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对哲学和宗教文化有浓厚的兴趣,和很多道佛中人打过交道,其中不少很有个性、内涵和才华,与他们进行思想探讨,收获不少。其中女性非常少,接触次数也是如此。仅就我的有限见闻来说,女道士和比丘尼有一定的区别。
多年前,我有一次从北京去山西开展新闻暗访,偶遇几位从远方来的比丘尼同路。她们正青春,已剃度,要去五台山尼众佛学院求学。我与其中一位就佛理进行了交流,发现她信佛虔诚,修行到了一定的层次。聊后,她留下了学院地址和法号,没问我的职业身份。
过了数月,我因到五台山附近出差,当地朋友盛情相邀,招待我上山一游。在他的引路下,我找到了尼众佛学院所在的普寿寺,经过通报,与那位比丘尼在会客室重逢,这次她有一位我没见过的、可能是她“学长”的比丘尼陪同。她偏文静、温和,那位“学长”比较高冷,话不多。我把名片给她们,是要先放到桌子上,她们再从桌子上取。总体上,氛围比较严肃,她们待人接物很有规矩,气质谈吐给人印象就和俗人不同。
又数年后,时逢寒冬,我一个人专程赴湖北武当山,踩雪登顶后,投宿于武当山道教协会所在地的紫霄宫。由于是淡季,又大雪方霁,宫中没有其他香客、游客,宫中客房本全是多人间,却被我一人独占,看月出寒山、雪落松叶,听道士诵经、悟自然造化,别有一番意境!白天我就坐在大殿前广场晒太阳,感觉很好,与旁边几位中青年女道士畅谈老子《道德经》、道教历史文化。
比起比丘尼,她们更随意,很健谈,和我们俗人的日常社交类似,有时也有男道士路过,对感兴趣的话题插几句话。她们在讨论上没有禁忌,接触上也不存在男女授受不亲,学识上能听得出在自己“专业”领域下过苦功夫。其中一位谈到古代的“房中术”,都很自然而然,一点都不扭捏,完全是把这视为古人的一种修炼,反而是俗世的我觉得不好去聊这个。
当黄昏时分,我漫步在宫外公路上,见男女年轻道士成群结队也在散步,叽叽喳喳,很是活。他们是道士,而且是全真派道士,与正一派道士可以过俗世生活不同,全真派必须出家,规矩较多,但我接触的他们,像是大学在校生一样。
个人接触的只是样本很少的个案,不能说明普遍性和代表性。但就个人的有限感受,女道士让我联想到老子说的“道法自然”,不刻意、自然而然,而比丘尼给我的印象是“戒定慧”,以戒为首,由戒生定,由定发慧。二者并无高下之分,而是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