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很节俭。
他对我也很节俭，尽管我花的是自己的钱。
他每次都说。
“化妆品对皮肤不好，要少用。”
“少玩游戏，别总买衣服，你穿什么都好看，我更喜欢打扮清新的小女生。”
“少喝奶茶，少点外卖，食堂的饭菜也不是不能吃。”
我现在发现了，他不是节俭，他是抠，PUA我。
后来，我们分手后，他说我经常用他的热点，折合费用 118 元。
我真无语了，我可不惯着他。
要还钱，那你先还我吧。
01
因为要做毕业设计，在宿舍做不太方便。
刚好我妈妈在学校附近有套房子。
于是她就让我搬了进去。
我习惯熬夜，凌晨三点多才睡。
也不清楚到了啥时候，我被输入密码的声音吵醒了。
这房子只有三个人知道密码：我、我妈，还有我男朋友。
我妈有时候会过来，往冰箱里添点东西。
所以我没太当回事，翻了个身就接着睡。
门开了，传来的嘈杂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大脑瞬间拉响警报，一股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我迅速从床上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
我和四个陌生人四目相对。
是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我从没见过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我…… 我要报警了！”
我颤抖着发问。
突然又想起自己穿着小吊带，吓得赶紧跳回床上。
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
“这房子也不大啊。”
那个年轻男人率先开口。
他肆无忌惮的眼神还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这屋子可真够乱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懒，也不知道好好收拾收拾。”
年长的女人说着。
还挑起我掉在地上的外披瞧了瞧。
我已经拿起手机，正准备拨通报警电话。
没想到那个年轻女孩冲了过来，一把抢走我的手机。
她大声斥责：“你傻呀，报什么警，这不是自己家人嘛？”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赶紧出去！”
看到手机被抢走，我心里更慌了。
“你男朋友是不是叫张沐宇？也不怪我哥说你没脑子，是真笨，知道密码的，肯定是自家人啊。”
女孩轻蔑地把手机扔回我的床上。
他们四个人退了出去，又去看卫生间和客卧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一场噩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整个人都懵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看到来电显示是 “狗砸”，我急忙接起电话。
张沐宇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我心里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我抢在他前面说：
“我屋里闯进来好多陌生人，我好害怕！你快来！”
“我昨天晚上有点事忘了跟你说了，我妈要过来做个手术，家里人都一起来了，想在你的房子里住一段时间。”
我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02
说的全是中国话，可组合在一块儿，我咋就听不明白了呢。
这也太冒失了吧？
“等一下，你是说让他们住我这儿？”
我怕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对，先在你这儿住半个月。你也清楚这边房租多贵，短租就更贵了。要是给他们租房子，得花一大笔钱，这钱能省就省嘛，毕竟我存这些钱是为了咱们以后结婚用的。”
“等等，我还是有点不太懂……”
说到这儿，我抬起头。
正好看到那个年轻女孩拿着我的化妆品往脸上试。
我赶紧披上外披冲过去，把化妆品抢了过来。
“别乱动，这还没拆封呢，你咋就给打开了？”
我都快急哭了，那可是我准备送给我妈的！
再瞧瞧屋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沐宇的妈妈在厨房翻冰箱。
沐宇的爸爸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不停地换台，而且声音开得特别大，震得整个屋子嗡嗡响。
沐宇的弟弟听到我这么说，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边系着裤子，一边不满地说：“嫂子，你别这么小气嘛，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这下对上号了，听沐宇说过他有个弟弟，结婚比较早，这个女孩应该就是他弟媳。
“我还没同意你们住进来呢，别乱动东西，等我和张沐宇商量商量。”
我一脸严肃地说道。
“秦方悦，你这啥意思？等着，我马上过去！”
刚刚发生的事儿，张沐宇在电话里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
他愤怒地吼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张沐宇是我男朋友，我们大三的时候在一起的，到现在已经有半年多了。
他这人有不少优点，知识丰富，学习成绩也优秀。
