江姐在狱中所受的痛苦。从那时起,她对于真正的革命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识。
这一切都让他们的日子变得好过了许多。幺姐对云儿的照顾变得更加用心,她时常告诉自己:如果不能好好照顾和培养云儿,不仅对不起江姐和丈夫,更对不起国家和人民。
彭云上小学后受到了学校特别的优待,为了更好地照顾作为烈士子女的他,学校安排了最优秀的老师给予他们班级,每次市里举办的活动也总是优先安排到彭云所在的班级。
在幺姐和学校、社会的关怀下,彭云的学业非常出色,他总是在班里名列前茅。
从小,他就通过幺姐了解了自己的身世,意识到:只有努力读书,才能完成生母江姐在信中的期望。
尽管儿子得到各方面的优待,但幺姐却始终忧心忡忡,担心云儿会因此变得骄纵。因此,几乎每天她都会叮嘱儿子要保持谦逊低调,切忌给国家和社会添麻烦。
在幺姐的影响下,彭云逐渐成长为一个非常低调、朴素的孩子。他从不和同学攀比,也从不与人争高下。与人相处时,他总是充满尊重。
彭云的同学卢晓蓉曾回忆说:“他不喜欢张扬,也从不骄傲,一直保持着低调。”正因如此,彭云在学校里的人际关系一直非常良好。
在上学期间,彭云经常荣获奖状,不仅在全市各类学习竞赛中名列前茅,还屡次被评为优秀学生。
彭云的优异成绩让幺姐感到肩上的责任更加沉重。为了激励儿子继续努力学习,她经常拿出江姐的遗书给予彭云警示和鼓励:“要铭记母亲的遗言,为了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
孩子们逐渐长大,身边人纷纷劝幺姐再找一个伴侣。然而,幺姐始终坚持:“我知道,但是如果他们的继父对云儿不好,那我怎么对得起江姐呢!”
她心中只想着江姐生前对她的叮嘱。在这位善良的女性眼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培养好她的云儿。
1965年,19岁的彭云被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录取,这是当时中国最优秀的军事学府。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幺姐做了几个菜,前所未有地有食欲。用餐前,她特意带着儿子去祭拜江姐和丈夫。
在餐桌上,幺姐多次忍不住擦去眼泪。看到妈妈如此感动,彭云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为国家建设尽力。
毕业后,彭云被分派到沈阳一家工厂工作。在这段时间里,他与同样是革命后代的大学同学易小治结为夫妇。
易小治也是烈士子女,她的外公是杨开慧的舅舅。幺姐得知儿媳的身份后,心中充满了喜悦。结婚那天,幺姐高兴地连声说:“好,好,好,都是好孩子,都在为国家做贡献!”
1974年,彭云和妻子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为“彭壮壮”。
当晚,她似乎在对着虚空中的江姐诉说:“你看,你有孙子了,我没辜负你的期望!”随后,泪水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1976年春节前,幺姐兴高采烈地准备着前往北京探望彭云和孙子的行程。在登上火车前,突然发生的脑溢血,却意外地夺走了她的生命。
彭云得知这个噩耗后悲痛欲绝。多年以后,在回忆这段往事时,他的表情依旧饱含痛苦。在公开的采访中,他含着泪说道:“当时一切都准备好了,房子也布置妥当了,没想到在临上火车的最后一刻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妈妈一生辛苦,经历了很多挣扎,本以为可以在我身边享受家庭的幸福,却意外地离世了。这是我永远的遗憾。”
此后,彭云一直感到自己欠两个母亲太多。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努力地投入学习。
1977年,彭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国科学院计算机所攻读研究生。随后,他成为中国第一批公派留学生之一。他先后在美国密歇根韦恩州立大学和马里兰大学深造,并获得了硕士和博士学位。
与此同时,他的妻子也在他的影响下,在美国考取了社会学博士学位。
1987年,彭云回国并被安排到中科院软件所从事研究工作。之后,因一篇关于人工智能的博士论文,他再次前往美国进修。这时,彭云已经41岁了。
彭云在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分校一直担任着计算机系的教授,与此同时,他的妻子易小冶则在美国一家研究所工作。
身在国外,彭云对祖国的情怀却愈发强烈。他坚守自己的中国国籍,尽管这意味着会面临诸多不便。
经常有人问及为何不回国,每每面对这个问题,他总是感到无奈:“年轻时候,一直期望能用所学为国家做出贡献,但总有一些因素阻碍着我。等到了有可能的时候,自己却已经老去,不再有用了,唉!”
