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白月光儿子的一句“想看看妹妹和狗哪个跑的更快”。
妻子就让他放开大狼狗,任由女儿被狗撕咬成重伤。
当我接到120的电话赶到时,女儿全身都被咬得血肉模糊。
女儿濒死时,我打电话给妻子让她来见女儿最后一面。
她却冷声打断我,“被狗咬几下又死不了,装什么装。”
“别来烦我了,小远的狗刚被推进手术室,我忙着呢。”
后来,如她所愿,女儿惨死在医院。
而那个向来厌恶我们到极点的妻子,得知消息后却一夜白了头。
1
“喂,你好,是唐先生吗?我们这是120,你女儿在清平公园受伤了,麻烦你来一下。”
接到医护人员的电话时,我愣了一下。
急忙赶到公园门口时,就看到玥玥躺在地上,整个身体都血肉模糊,医护人员在她身边围成一圈,门口还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我几步就跑到了玥玥身旁,握紧了她那不断发抖的小手。
医护人员见我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孩子被狗咬伤的很严重,你们做父母的也太失职了。”
我真的搞不懂,明明上班之前,江婉晴告诉我,今天她放假,可以代玥玥出去玩,当时我还满心欢喜得答应,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猛然转过头,看着躲在树下乘凉的江婉晴,她像个局外人一样,对玥玥没有半点关心,只是紧紧地把她白月光的儿子小远护在怀里,旁边还躺着一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大狼狗。
我把玥玥的头抱在怀里,不让她看见这极具讽刺性的一幕。
“爸爸,我会不会死啊,我好难受……”
“腿好痛,胳膊也好痛,全身都好痛……”
看着玥玥一额头的汗,我心疼的快要哭出来。
医护人员见玥玥有了反应,赶紧把她抬上了担架上,我跟着他们上了车。
透过车窗,我发现树下早已没有了江婉晴和小远的身影,就连那只大狼狗也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的点点血迹。
救护车上,玥玥只是一脸呆滞地看着车门。
我鼻头一酸,握紧了玥玥的小手。
“玥玥不怕,爸爸在这,你不会有事的,医院的叔叔和阿姨都会帮你的。”
“玥玥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孩子,爸爸相信你不会有事的……”
现在还没到晚高峰,路上的车不多。
不到20分钟,我们就到了江婉晴上班的那家儿童医院。
玥玥被推进了抢救室,我站在抢救室门口,整个心都揪成一团,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许久,抢救室的灯才熄灭。
2
我慌忙上前,抓住了医生的手腕,冷汗流了一身。
“抢救的怎么样,我女儿没事吧?”
医生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唐先生,你女儿的全身都被咬得很严重,肾脏被咬穿,各个器官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损伤,更何况,据我们观察,这只狗的身上携带很多病毒,我们也是无力回天。”
我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医生,我求你了,玥玥她还这么小这么乖,我求求你们能不能再救救她,试试别的办法好吗?”
我整个人都快要跪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玥玥真的离开,我恐怕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医生摇摇头,“唐先生,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你女儿这次实在是伤的很严重,心脏骤停了好多次,我们如果再施救,她会更痛苦。”
我没在坚持,踉踉跄跄地走进了玥玥的临时病房。
玥玥紧闭着双眼,仪器上的所有指标都处在一个不正常的状态。
我抑制止内心的悲痛,上前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
玥玥努力睁开眼,脸上有几分茫然,“爸爸,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是小远哥哥非要我和他的狗赛跑,但是那只大狼狗的牙齿好大,我好害怕。”
“但是妈妈说如果我不和小狗比赛她就不要我了,我不能没有妈妈,所以我才同意的,但是我当时真的好害怕。”
“你妈妈真是疯了,她明知道那只狗之前就咬过人,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开!”
我没想到江婉晴会疯狂到这种程度,她不是不知道,那只狗有伤人的前例,为什么还要让玥玥白白地葬身犬口。
我气得发抖,宋海的儿子小远出生前就被查出来超雄,我一直都避免玥玥和他见面,但是这一切,都被江婉晴亲手打破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我情绪的不对劲,玥玥对着我轻轻笑了笑,“爸爸,你不要生气,可能是我没有送妈妈生日礼物,她生我的气了,其实我有偷偷攒钱买康乃馨,你明天把她送给妈妈,她开心了就会来看我的。”
说完,她吃力地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朵蔫地不成样子的花。
我揉了揉她的头,把康乃馨轻轻放到了她身上,“玥玥,不要这样说,你在我和妈妈心里是最棒的孩子,你好好养病,我马上就让你见到妈妈,好不好?”
玥玥摇了摇头,眼神暗淡了下来,“我生病了妈妈就怪我的,她不喜欢我生病,她讨厌生病的孩子,但是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讨厌小远哥哥,他明明也生病了。”
我心疼地看着女儿,“不是的玥玥,妈妈很喜欢你,她不会怪你的,她不喜欢你生病是因为她会心疼。”
我没办法,只能编出一些善意的谎言来安慰玥玥。
果不其然,听完我的话,玥玥的眼里都浮现出几分光彩,“真的吗?爸爸,你让妈妈来看我吧,我很想她,玥玥不会惹妈妈生气了。”
3
我强忍着泪意,给江婉晴打了一个电话,这次,对面倒是接通的很快。
“打电话干什么,我都快忙死了,都是因为你的好女儿,你知道小远的狗被那群围观的老大爷打成什么样了吗?你怎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啊!”
我冷笑,“江婉晴,你自己的孩子都快没命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我和玥玥在你上班的那个医院,玥玥现在情况很不好,你快来见她最后一面啊!”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啊!小远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哪里能离得开,乐乐刚被推进手术室,我和小远在外面等着呢,你别用这种低劣的谎言来骗我回去了。”
“还有,小远不是外人,他是宋海的儿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儿子。”
乐乐,就是咬伤玥玥的那条大狼狗的名字。
我想发火,但是又怕影响玥玥的心情,只能忍气吞声地哀求江婉晴。
“算我求求你了,玥玥怎么说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当满足她最后一个愿望,来看看她吧。”
江婉晴“啧”了一声,语气中满满的不耐烦,“别装了行吗,谁从小没被狗咬过啊,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吗?乐乐才是真的要死了!”
“在你心里,玥玥的命难道就这么微不足道吗?既然这样,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行啊,我早就盼着离婚了,这可是你主动提的啊,别到时候又哭着求我。”
江婉晴冷笑,毫不犹疑地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我又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但却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她任何回应,最后,她索性直接把我的电话拉黑。
活了几十年,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连女儿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似乎是注意到我异样的情绪,玥玥的语气带了几分试探。
“爸爸,妈妈不愿意来也没事的,玥玥有爸爸陪着就好了,小远哥哥身体不好,妈妈陪着他我不会伤心的,等到明天生日妈妈就会回来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扯出一个苦笑,“玥玥乖,爸爸会永远陪着你。玥玥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玥玥眯着眼,身体指标开始下降,“爸爸我有些头晕,想睡觉了,你一定要把我买的康乃馨给妈妈啊,我已经偷偷准备一个星期了……”
“玥玥,爸爸答应你,你放心吧。”
我紧紧握住了玥玥的手。
几秒之后,心电图趋向于零。
“玥玥,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