身高一米八五，配上他清秀的脸蛋，而且口才还特别好，这些都是他的加分项。
美中不足的是，他有点抠门。
我家境还不错，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所以在物质方面我不太在意。
我觉得抠门就是会过日子，我花钱大手大脚的，他节省一些，正好能互补。
这半年来，我们约会几乎都是我掏钱。
我知道他家条件一般，每个月只有 1500 元生活费，能帮他省一点是一点。
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父母和他偶然碰见过。他家在农村，他从来没带我见过他家人。
现在突然一下子来了一大家子人，我还是有点懵，这到底咋回事呢？
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话，四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弄得我头晕目眩。
我只能不停地去 “救火”，忙得不可开交。
03
“你拿牛肉出来做什么？”
“别碰电脑！那上面是我的毕业设计稿子！”
“你把电视声音调小些啊，一会儿楼下该来投诉了！”
“别试我的衣服！”
就在我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开了，张沐宇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
“秦方悦，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正盼着他来呢，看到他进门，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谁能想到，刚抓住，这根稻草就断了。
我一时还没办法从这种失落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张沐宇平时对我很体贴，用我闺蜜的话来说，只要不让他花钱，他就能把事情做得很周到。
他有各种各样哄人的小办法，把情绪价值拉得满满的。
所以他突然对我怒目而视，我有点不适应。
“我怎么了？你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家的门密码给别人，这太过分了吧。”
我试着跟他讲道理。
“给别人？这能算别人吗？这是我妈、我爸、我弟弟！”
张沐宇一听到我说 “别人” 这两个字，更加生气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又没见过你的家人，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打个招呼啊？”
本来我还想给他留点面子，可现在他一进门就指责我，这面子我也不想给了。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是我平时高估你了。算了，今天先不跟你计较了，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
张沐宇说着，指着他的父母，一个一个地给我介绍。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从小到大，我家对我的教育是，可以宠爱我，但不能没有礼貌，所以家教很严格。
只是他们从来没教过我，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应对。
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我强忍着心里的不满，喊了叔叔阿姨。
“妈，我带你们去吃饭吧。”
张沐宇说着，招呼大家出门，看到我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又皱了皱眉头。
“小悦，你怎么回事？平时的机灵劲儿哪去了？你这样会让我妈对你印象不好的。”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你们去吧，我不饿，我想收拾一下房间。”
我需要冷静一下，现在不想和他们社交，一想到要和这些人一起吃饭，我就头疼。
“小悦，这就是你所谓的家教吗？我家人第一次来，想和你一起吃顿饭，你却拒绝了？”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被他道德绑架了（PUA），可能就在那一刻，我心里的某些想法开始动摇了，于是我决定还是去一趟。
“你先去吧，找好地方把定位发给我，我换身衣服。”
张沐宇黑着脸走了出去，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家里大致恢复了原样。
我收留的小流浪猫小虎刚做完绝育手术，被关在笼子里。
我给它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添了水和食物。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是张沐宇发来的定位。
我没想到他选了一家大酒店，这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这可不像是他平时节俭的风格。
我赶到酒店的时候，他们已经上了一桌子菜，桌上一片狼藉，中间的那只大澳龙，已经被吃得只剩下壳了。
04
“我妈要做手术，给她补补身体。”
张沐宇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给我夹了一块肉。
我看着那四个人在盘子里翻来翻去，就跟炒菜似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阿姨要做什么手术啊？”