他说这番话时,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长期在美国生活,让彭云觉得他未能充分实现母亲遗书中的期许:“或许我只完成了母亲期待的一半。虽然我成为了一个低调的人,但在为国家做贡献这方面,我在回国后的几年做了些许贡献,但后来,基本上没有给国家做过什么。”
他将未完成的责任寄托在儿子彭壮壮身上。
彭壮壮在北京度过了他的童年,在高二时才被父母接到身边。在美国的中学时期,他曾获得了被誉为少年诺贝尔奖的“西屋奖”,这是该奖首次被中国学生获得。
高中毕业后,彭壮壮成功考入哈佛大学数学系,后来又被普林斯顿大学录取攻读博士学位。
20多岁时,他终于得知了祖母江姐的传奇故事。这些陈年旧事如石激起了他心中的涟漪。在父亲的叙述中,他领悟到了父亲“未能完成祖母遗愿”的遗憾。这份遗憾在彭壮壮心中变成了一份坚定的决心,他发誓要替父亲弥补这个缺憾。
博士毕业后,彭壮壮急切地回到祖国,满怀着对国家建设贡献的渴望。他定居北京后,成为了麦肯锡全球董事合伙人,为国家商务部制定了众多发展策略。人们发现他总是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可以为国家发展做出贡献的工作中。
令人耐人寻味的是,彭壮壮在北京不仅找到了自己事业上的成功,还找到了与祖母江姐有着渊源的真爱。
他的妻子仲琦,她的奶奶何理立与江姐是中学时代的同学和好友。而仲琦的爷爷仲秋元同样是一位革命者,早在江姐之前就被囚禁在渣滓洞监狱。与江姐遭遇不同的是,因为仲秋元一直未暴露地下党员的身份,1949年国共和谈时,他得到了民盟主席张澜的保出。
彭壮壮深知自己和仲琦有着深厚的渊源,认定了这是他命中注定的良缘。
2009年,他担任麦肯锡集团中国区总裁后,第一次回到了祖母江姐的出生地。此时,正值他奶奶殉难的第60周年。
在当地陪同人员的陪同下,他参观了祖母的故居,并向她述说了心中的许多话。在讲话时,彭壮壮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得知自己是彭咏梧和江姐的孙子时的震惊和悲痛之情。
他分享了自己得知祖父母牺牲细节后的无眠之夜。作为唯一的孙子,他被祖父母的革命精神所深深感染,但同时也因他们的牺牲而感到深深的痛心。
后来,彭壮壮还特意找来了《烈火中永生》的碟片,重新审视这段光荣而伟大的历史。这让他对自己作为这样一位伟大女性的后代感到鼓舞和振奋。
这一经历让彭壮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楚自己作为国家建设者的使命。他表示父亲未能完成奶奶遗愿的“一半”,而他将来将继续完成这个使命。
这个“未完成的一半遗愿”正是江姐在托孤信中所提到的: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
如今,彭壮壮的儿子彭然已经10岁,女儿彭亦也已经七岁,他们是江姐的第四代传承者。
彭壮壮一直在考虑如何向孩子们介绍祖辈的故事。最初,他打算等孩子们长大后再告诉他们,因为自己是在20多岁得知祖母是江姐后代的。但出乎意料的是,儿子彭然开始主动询问太奶奶江姐的事情,他似乎在外界已经听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第一次被问及太奶奶江姐的事情时,彭壮壮没有说太多,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向他们讲述这些故事。在他看来,孩子们还太小,尤其是生于21世纪的10后,能理解太奶奶当时的抉择吗?彭壮壮认为这非常困难。
最终,他决定亲自带着孩子们走一遍革命的路。于是,他带着儿子彭然去祭扫了太奶奶江姐的墓。一路上,他和妻子不断向孩子们讲述太奶奶和那个时代的故事。
在一次公开采访中,彭壮壮坦言:“我必须让他们(彭然、彭亦)记住那些故事,那样他们会多一分责任,也能更加懂得爱。”
他认为,太奶奶江姐在信中表达的对战友、对事业、对亲人的深爱应该被孩子们铭记。只有真正具备那种爱的能力的人,才能承担更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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