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锡山的再起

萨彦布特哈 2025-02-12 16:51:30

芦丰年 功良/记录

一架日本的轻便飞机翩然降落在寂寞、荒芜的大同飞机场,把一别十个月的山西“旧主人”阎锡山送了回来。且不说这条新闻首先通过日本通讯社传了开去,震惊了蒋介石和南京的官场,就大同驻军司令赵承绶给太原去的电报,报告总司令已坐日本飞机到达,也立刻轰动了晋军内部。这时,商震恰巧带了所属的两个师开出娘子关,脱离了山西的势力范围,被他拉动了的周原健(山东人,老五军将领,保定军校一期生)骑兵师正由大同开拔,列车已升火待发,听到这个消息,随而拨转马头,本来可以安心当省主席的徐永昌也为之大吃一惊,一时慌了手脚。

除了徐永昌以外,杨爱源、周玳以下的一般将领、各厅厅长、大学校长等军政名流立刻坐火车北上到大同欢迎,并且与阎锡山同乘专车南下,在南距太原145 里的忻县下车,换乘汽车,恭送他到五台县城以西东冶镇河边村。阎的旧宅就在这个村子背后的西山脚下,走上二三十米的缓坡,通过一个小城门洞便是。

房子不太大,两个套连着的四合院,居高临下,实际是一个没有枪炮孔的堡子。

阎锡山的归来使各方很注目,冷落已久的河边村一下子来了许多方面的代表,阎宅招待不下,便都被请到附近的进山中学吃住,这里的地方比较宽敞,阎家的红白喜事、三节两寿,都在这里办事,负责招待的是省政府交际处处长梁汝舟,原是阎锡山的私人秘书。

由于阎锡山在北洋军人中的资格老、底子厚,在山西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不论本省嫡系将领和干部也好,或者外省来的许多新、老杂牌将领也好,都来问候、联系,称颂“总司令智谋深算”,希望“领导大家”,表示“唯总司令马首是瞻”,阎也借这个机会,向各方了解这十个月来的局势,也摸了摸他们的决心和实力的底。虽然双方都是应酬话,事实上却也正是这样。

徐永昌的省主席职位是阎锡山临走时叫商震移交给他的,徐既已同蒋介石挂上了钩,再掌握了省府印信,就更有恃无恐了。所以听说阎由大连回到大同,他就很不乐意,认为来的不是时候(实际上正是时候),没有去迎接;阎到了河边村,太原到那边坐小汽车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也没有去应付一下;现在河边村冠盖云集,他虽然在太原也同样招待这些人,相形之下气势到底不如阎。这个僵局相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实际上,阎倒不一定稀罕省政府主席一职,他目的是想同徐永昌演双簧,他在后边怎么说,徐就在前面怎么比划;让徐在前台,他在后台。羽毛已丰的徐永昌是不干的。双方的矛盾就更无法解决了。

阎的亲信兼智囊赵戴文和杨爱源经常上河边村,有时一去好几天,经常讨论问题直到深夜。

正在这个为难的时刻,蒋介石上洛阳来了,于是由杨爱源出面,代表山西全体将领上洛阳见蒋,说:过去山西群龙无首,现在阎回来了,可以说,山西的局面是他20年来一手造成的,所有将领,不是部下,就是学生……大有山西非阎锡山不可的意思。蒋介石当然不能置之不理,当时就答应委任阎为太原绥靖公署主任。杨爱源可谓不虚此行。

虽然阎去大连时,没有向南京政府辞职,但现在是重新任命,重行就职,并且举行仪式。因为这次阎东山再起,是经过一段曲折、艰难的历程的,很不容易,阎锡山和他的部下都很高兴,认为前程远大,只有徐永昌情绪不好,连阎举行就职典礼时,也称病没有去参加。

由于我同徐永昌私交很好,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不大好,就写了封信叫人送去,指责他处事胡涂,不参加典礼尤其是一大失着,别说是假病,即使是真病,也应该力疾前往,应该知道阎锡山是何许人。我们住得很近,只隔一条街,徐接信后,立即派他的秘书仆绍凯(编者注:可能为濮绍戡)来看我,说:“主席很感激你,的确是一个失着,现在已经动身去了。”这虽然已是马后炮,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并且徐永昌从此不再称病,按日上班,圆了场。

经过了相当时间,阎向蒋介石推荐徐到中央任职,发表了参谋次长(总长是何应钦),一个是顺水推舟,统一内部,自己兼了省主席;一个是顺水人情,晋材楚用,既达到了分化山西的目的,又得到了一个有力的助手;三方面皆大欢喜。但徐毕竟是山西人,仍是想借山西以自重,所以同阎仍是藕断丝连,成了阎安插在中央的一条高级内线,连阎放在中央的另一个“眼”贾德耀也得听他的,因为蒋介石确对他言听计从。徐早年在老毅军兵棚当“小孩”,先在随营学校学习,后被保送陆大,有了资格。他性格是沉默寡言,不言则已,言必有中。

倒是赵戴文被阎认为是“准蒋派”,从此被留在山西,不让去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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