我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痔疮手术。医生说要住院一个月呢。”
“哦。”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他们应该是来送阿姨住院的，做完手术应该就回去了，总不能一个病人住院，全家都在这儿陪着吧。
“我是这么打算的，到时候你去护理一下。毕竟我们三个男的不方便。”
他看我想要开口，抬手阻止了我，接着说道：“正好你不在家的时候，房子空着，我爸和我弟他们就住进去，这样还能省下一笔房租。”
张沐宇开始给我安排任务。
“你说的是我吗？”
我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
弟妹马上说道，“我还要上班呢，哪有时间啊。”
“我们小苗可有出息了，在大商场找了份工作，明天就上班了。”
沐宇的妈妈得意地说。
“还好啦，一个月有三千块底薪呢！” 弟妹嘴角都藏不住笑意。
我看着这看似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我抬手示意他们先别说话。
“等一下，我有点糊涂了，张沐宇，你是说让我去医院照顾你妈妈？”
“不然呢？”
张沐宇不耐烦地看着我。
“你是知道的，我从宿舍搬出来，就是为了做毕业设计，我的时间也很紧张啊！”
“我早就说过，让你少玩游戏，多学习。现在临时抱佛脚，就该让你这样的人接受点教训。就这么定了，至于毕业设计能不能按时完成，那是你应该承担的后果。”
他把碗一推，看都不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个正在被教训的学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
我看着眼前的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没错，之前他有时也会教育我，但那时我觉得挺好玩的，反正我也不会听，看他一本正经上纲上线的样子还挺有趣。
“化妆品对皮肤不好，要少用。”
“少玩游戏，别在游戏里充钱了，想想那些在山村没钱读书的孩子。”
“别总买衣服，你穿什么都好看，我更喜欢打扮清新的小女生。”
“少喝奶茶，少点外卖，食堂的饭菜也不是不能吃。”
“别在狗身上花太多钱，它就是个玩物，生病了就任它去，死了再养一只就是了。”
现在我好像突然醒悟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认真的，从来都不是开玩笑。
但这些话都只是针对我，不包括他和他的家人。
就像现在，他点了一大桌子菜招待家人，却丝毫没觉得浪费。
“吃好了吗？不够的话再点些。” 张沐宇问他的父母。
“这个菜不知道叫什么，挺好吃的。”
沐宇的妈妈指着一盘海胆说道。
05
沐宇毫不犹豫地又点了一份，我瞅了一眼账单，好家伙，这一个菜就 700 块。
能看出来，这是亲妈。
平时我吃东西，只要超过一百块，他就会给我摆脸色，哪怕花的是我自己的钱。
“我们要靠自己结婚，我不想啃老，所以得节俭。”
这是他的名言，当时我还感动得不行。难道他现在忘了吗？
“去把账结了吧。”
张沐宇小声吩咐我。
要是在以前，不用他开口，我会先装作去卫生间，然后直接把账结了。
在我们感情最甜蜜的时候，我甚至会提前给前台押几百块钱，然后让收银员跟他说，现在是打折期间，让他能用很少的钱挣足面子。
我突然发现自己蠢得要命。
我拿起包，招呼都没打，直接走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惊呼声。
“小宇啊！这女孩一点礼貌都没有，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就是啊，长得也就那样，还挺傲慢的！哥，你可是研究生，眼光不能这么低啊！”
“我回头会说她的。”
张沐宇的语气里满是懊恼，好像把我带出来，让他丢了面子。
我路过前台的时候看都没看，直接走了出去，还顺手把手机关机了，省得有人打扰我。
我回到家，倒头就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想让我付账，凭什么？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预想过张沐宇发现我没买单后会很生气，但我低估了他的反应。
我是被暴力破门的声音惊醒的。
锁匠看到我从里面走出来，脸都吓白了。
“先生，你不是说钥匙落里面了，里面没人吗？”
张沐宇看到我，眼珠子通红，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抬手就要打。
我一弓腿，正中他的要害，他哎哟一下就软了，蹲下身抱着小腹叫个不停。
门口站着的是张沐宇的爸爸和弟弟，估计他妈妈是去住院了。
他们见张沐宇没制住我，急了，要冲过来对付我。
“你们敢进来，我马上报警。”
我拿出手机，威胁道。
可能我们闹得动静太大，邻居把物业叫上来了。
他们推开门口的人，直接向我问话。
“怎么回事？”
“我在家睡觉呢，他们破了我的门。现在还要打人。”
我指了一下张沐宇三人。
这个小区算是高档小区，物业很给力，一听这话，马上精神起来，把张沐宇的爸爸和弟弟扯出门去。
06
那两个人狗仗人势，看到保安强横，胆子就小了，退到后面只是偷眼看张沐宇。
张沐宇才缓过一口气来，他的面子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目光凶狠，早已没了平日的斯文。
“我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你们别管闲事，现在我要跟她算一下账！”
