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宋仁宗庆历三年(1043年)七月一日,朝廷将原来知澶州的龙神卫四厢都指挥、卫州防御使郭承祐,任命为真定府、定州马步军都部署。
十多天后,作为知谏院的谏官欧阳修上了一本奏书,启奏道:
【朝廷以郭承祐为真定都部署,我听说后,昼思夜想:国家用兵已有五六年之久,可是,并未有丝毫之所得,以至挫尽我朝廷的威势,困却了天下生灵。细思原由,我们的过失在哪里呢?
原因就在于朝廷拘守常例,不肯破格选拔人材。
心里明知是小人,却托付其以重任,后来即使坏了大事,亦始终不能反思悔过。
现在,一有任命官员的旨意,就有人来问这些大臣任命官员的大臣。
这些官员就回答说:“虽然也知道此人并非这方面的人材,可除了此人,別人就更不行了。”
甚至他们为了阻止别人提出意见,就反问说:“你想想,其他可用之人还有谁呢?”
我也常听到这类说法,总是无奈地退下来摇头叹息。那么,他们所说的无人,难道是天下真无人了吗?
不是的,只是他们不尽心尽力地寻找人材罢了!
现在他们不肯费心费力地去选择人才,破格提拔任用,只是一味地因循过去的做法,轻易地任用小人,耽误国家大计亦在所不惜,一次误国,不知悔改,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误国。
就像原来任命葛怀敏防守西边时一样,天下人都知道他不可用,可是当时任命他的人说:“除了怀敏,別没有人,难以更换。”
可是,等到葛怀敏战败身亡,橫尸原野之后,葛怀敏是死不复生了,他们不是还得另找别人吗?
所以我说,今日任命郭承祐,也是和当初任命葛怀敏一样。况且,郭承祐本是一个平庸奴隶之材,他和葛怀敏还差得远呢。
过去郭承祐在澶州时,只下令修筑城墙,差点就要导致发生叛乱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当得起真定这一要路的防守呢?
我认为,朝廷不是不知道郭承祐不是这样的人材,只过是那些商议任命的大臣说:“按照常例,应当提拔,別无其他人可选。”
这只不过是因循过去的说法。
现今契丹人已经动了歪心,开户灾祸的预兆已有显现,中外之士,看到国家轻视外来边患,松弛了北方边界的防守力量,人们都提出建议,希望早做准备。
可这时,忽然看到委任担当北边防守重任之人,竟然是郭承祐,谁不震惊忧虑呢?
前时,契丹人刘六符來朝,朝廷忍耻蒙羞答应了契丹人的要求,那时是因为河朔边界防守力量薄弱,不能和契丹对抗,难以和契丹争竞,不得已选择了和契丹人媾和,以期延缓祸患来临时日。
现今,有幸我们有了可以自己筹谋计划的时日,我们就应该多方尽心尽力地精选良将能臣,先为预备还恐来不及,难道还仍旧因循守旧在任用小人吗?
对于郭承祐来说,如果他想换个地方,那可以给他一个不用兵的地方去做知州啊!也可以把他召回到朝廷,另给他一个闲职去作也可以啊!如果想着恩典他过去功勋,优待他的亲戚,闲官厚禄也可足以安养他啊!不一定非要让他担当如此重任吧?
我愿陛下深思国家大計,不要害怕麻烦更改任命,则天下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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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欧阳修的这封奏书,我们就知道了宋朝为何那么不堪一击了吧?
因循守旧,不敢破格任用能臣良将,竟拿一个在内地执政还漏洞百出的官员,去镇守国家边防重镇,在别的朝代,可能看起来是儿戏,可是在有宋一朝,这样的事可是比比皆是。欧阳修只说到了两个。
以这样的朝廷,以这样的官员,去抵抗凶猛残暴的辽夏金元,不用想,等待它的必然是残败!所以,有宋一朝软弱可欺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