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杂记

叶青谈情感 2025-02-18 18:57:31

年前出发北欧时,已是腊月二十二,紧张忙乱中疏忽了一件每年春节都要做的重要事:给父母公婆拜年烧纸钱。回国本来还较早,正月初七,蛮有补做的时间,但精神还集中在异国十几天的新鲜混沌之中,也忘了补救。

天国的母亲一定一直在等着我的心意,年前等到年后,三十等到十五——到四天前,正月十六,失望的她来到了我的梦里。

那晚梦到了母亲和父亲两人,母亲是直接见到了,见父亲则只在我的意念之中。梦境一转,不知怎么父亲突然就去世了,我们得知的时候他已经被安葬。我问母亲为什么不通知我和哥哥弟弟,母亲说怕影响我们工作,不必通知,她和姐姐找人帮忙抬上山埋了。

听了这话,我伤心得嚎啕大哭,说我们对不起他们,父亲去世不回家奔丧送行,母亲也生活得像叫花子,我们是不孝儿女……这时母亲头上灰白的头发以动漫造型,根根直立着在风中飘扬起来,让我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第二天因这个梦我有些郁郁,心里一天都似乎蓄积了满腔泪水,但还是赶写“北欧行”结尾几篇而没行动,然后正月十七、十八,昨晚十九,竟连续四天梦到母亲。有的温馨——和妈妈一起在老屋厨房柴火灶上烧饭;有的悲苦——从姐姐村里出发回我们村,明确是要回去看望母亲,却路遇大雨,吹翻了伞架,泼洒了鱼鳅……

连续四晚梦到母亲,这是平生第一次。我不想说这是自己思母情深,我觉得这是母亲在切念我,怨我。

所以,今天下午去了镇上。买了纸钱,到最僻静安全的角落,给父亲母亲公公婆婆和弟弟,一人烧化了一份:求他们原谅,祝他们天国平安。

去时路上接到发小闺蜜凌的电话。她说腊月三十她儿子从武汉回老家,与她老公一起进山去给她公婆、父母还有新逝的小叔子扫墓,给小叔烧纸时没守到火灭尽后离开而引发了山火,儿子、老公和二叔子返回山上灭火,几人都有不同程度灼伤,儿子几千块的羊绒衫和皮鞋都被毁,不过还好,火扑灭了。她说正月十五她被儿子接到武汉带孙子,她老公独自开车再次进山去祭奠亡亲。我听了很感动,一个春节竟然两次祭奠,这看似陈旧的传统,实则是对亡亲感情的体现。

回程时依然是步行。快到小区时在人行道遇到一位七十多岁的大姐。她瘦削但精神,穿得比我少很多,显然体质不错。她戴着很低的圆檐呢绒帽和一次性口罩,体态看上去很像同小区很熟悉但有段时间没见的骏骏外婆。我深看了她一眼,不敢确定,扭头准备离开快行时,她主动喊住我,说看我很面熟,问我们是不是认识。我就问她是不是骏骏外婆,她答不是但笑着说觉得看我特别面熟面善,看来我们有缘分。这时我看她还是觉得特别像骏骏外婆,再问知道她是隔壁小区的。

我们同走闲聊,她说她79岁了(看着是真不像那么大年纪的人),是上海某中学的退休教师。一问,和我缘分更深,她之前也是教语文的。她说先生与她是同校同事,物理老师退休。他们现在与小女儿同住,大女儿在国外,是大学教授。国内小女儿的孩子读国际学校高中辍学,既没法参加国内高考又坚决拒绝考外国大学,就这么宅在家里,她和老伴着急而爱莫能助。

大姐说她年轻时身体很差,人家都说她风都可以吹走,退休后身体越来越好,是学佛读经的结果。

老人家八十的人了,但形象清丽而矍铄,谈吐诚挚而优雅,与她同行一二十分钟,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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