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曹旭
一收看凤凰电视台的另一视角介绍,才知道淮海战役的另一面,惨烈的另一面。譬如“死人”吃掉了马肉。黄维兵团被围困的最后一段,饥寒交迫,只好弄一匹马送到营长那里去。但是送到的时候,一匹马只剩下了马腿骨。营长斥责怎么回事,送肉人说给“死人”吃掉了。来的路上走着走着,坑道里已经死去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从地上跃起,抱着马腿,就是一口,也还没有咀嚼,就又死去了。如此,你一口我一口,走了几百米后,死人吃掉了马腿肉。
如此惨烈的情状,我们又能发现什么美感呢?要在这样凄楚的死亡状态之间,再有美的画面和视角,是我们想象不到的。而震撼之美可否有呢?悲壮之美可否有呢?不是美丽的美了,而美力的美,是触动人的心灵、性情、品质,整个人格的力量,才是我们要寻找的吧。所以构思和叙述这篇小说,也可以有这样的视角。
按原来的设想,这个作品的前半部分,应是人饥饿的欲望和状况,后半部分是思想和情感的饥饿,展示人的无聊、空虚和麻木,是传统观念的失守、沦陷、苍白和无序。酗酒应对生的苦恼,吸毒摆脱生命的空虚,麻醉自己,以逃避自由和独立,“生命不可承受之轻”。这样的思路对吗?这样的构思怎么样的?希望要交替写出肉与灵的双重饥馑吗?灵魂的饥馑又是什么呢?如何克服它,稀释它,充实它?前半部分是1942年的河南大饥荒,后是2009年从肉到灵魂的轮回饥饿。
二昨天为休日,闭门不出,晚上八点到街上散步,构思的小说进程,是为写出一个人的空虚和无聊,是肉体的饥饿和精神的饥饿。今天是否可以动笔,还是积累的力量仍然不够,也要等待所谓的喷薄而出,泉源而出吗?这是勉强自己开始做,开始写吗?这种写作的状态已不如从前呢,当别人已经放弃了小说的写作,扬言电影或戏剧、书法或绘画要做好的多些,并在古董收藏中获得巨大享受。即成就和收获之时,自己所谓的这种构思却刚刚起步,没有鼓励,没有潜质一样。
昨晚上的一个女孩儿,在电视上推荐自己的歌曲创作,只有二十一二的年龄,便开始以所出售的歌曲展示自己,以歌曲的创作而获得的价值养活自己。美丽的大学生,我几乎已是你叔辈的人,却不如你那样去打拼,我们曾经的青春。此事让我们知道,守好中年壮年这段时光,也更为美好的期许,好好工作,低调做人,投入事业,刻画创作,才是理性的选择吧。
当一个人在街头徘徊,方向不定,犹豫游弋,四顾茫茫的时候呢?几乎是一个象征,白白浪费的生命,却又手足无措。不知如何逃避空虚的生活缩影。当时已觉到自己很愚蠢,很郁闷,相以纵酒再去体验那一次次死亡之后的生的觉悟的快感,那死亡之中忘掉一切的安宁。这就是昨晚上一个人在街头徘徊的旧事、傻事和无聊的事吧。
三前几天在构思这篇小说的时候,只想到了壮美,其领域之宽泛,为自己私下纳闷儿,现在才知道,那应该就是一位艺术家所说的狞厉的美,神秘的美,深沉、坚实而铁与血的美。“有虔秉钺,如火烈烈”,这实际上不正是历史的真实的一面吗?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是血与火的考验和考验;战争更不是戏剧,也不是创作,而是生啃马肉的“活死人”之惨剧。
所以发现了饕餮这种特殊的怪物,贪婪的、无什么东西不吃,今天吃足,还想着明天饭食的。黎巴嫩的纪伯伦,同样描述了这样一个怪物,四肢为铁,人形头颅,啃泥饮水,一刻不停,这是阿拉伯文化的饕餮吧。
关于吃,是一个说不尽的话题,而饕餮这种怪物,可以做成一件器皿及文物贯穿在构思里。也可以是一个军官父亲,买的一个姑娘,却是他的女儿,而真相的竟是女儿携带的家用传品,是盛装食物的饕餮。后来,这个青铜制的最终出现在“我”的家里;不,是新的一代人谁的家里。至于它还要发挥什么作用,这需要新的思考。
而饕餮这种食人的特性,已被本文的构思相中而定义。“周鼎铸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怪异狞厉的形象已铸定。其中积蓄和象征的历史进步,人性本质的力量,是其内在的血流之声,他不是感伤的,不是优雅的。甚至也不是壮美的,它真实,但血腥,“血流漂杵”。它狰狞,却又特别美丽,深沉威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戮!
☆ 作者简介:曹旭,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教师进修学校干部,笔名陈草旭变,近年来有数百篇散文、小说见散文在线、红袖添香、古榕树下、凯迪社区等文学网站,合著有人物传记《那年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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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