“分手！现在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
我冷冷打断他。
“秦方悦，你敢跟我分手？”张沐宇被我的话气得噎住了。
“有什么不敢的？处朋友就是合适就处，结婚了不合适还能离婚呢。”
年轻一些的保安开口了。
“你闭嘴！你懂什么！我们的爱情你不懂！”
张沐宇训斥完保安，深吸一口气，对我说，“今天的事，我们慢慢解决，你先给我转三千块，中午的饭钱。”
“呵，凭什么我要给你转钱？”
我问完了，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这就是我惯的啊。
之前我都是主动转钱给他，算着他的生活费要用完了，找各种借口请他吃饭，多点一些打包。
我还会精心计算什么样的食物存得更久，更方便食用，更对他的胃口。
我小心翼翼呵护着他的自尊，现在他是膨胀了吗？
所以他今天理直气壮站在我面前的底气，是我给的。
“你跟我父母第一次见面，你请他们吃饭，不是正常的吗？结果你不结账，还偷着跑了。你知道吗？我妈甚至给你准备了见面红包，都没机会给你！”
说着，他的眼眶红了，委屈得要死。
这时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邻居，听到这话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红包？别告诉我里面包了 10 块钱。”
我已经对他家人有所了解了，明知故问。
“秦方悦，你别太恶心人了！我妈包了一百零一块！取百里挑一的意思，没想到，挑到你这么一个捞女！”
这掷地有声的一百零一块，引起看热闹的人倒吸了口冷气。
“101，好多啊！”
“一顿饭吃三千多的人，给儿媳第一次见面包一百零一，这对吗？”
“我看他家不像一顿能吃三千的人，凤凰男？”
“妹妹，你这个捞女不太合格啊。101 也捞，没见过世面吗？”
事到如今，我只想早点跟他切割，跟他处过朋友，是我平生洗不掉的污点。
“别在这里丢人了，你再闹我就报警。”
我已经不想再看他一眼，看一眼就想吐。
“行，回头我跟你好好解决！”
张沐宇还是识时务的，刚才在气头上有些冲动，现在已经明白，来硬的占不到我半分便宜，所以想战略性撤退。
他抬手点了我一下，带着他爸和他弟扭头就走。
锁匠战战兢兢地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给我修上吧。下次至少先核实一下，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我不想为难他。
07
他千恩万谢，把门锁给我弄好。
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养一条狗一年多还有感情呢。
只是现在我突然清醒，从局中抽离，复盘时，把自己狠狠恶心了一回。
我甚至怀疑他给我下降头了。
我大致算了一下，这一年多花在他身上陆续有三万元，从衣服鞋子到包包，只要我能想到的，都给他装备齐全了。
每次他拿到我的礼物都会生气，说我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于是我的每次送礼都小心翼翼，给他做足了台阶。
而他做了什么？
追求我时，在雪地上写我的名字，画一颗被箭穿透的心。
我们相识的第 520 天，他把我带到江边，掏出笔，在我的中指上画了一枚戒指，并许诺有一天，会把它变成真的。
当时我感动得稀里哗啦，哭花了妆。
还有在每次我大姨妈时，他都给我点一杯红糖水，还是不放姜的，因为他永远记得，我不吃姜。
但是这又怎么样，我一步一步走进他画的大饼，直到他觉得我完全被拿捏了，把大饼摔在我的脸上，把我狠狠打醒。
一夜辗转，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想不到这时张沐宇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接通电话，听到里面的声音后，神情也跟着变得严肃了。
“我们必须谈一下，我不能让你任性地毁掉我们的感情。”
他说得很严肃，我甚至下意识坐直身体。
这时我已经明白了，他把我 PUA 到什么程度。
“张沐宇，我说过了，我要分手。我们没有感情可谈了。”
我打断他的话。
他顿了一下，好像在努力克制不发脾气，半晌才又开口道：“我比你大，应该多包容你。你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我劝你冷静一下，趁现在还能谈，我们把事情谈开。”
我差点气乐了，问道：“还能谈是什么意思？就是我还有机会挽留你？”
张沐宇冷哼一声：“算你聪明，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拿到硕士学位，前途无量，不要等我一飞冲天了，再来后悔来求我。”
“可吓死我了！你真的要飞吗？”我夸张地大叫一声。
“别胡闹了，我想你明白，我们的差距马上就要拉开了。”
张沐宇叹了口气，对我很是惋惜的样子。
“好吧，那这不正是分手的好时机吗？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你马上立刻把我拉黑，再也不见！”
再说下去，我真要吐了。拉黑一条龙，我算是吐出一口浊气。
可是没想到，不出十分钟，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我迟疑了一下，我有订画稿的客户，不能确定是谁，我还是把电话接听了。
手机里传来张沐宇的咆哮。
“秦方悦！你竟然敢拉黑我！我要让你明白你做了什么！你等着身败名裂吧！”
直到他的电话挂断，我还没回过神来。
我做了什么，就要身败名裂了？他是越来越不知道轻重了。
我再次拉黑，真心希望他能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可是没想到，他就没想过要放过我。
